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瞿錦辭吸了一口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這個時候,莊叔突然叩門走了進來,先向齊瀚打了招呼,又叫瞿錦辭。
“少爺,林恩小姐方才致電。”莊叔說,“她讓我轉告您,今天晚上是左家大少爺的訂婚宴,希望您記得提前準備,稍晚時候,林恩小姐會來這里同您一起過去。”
瞿錦辭沒有太大的反應,煙在指間燃著,淡淡說“知道了”,莊叔便退下了。
“你看,主動權這不就來了。”齊瀚半打趣半認真地說。
寧知蟬獨自穿過大半個庭院,最終停在圍欄邊緣沒有栽種植物的角落里。
他小心翼翼地緩慢蹲下去,從欄桿空隙溜進院子里的野貓繞到他腳邊,寧知蟬伸手,野貓用鼻子碰了碰他的手,認可了他的身份之后,寧知蟬便很輕地撫摸野貓后頸的皮毛。
“結婚生子……”瞿錦辭意味不明地冷笑一下,反問道,“就這麼簡單?”
“對你而言,想穩妥地滿足獲得遺產的條件,這就是最簡單的辦法。”齊瀚打量著瞿錦辭的背影,又說,“你的條件數一數二,又是alpha,想要快速找到一個結婚生子的對象,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不知道瞿錦辭有沒有聽到,他沒在吸煙,也沒說話,只是視線低垂著,看庭院的角落。
寧知蟬今天穿了一件純白的外套。
衣服里塞滿了保暖的羽絨,微微鼓脹著,看起來柔軟而溫暖,因此在南港初冬堅硬的冰天雪地里,寧知蟬變得與瞿錦辭視野中的其它都不一樣。
--------------------
大家都睡了吧 我來偷偷更個新嘿嘿
第38章 “怎麼換裙子了?”
齊瀚的車停在門口,莊叔送他離開,瞿錦辭也一起從房里出來。
臨走時,齊瀚還是有點執著地再次勸說了瞿錦辭:“如果有合適的對象,還是盡快考慮為好,你也知道宋易勛是什麼樣的人,免得夜長夢多。”
瞿錦辭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沒有說話,目送齊瀚的車子慢慢開走。
室外雪下得不算太大,流動的冷空氣從庭院間斷斷續續掠過。
瞿錦辭方才從屋里出來,身上只穿了一件并不足以御寒的黑色居家毛衫,即便氣溫冷得不至于刺骨,但依舊無法維持舒適的溫度。
他在庭院中央站了片刻,又往小路上走了走,似乎暫時沒有回屋的打算。
不知是因為瞿錦辭的外形太具欺騙性,還是因為寧知蟬對小動物太好,減少了它的防備心,野貓聽到這邊的動靜,從角落里突然竄了出來,直向瞿錦辭的方向跑過來。
靠近之后,野貓的動作放緩了,在瞿錦辭腳邊轉了幾圈,稍微湊近一點,似乎想要蹭他的腿。
莊叔送完齊瀚,正從外面走進來,恰好看見瞿錦辭緊皺著眉頭,低頭看著腳邊,有點嫌棄地“嘖”了一聲,莊叔立刻如臨大敵,一路從門口小跑過來,彎下腰,迅速抓住野貓的后頸,托著貓屁股,把貓放到門口趕了出去。
落雪的路不太好走,寧知蟬穿著厚厚的外衣,動作不太協調地從小路上跑過來。
他過來是想要找剛才跑到這邊的那只貓,低著頭沒怎麼看清路,瞿錦辭一動不動地站在路中央,寧知蟬發現得很不及時,一頭撞了上去。
“跑什麼?”瞿錦辭問。
他的語氣聽著有點兇,像在教育一個犯了不太嚴重錯誤的小孩子,不過看起來倒也沒多不高興,手臂環住寧知蟬的身體,手掌隔著厚重的外套,自然地搭在寧知蟬的腰和后背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站了太久,瞿錦辭的衣服表面有點冷,抱了一會兒才有隱約的體溫滲透出來。
寧知蟬抬頭,又聽到瞿錦辭輕佻地問他:“急著投懷送抱了?”
可能因為天氣寒冷,而瞿錦辭緊貼著他的身體很可靠也很溫暖,漫長的擁抱才變得不那麼令人感到羞赧或煎熬。
“剛剛有只小貓跑過來了,我在找。”寧知蟬小聲說,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不知道你也在這里。”
這時,莊叔從門外回來,傳來一陣腳步聲。
寧知蟬的身體下意識僵了一下,似乎因為意識到自己沉溺在和瞿錦辭名不正言不順的擁抱里,突然感到羞愧和懊惱,不太用力地在瞿錦辭肩上推了一下,把他推開了。
突然被推了一下,瞿錦辭有點沒來由地窩火。
他收回手,故意又重新靠近了一些,垂眼看寧知蟬,很隨便地告訴他:“你要找的貓,剛剛我讓莊叔拎出去處理掉了。”
寧知蟬怔了一下,好像沒能理解瞿錦辭的話,樣子看起來有點無措。
莊叔正從庭院間穿過,大概遠遠聽到了瞿錦辭的話,于是停了下來,解釋道:“少爺對動物的毛發過敏,碰不得這些小貓小狗,所以我把貓放出去了。”
寧知蟬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很輕地說了一聲“哦”,有點不舍似的,偏著頭向門外看了一眼,又很快把頭轉了回來,乖覺地抬頭看著瞿錦辭。
冬季的南港色彩晦暗,在一片灰白的頹寂中,寧知蟬的眼睛像一座落雪的熱帶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