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瞿錦辭身邊大概不會缺可以陪他上床的人,寧知蟬看著天花板上以極高頻率搖搖晃晃的吊燈,在瞿錦辭帶給他密集而劇烈的快感間隙,有點麻木地想。
他覺得今天的瞿錦辭似乎有點反常,但又說不出哪里反常。
寧知蟬恍惚地猜測,是不是瞿錦辭今晚和女孩子的約會不太順心,所以才把他叫來,發泄滿腹悶火。
而且瞿錦辭好像莫名其妙地不喜歡他戴吊墜一類的裝飾品,如果珊瑚吊墜找不回來,他應該要怎麼和媽媽還有宋易勛交代……
“誒,走神了。”瞿錦辭突然停下來,居高臨下,有點不悅地看寧知蟬,“想什麼呢。”
寧知蟬捂了捂眼睛,回答瞿錦辭:“燈光有點太亮了。”
瞿錦辭好像其實并不關心寧知蟬在想什麼,皺著眉盯著寧知蟬,語氣變得有些狠戾,“幾天沒找你,是不是過得太自在,太忘乎所以啊?敢在我床上走神。”
寧知蟬很快將手放下來,睜大眼睛看著瞿錦辭,手臂柔軟地環住他的脖子,仰起頭在他的唇角親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討好他說:“不敢了。”
做愛的時候,瞿錦辭的脾氣比平時好一些,況且寧知蟬認錯的態度無可挑剔。
他沒再兇寧知蟬,自顧自繼續,寧知蟬的胳膊很快脫力似的軟綿綿垂下去,瞿錦辭又弄了一會兒,捏著寧知蟬的胯骨,讓他轉身跪起來。
冷色燈光從上方照下來,落在寧知蟬的后頸和整個后背上。
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瞿錦辭的動作突然頓了頓,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伸手從后側按住了寧知蟬的脖子,寧知蟬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瞿錦辭發了發狠,寧知蟬整個上半身立刻摔進了床里。
瞿錦辭很快把寧知蟬重新撈了起來,讓他的背部緊貼自己,手繞到前面,暴躁地再次掐住寧知蟬的脖子,指尖深陷。
不知為什麼,瞿錦辭突然舊事重提:“給你買項鏈戴?”
“還是像狗的那種項圈,更適合你。”瞿錦辭又說,“不是很喜歡往脖子上戴東西麼。”
寧知蟬其實并沒有聽清瞿錦辭在說什麼,也沒有回答。
他的嘴張開,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由此進入寧知蟬身體內的空氣變得稀薄,寧知蟬感到逐漸加重的窒息。
大概因為寧知蟬現在渾身緊繃,面色潮紅,看上去好像馬上就要死在瞿錦辭的懷里,瞿錦辭才從莫名的情緒中抽離,變得冷靜下來,手上卸了力。
寧知蟬失去支撐,立即重新摔了回去,劇烈急促地恢復呼吸,紅色的裙擺跟著可憐地發抖,像一片風雨飄搖中細瘦的花瓣。
瞿錦辭的眼睛一錯不錯,變得深而晦暗。
他看著寧知蟬脖子上很快消失的紅色指印,以及頑固的、蹭不掉也無法遮蓋的擦傷痕跡,突然鮮見地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憤怒和妒意。
在很小的時候,某次,幼兒園的同學曾向瞿錦辭借走一件還沒有被他厭倦的玩具,然而還回來的時候,他發現玩具被弄壞了一點。
瞿錦辭當時毫不猶豫地丟棄了那件玩具,他不在乎,因為就算丟掉一件喜歡的玩具,他還會有很多件新的、喜歡的、完好的。
但與那時的狀況不同,寧知蟬并不是兒童玩具。
而瞿錦辭也不愿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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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 大家可以開始罵了()
第17章 “痛的時候只許想我。”
周末這天,用整個下午解決好小組作業的收尾問題之后,寧知蟬從學校回到家中。
他換了居家的衣服,坐在書桌前,看著電腦上的教學課件,又垂下眼睛,睫毛投下的影在眼下很輕地顫動幾下,筆尖的圓珠斷斷續續在紙面上發出滾動和摩擦的細碎聲響。
寧知蟬平時很難得擁有完整的大段時間來復習功課,并且因為已經臨近期末,所以一丁點的復習時間也顯得尤為寶貴。
在現在的貴族青年學校里,寧知蟬雖然讀的是普通課程,但因為以前在社會公立學校的基礎比較差,可供選擇的學習方向非常有限,即便勉強跟上課程,想要通過考試,仍要花上些功夫。
黃昏時分的光線透過窗子,落滿深色的木質書桌,桌面蠟質被照得油光發亮,鋪開的紙張變成很淡的粉橘色。
寧知蟬的身體很瘦,瘦得像陽光穿透葉片間隙落下的一道影,被包裹進夏夜來臨之前最后一團熱意里,皮膚表面的潮濕汗意將散未散著,身后的冷風扇持續地運作。
氣流從袖口和衣擺下吹進去,將柔軟的白色棉質短袖灌滿,風擺很快再次改變方向,又把衣服吹得緊貼到身上。
細瘦的肩胛從下方凸出弧度,摩擦帶來皮膚表面很淺的疼痛和癢感,并不嚴重,但難以忽略。
寧知蟬的筆尖頓了頓,身體下意識地輕微縮起來,腦海里電影跳幀似的,有點難以自控地突然想起瞿錦辭。
兩天前的深夜,他們在酒店的時候,瞿錦辭折騰了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