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蟬喘著氣的嘴微微張著,沒有說話,但已經明白瞿錦辭的意思,于是撐著身子坐起來一點,裙擺很快開始上下地搖晃起來。
寧知蟬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覺得膝關節像被拆解開一樣,皮膚表面被床單摩擦著,又熱又痛。
他渾身無力地抱住瞿錦辭,瞿錦辭也抱住他,像暴食后得到短暫饜足的野獸,安撫向他獻祭的皮囊,用熱的手掌撫摸寧知蟬發抖的肩胛,在耳邊很輕地叫他:“了了。”
寧知蟬不清楚自己當時究竟在想什麼,腦子里的思緒像風中落葉一樣極速飛過,不知道伸手抓住的是哪一片。
可能因為他們在黑暗中離得很近,寧知蟬沒辦法看清瞿錦辭的表情,也可能因為瞿錦辭把他抱得很緊,叫他名字的聲音具有致幻性的溫柔,寧知蟬有點不受控制地突然開口。
“瞿錦辭。”寧知蟬貼著瞿錦辭的耳朵,有點甕聲甕氣地問,“你以后會和穿紅裙子的女孩結婚嗎?”
瞿錦辭的身體向后仰了仰,遠離了寧知蟬一些,似乎在黑暗中看著寧知蟬。
過了少時,他才打開床頭的照明燈,低頭隨手擺弄了兩下寧知蟬的紅色裙擺,語氣輕飄飄地說:“剛夸過你懂事,現在就在床上問我會不會和別人結婚,你怎麼也變得和那些女人一樣,對著我管東管西。”
“了了,你是不是吃醋啦?”瞿錦辭有點好笑地問。
光暈溫和地籠罩著瞿錦辭的側臉,寧知蟬看到他的眼睛,迅速地開始對自己的提問感到后悔。
他很輕地搖了搖頭,為自己不恰當的沖動小聲地向瞿錦辭道歉:“對不起。
”
寧知蟬低下頭,避開瞿錦辭的目光,瞿錦辭卻伸出手,覆上寧知蟬的脖頸。
細小的喉結在瞿錦辭的掌心里滑動了兩下,寧知蟬開始感到輕微的呼吸困難,于是不得已抬起頭,和瞿錦辭對視。
不知為什麼,瞿錦辭的手捏著寧知蟬的脖子,卻突然仰起頭,很輕地吻他。
寧知蟬的身體有點不受控地抖了一下,神色因為瞿錦辭毫無征兆的親吻變得有些茫然。
瞿錦辭很快放開了手,心情很好地笑起來。
“我不會和穿紅裙子的女孩結婚。”瞿錦辭回答寧知蟬,“我只會和穿著紅裙子的你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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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樂寶貝們!
第22章 二十二歲的生日
寧知蟬隨寧紹琴搬進新住所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但對這里仍算不上熟悉。
不知是不是出于寧知蟬主觀的心理作用,整棟房子內似乎彌漫著一股怪異的壓抑,室內陳設的色調和焚香的氣味都令寧知蟬不是很喜歡,在許多投向寧知蟬的視線中,不算友好的意味時隱時現。
這天傍晚,寧知蟬結束在酒吧的演出,很早便返回了別墅。
對寧知蟬而言,裙裝仍是他難得的情緒宣泄途徑、珍貴的自在時刻,但由于別墅里人多眼雜,寧知蟬前往酒吧演出的頻率已經明顯降低,且時間被迫縮短。
走進別墅后,大廳的傭人簡單禮貌地向他問好,寧知蟬低著頭快速走上樓梯,回到房間里。
房間的窗子面向洋房后側的山林,寧知蟬在房間內無事可做,習慣坐在地毯上,什麼也不想地看窗外。
夏季的山林蔥蘢茂盛,呈現出一種濃郁的深綠色,密集成片的水汽漂浮在半空中,傍晚時分的天空略顯陰沉,看起來總像是大雨將至,永遠沒有放晴的時刻。
主宅的作息嚴格規律,寧知蟬獨自在房間呆到天色稍暗,準備到樓下用餐。
他走出房門,低著頭穿過回廊,走下樓梯的時候,寧知蟬聽到傭人擺放餐具的聲音,夾雜著一些不太清晰的交談聲,斷斷續續飄進寧知蟬的耳朵里。
他們正在議論寧知蟬,說他長了一張裝模作樣勾引人的臉,說曾不止一次從寧知蟬的床鋪上聞到不屬于他的信息素的味道,還說撞見過寧知蟬在深夜里出門,誰曉得是不是去和外面隨便什麼人偷情去了。
這樣的議論并不少有,寧知蟬突然想起某個深夜里,正從冰箱里盜竊食材的女傭看向他時驚恐的臉。
女傭懇求寧知蟬不要對先生太太講,當時的寧知蟬剛和瞿錦辭做完愛,從酒店獨自返回,感到沒什麼精神,索性裝作視而不見,但從那之后,他便開始頻繁地聽到諸如此類的內容,像病毒一樣迅速蔓延開來。
不過女傭們不僅議論寧知蟬,也偷偷地議論瞿錦辭。
因為瞿錦辭長相十分英俊,女傭們盼著他什麼時候能再來主宅,她們也知道瞿錦辭脾氣不好,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因此也期待貴少爺到時會用什麼手段來整治拖油瓶母子。
她們方才說到和寧知蟬偷情的人,語氣中充滿揶揄和鄙夷,寧知蟬有點茫然地想,但她們說到瞿錦辭的時候,態度又變得大相徑庭了。
不過寧知蟬很清楚,就算發生過再密切和不堪的關系,瞿錦辭和他的身份和界限也是涇渭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