見人看過來,宋高歌連忙喊了一聲“前輩。”
不知道現在對這個人、甚至是這個名字產生了怎樣的抗拒心理,燭回牧再也笑不出來了。
腦子里的畫面倒是翻江倒海地出現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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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知道是凌晨幾點,燭回牧喊的沒力氣,想打人又被屢屢制住,最后“老公”喊了,還喊了不止一聲,但他依然沒有被放過。
真快極限了也已經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肅起就在他耳邊呼吸旖旎——燭回牧只覺得可怕,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疼。
他一直輕喊“阿回”。
“阿回,”陳肅起當時幾乎是引誘一般地出聲問,“宋高歌那未成年是不是喜歡你?”
燭回牧緩了一會兒,能喘上氣了,啞聲道:“他19……”
“沒記住男德?”陳肅起沒讓他有機會和自己犟,笑,“真想一直上課是吧?”
“……記住,記住了。”燭回牧帶著鼻音,連忙說道:“我守,守!”
陳肅起是真的兇,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的兇。好像是平常本在安全區的所有物突然不那麼在乎他了,這種感覺令他感觀很不好,只能靠自己去一遍一遍地感受。
“我們本來應該去國外的,這樣不會有很多人盯著你。”陳肅起撫摸燭回牧的臉頰,“但你這次恰巧有工作,沒辦法。”
燭回牧感覺好像有點兒懂陳肅起的意思,但又實在理解不了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他聰明地不說話。
但陳肅起不滿意他最近的表現,他放低了聲音,里面夾雜了點可憐,“阿回,你應該給我安全感的。”
燭回牧心想,他心里只有前夫,為什麼要給前老公安全感。
就聽陳肅起摒棄剛才那股弱勢,聲音發狠地又在他耳邊說:“敢紅杏出墻,我先打斷你兩條腿,再打斷你第三條腿。”
這句燭回牧懂了!
他忙道:“我現在第三條腿就軟,站不起來了……你能不能不……做了。”
在逐漸顯現魚肚白的天色里,陳肅起盯著燭回牧眼睛里的自己,盯著他因為自己而開心、哭泣的表情,心里的強勢占有和戾氣忽而就散了大半。
他親昵地用自己的額頭貼上燭回牧的前額,他們眼里、眼前只有彼此。
陳肅起問:“阿回會喜歡上別人嗎?”說完他覺得這個說法太籠統,又道:“你喜歡宋高歌嗎?”
雖然前老公現在對他確實是過分了點兒,但這種污蔑絕對不能認!
“你說什麼驚天大胡話,別小看我的感情,我心里有人!”
陳肅起心情好了,像逗小朋友玩兒似的,問,“嗯?那是誰呢?讓我猜猜……你前夫?”
燭回牧倔強地不吭聲,說了自己會更不好過,但他不說……接下來還是被.上了男德班。
陳肅起笑著“警告”他,“等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就會忘掉那狗男人了。”
“……阿回感受到我的子孫了麼?沒有?沒關系,可以繼續……”
不堪入目!不堪入耳!不堪回想!
所以此時重新見到宋高歌,燭回牧身體瞬間產生記憶,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后退了兩大步,下意識出聲道:“你昨天不是殺青了嗎?”
宋高歌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反應,表情出現了一瞬的受傷,但轉瞬即逝。
他趕緊開口解釋:“我最近沒有工作,自己待著也是待著。我已經跟經紀人和導演說好了,打算在這里待到殺青,和各位前輩學習。
”
解釋的足夠清楚,燭回牧無話可說。但思忖片刻,他還是問,“小宋,你是喜歡我嗎?”
踩著他的話音,宋高歌立馬就點了頭,可在看到燭回牧幾乎已經帶上驚恐的表情時他又立馬擺手,慌亂解釋,“不是!不是那種喜歡,前輩別誤會,畢竟您和陳總感情那麼好。”
他和所謂感情好的陳總已經離婚了,但燭回牧也沒想著打斷他,宋高歌便繼續驚慌地說:“我就是,就是把前輩當成偶像,您是我唯一的偶像,我進娛樂圈就是因為……我真的太喜歡、崇拜您了……”他聲音漸漸小下去,沒一會兒就要聽不見了,臉上還詭異地出現了一點紅暈。
果然還是小孩,臉皮兒薄。
燭回牧對這些通通不關心,只要對方沒其他感情就行,他放心地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平平無奇幾個字,宋高歌卻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雖然燭回牧是結婚了沒錯,但先不說他現在離沒離婚,別人只是在心里喜歡也不行嗎?
宋高歌疑惑地小聲問,“前輩……對別人喜歡你這種感情很抗拒嗎?”
抗拒,因為他心里只有他前夫——不是前老公。
他前夫沒有安全感,他又身在娛樂圈,周圍美麗漂亮的人形形色色,再加上他本身好像……總容易生點兒病,雖然目前不太記得他是怎麼了。
但真要說起來,倒也沒有像今天這種反應似的那麼抗拒,他只是……
“不是。”燭回牧答。
“那是為什麼?”宋高歌又小聲問。
腦子里昨天的畫面與耳邊的聲音還在腦海里轉,燭回牧覺得歷歷在目、猶在耳邊,尾椎骨都又開始條件反射地酸疼了,他苦著音色說:“我不想生孩子,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