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來是想給人個驚喜的,結果看著小朋友睡得這麼好,就不舍得了。
然后就放下行李,偷偷換了衣服,簡單洗了洗漱,鉆進被窩跟著一塊兒蹭了一覺。
于笙撐著胳膊,越過他往床下看了一眼:“所以抱枕的出現是在哪一步?”
靳林琨:“……”
然后就放下行李,偷偷換了衣服,往床下放了一溜抱枕。
簡單洗了洗漱,覺得不放心,補了第二排抱枕,然后鉆進被窩。
還是不放心,又去客廳拿了幾個摞在上面,最后放心地躺下,跟著小朋友一塊兒蹭了一覺。
看著男朋友面不改色地重新更正有關過程的描述,于笙繃了半天,還是沒能忍住嘴角的弧度。
靳林琨回頭,看了看仿佛抱枕甩賣的現場,也覺得自己好像未雨綢繆地過了頭:“沒事,明天早上我再放回去,它們應該也不會介意在新環境體驗一個晚上……”
話沒說完,小恐龍已經靠上來。
于笙的車雖然已經學得不錯,但也一般不怎麼在這件事上費心,在他唇上胡亂碰了碰,摸索著握住他的手。
靳林琨愣了下,下意識停住話頭,抬手把人攬住。
男孩子身形瘦削,平時凌厲的氣息都被小恐龍的睡衣和軟下來。
他的手放在于笙腰上,溫柔的毛絨觸感貼在掌心,把勁韌的肩背肌肉都藏起來。
軟得幾乎有點乖。
一點月色從窗簾外透進來,于笙看著他,唇角抿成條線,湛黑眼瞳里明明凈凈映著他的影子。
靳林琨閉了閉眼睛,收攏手臂,親了親小朋友的眼睛。
“想什麼呢。”
他揉揉于笙的頭發,嗓音輕下來:“我男朋友一個人在家,除夕晚上,我不回家跟他過年?”
于笙肩膀微微繃了下,想側開頭,被靳林琨圈進胸肩。
說不清是誰先使的力氣,原本安靜冷清的臥室里,呼吸逐漸變得深淺無規律,偶爾想起一點藏在喉嚨里的悶哼聲。
“哥。”于笙被他攥著手腕,脖頸稍微后仰,氣息有點不穩:“……哥。”
靳林琨心跳也急,肩背整個攏著他:“在,怎麼了?”
于笙枕著他的胳膊,往窗外看了看。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響起了熱鬧的禮花聲。
市區內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為了讓大家感受到所剩無幾的年味,特意在后街盡頭那個帶湖的公園邊上安排了零點的煙花表演。
熱熱鬧鬧的煙花,五顏六色的,一個追著一個綻開。
絢爛地在夜幕里劃過流光。
剛才的動作有點疼,于笙靠在靳林琨臂間,闔眼緩了一會兒。
他不常說這種話,但還是決定相信查到的過年習俗,吸了口氣,繼續說下去:“新年……快樂。”
男朋友說得實在太一本正經,靳林琨沒忍住,輕笑著低頭,親了親他額間的細汗:“祝我一下?”
于笙挺不留情:“做夢。”
靳林琨憋了半天,還是伏進他頸間,忍不住輕笑出聲。
加班加點的搶修終于有了成效,恢復供電,空調嗡的一聲響起來。
客廳的電視忠實地執行起了斷電前的指令,主持人們喜氣洋洋地倒數著新年的到來:“五,四,三,二——”
于笙輕呼了口氣:“比我好。”
靳林琨沒聽清楚,蹭蹭肩頭的發梢:“什麼?”
他的肩頭忽然輕微地疼了一下。
靳林琨愣了愣,他們家小朋友松開口,貼進他頸窩,闔上眼睛:“哥,你要比我好。
”
-
高三沒有資格放寒假,正月沒過十五,學生們就背起書包回了學校。
對七班同學來說,這個假期跟沒有其實沒什麼區別。
各科老師都對他們班對學習的熱情異常欣慰,不光特意拜托老賀轉交了精華版的復習重點,還特意給這個積極向上的班級多布置了好幾套卷子。
以至于返校的時候,好好學習了一個假期的同學們依然哀鴻遍野。
“有人救救孩子嗎?”
體委奄奄一息,手里攥著套卷子:“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失去了對題目的靈感,這些英語題在我看來變得陌生起來了。”
他們學委過來救了救孩子:“你陌生是對的,這三套是給班級前十留的拔高題。”
體委魂飛魄散:“……”
開學前班里永遠是一片兵荒馬亂,哪怕是再勤奮的學生,也會在收作業前試圖再努力一下。
班長捧著卷子,四處找人:“文綜選擇題有人做完了嗎?來對對答案,我后面七十道都不是特別的有把握……”
于笙被老師們免了作業,發下來的卷子就做了選擇題,聽見他哀嚎半天,順手翻出來遞過去。
結果被班長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不行,笙哥,要的是同學們互相對答案爭論的刺激感,不是標準答案。”
……
于笙覺得自從七班同學在學習中變態,自己好像就不是特別能融入班級的氛圍了。
“要幫助嗎笙哥?”
段磊主動拍胸脯保證:“跟我們留下,一起上兩節晚自習,保證你重新融入這個團結上進的大家庭。”
“……”于笙其實不是很有這種動力,“不了,謝謝。”
段磊遺憾地飄走了,順便帶著練習冊,在埋頭學習的楊帆同學桌邊問了兩道題。
七班的老師們倒是對這種氛圍很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