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逢不動聲色打量著喬納衡,問寧知蟬:“你們是一起的?”
寧知蟬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訴陳逢:“我們原本定了一個包廂,可能是超過了預定時間,所以被人占去了,現在正在交涉。”
不久前利用自己尊貴的餐廳會員身份為非作歹的陳逢聞言頓了頓。
他有點心虛地笑笑,不知道又想到了些什麼,又變得有些高興。
“我也是來吃飯的,包廂里只有一個朋友,還有位置。”陳逢邀請寧知蟬道,“不如你帶上你朋友,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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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我以為……你哭了。”
回憶起來,自從走進這間餐廳后,寧知蟬頻繁地多次感到過后悔。
在得知失去了原本預訂的位置的時候,在餐廳內意外遇到曾經的心理醫生陳逢的時候,以及沒有辦法拒絕陳逢一起用餐,跟著他走進包廂的時候。
寧知蟬和喬納衡父女倆一同走在陳逢身后,他們路過包廂雕花的木門和墻壁。
陳逢打開門,先走了進去,遮住了寧知蟬的部分視野,寧知蟬聽到他隨意地叫自己包廂里的那位朋友的稱呼:“小瞿。”
“在外面遇到了熟人,他們沒位置,我就把他們叫進來一起吃個飯。”陳逢解釋道,象征性地征詢那位朋友的意見,“你不介意吧?”
他向里面走了一點,為寧知蟬的視野讓出了空間。
于是在來不及發生任何事情的下一瞬間,寧知蟬幾乎立刻看清了瞿錦辭的臉。
大概因為沒有思考或掩飾的時間,寧知蟬的神色很明顯地僵了僵。
瞿錦辭與寧知蟬對視著,大抵也發現了寧知蟬的表情,不過他早已變得比往常沉穩、能夠控制自己,因此只是在訝異之余,流露了出一點短暫的、難以察覺的失落。
包廂內比外面清凈許多,門關起來后,隔絕了略微嘈雜的噪聲,靜得可以聽清所有人說話時,每一個細微的語調。
寧知蟬聽到瞿錦辭有些低沉的聲音,似乎帶有微不可聞的顫抖,回答說:“不介意。”
“瞿先生?”喬納衡把喬朵放下,對瞿錦辭點頭示意,微笑道,“原來您就是陳先生的朋友,在這里遇到,真是巧啊。”
陳逢看了眼瞿錦辭,瞿錦辭便告訴他:“這是我在瓊海的腺體醫生,喬醫生。”
喬納衡向陳逢介紹了自己,又看向寧知蟬,對瞿錦辭介紹道:“這是知蟬,上次暴雨的時候搭過瞿先生的車,我們也見過的。”
瞿錦辭看著寧知蟬,很輕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寧知蟬也沒有太多的反應,生疏地沉默著。
陳逢不動聲色地觀察了片刻,似乎很快看清了情勢,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看來大家都認識了,真是有意思,來,都不要站著了,快坐下吧。”
他們入了座,服務生敲了門,菜品陸續上桌。
席間他們聊天聊得并不多,看起來各懷心事,不過好在陳逢的狀態很輕松,對每個人表現得都很熱絡,場面也不至于太沉悶和尷尬。
他隨意地提出話題,喬納衡得體地接了幾句,兩位醫生迅速就當今醫療系統的現狀展開了討論。
一旁的寧知蟬沒有參與討論,他向來話不多,現在也沒有心情閑聊。
大部分時間,他都讓自己變得沒有太多存在感,低頭沉默地進餐,實際上卻沒有吃進去多少東西。
瞿錦辭的目光無時無刻不緊貼在寧知蟬身上,像無數個牽著細線的細小鉤子,尖端穿在寧知蟬體內的每一處臟器表面,拉扯引發了不至于劇烈、但難以忽略的,沉悶的痛感。
出于以上種種原因,寧知蟬再次產生了微不足道的后悔。
他想自己不應該答應喬納衡的邀請,來吃這頓午餐。
事實上,他此時此刻或許更應該遠在不知某處的另一個城市,而不是繼續逗留在瓊海。
自從上次淋雨生病后,生活像是一臺運轉故障的機器,不知到哪里出了問題,接二連三地發生狀況。
先是朵朵的感冒癥狀加重,需要人來照顧,后來是寧知蟬養的那只小貓,一直活蹦亂跳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連腹瀉了幾天。
等到小貓的腹瀉痊愈,寧知蟬終于下定決心離開,準備辭掉自閉兒童治療服務中心的工作時,負責人卻突然告訴他,因為瓊海關愛自閉兒童的慈善項目開始實施,服務中心即將增大規模,或許需要更多的人手,表示希望寧知蟬可以繼續在這里工作,幫助他們渡過這段時期。
可能是因為一連串的事件,消磨了非走不可的意志,也有可能因為某些其它的因素,讓他失去了說服自己必須離開的理由。
寧知蟬就這樣選擇留下來。
似乎為了印證寧知蟬選擇的正確性,自從寧知蟬決定繼續留在瓊海之后,生活便好似回到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