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于笙經過星鉆墜落的歷練,在這種游戲上勝負欲已經不太強,順手把靳林琨悄悄塞過來的四個二推回去,“接著打,我再看看怎麼玩。”
相比起來,靳林琨其實反而是撲克牌玩兒得比較好的那個。
于笙小時候沒玩過這種接地氣的游戲,后來成了三中扛把子,又被加上了格外沉重的校霸包袱,也沒主動參與過這項活動。
加上各地的撲克牌都有一定的習慣差異,一個班都能湊出幾種玩法。七班同學們不太在乎這些細節,說三個算炸也就算了,下次不算就再帶個對子,規則一直在隨機地進行動態變化。
這種過于隨意的打法就給于笙造成了不小的困擾,連著幾把都沒太找著狀態,導致跟他一組的靳林琨也跟著進了好幾次貢。
他們體委連著贏了好幾局,從大擺錘的陰影里蘇醒過來,有點得意忘形:“笙哥,用不用我帶你?咱們倆一組,我帶你躺贏……”
于笙揚揚眉峰,放下手里的撲克牌。
沒等開口,體委已經被班長捂著嘴一把按下去:“行了行了快閉嘴,你信不信笙哥一會兒祝我們除了靳老師,所有人都能抓到倆王四個二?”
……
雖然靳老師承諾了不先使用于笙,但一群霍然驚醒的人還是迅速被玄學的恐懼支配,攥著手里的牌坐得端端正正。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于笙在這種游戲上居然佛得很。
或者說他們笙哥看起來好像其實根本就沒在認真玩游戲。
打撲克當然要配零食,一盤子散裝花生瓜子糖豆小辣條擱在中間,大部分人其實都沒什麼時間吃,但靳林琨就會隔一段時間去抓一點,然后給他們笙哥剝了藏在手掌里。
看著于笙把瓜子仁又分回去一半,兩個人邊吃邊討論接下來的牌應該怎麼出,他們體委站在勝利的山巔,莫名隱約生出點羨慕:“這麼開心的嗎,生活什麼時候也能給我分配個對象?”
“想想你的11.11。”學委拍拍他的肩膀,“生活已經給你夠多暗示了。”
體委想站起來追殺學委,腿又軟得有心無力,一群人哄笑著起哄,也沒了幾個人還有好好玩牌的心思。
段磊鬧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拖著姚強往邊上扯了扯:“今天笙哥為什麼穿襯衫了啊?”
“就——想穿吧?”姚強覺得這沒什麼奇怪的,“我記得高二的時候,笙哥其實也穿過襯衫的。”
段磊記得比他清楚:“不可能,那是笙哥被主任他們拖去拍什麼學校風采展,表演的藝考生找不著比笙哥好看的了。”
于笙其實不太喜歡特別板正的衣服,就穿了那麼一次襯衫,他們還想拍個照紀念紀念,結果他們笙哥出去打了一中午游戲,回來就換了件衣服。
段磊去問過,據說是被隔壁書呆子的啤酒弄濕了沒法穿,一群人還遺憾得不行。
這次于笙忽然換了個風格,襯衫的扣子還板板正正扣到了最上面,雖然看起來也很帥,但還是有點兒叫人好奇。
姚強沉吟良久,想出了個比較靠譜的答案:“昨天不是說,要穿喜歡的人覺得好看的衣服嗎?大概是因為靳老師就覺得襯衫好看。”
段磊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沒繼續陷入有關笙哥為什麼換衣服的沉思,又去追逐起了最后一袋辣條。
玩了一上午,終于到了該返程的時候。
這些天都學得異常辛苦,難得有出來玩一趟的機會,一群人不太舍得回去,還有點不情愿。
“我理解大家。”
老賀非常和藹:“我年輕的時候也特別盼著學校組織秋游,尤其那種遠一點的,本市的就沒什麼意思,至少也得坐個車、玩上幾天才有感覺。”
班長目光锃亮:“所以我們還能玩兒一天嗎!”
“不能。”老賀和藹地把他按回去,“收拾東西,中午十二點退房。”
“……”
經費說不能,一群學生遺憾地耷拉下腦袋,老老實實收拾好了書包。
回去的大巴車顯然沒有去的時候那麼活躍。
一方面是回家就要迎接作業和馬上要出的成績,另一方面也是這些人已經燃燒精力玩了一天半,這會兒差不多也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
“不行了不行了。”他們班班長撐著眼皮,“老了,熬不住了。”
體委比班長大了半年,就很聽不慣他這種話:“什麼就叫老了,你年紀有我大嗎?”
“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他們班生活委員是學藝術的,去年沒考上心怡的院校,又考了一年,“考慮過真正年紀大的感受嗎,我去年還能熬兩宿不打盹的……”
老賀坐在副駕駛,跟司機一起聽了半天小崽子老氣橫秋的發言:“行了,課代表發卷子,小崽子們作業寫完了嗎?”
高一高二期中考試的那個周末還可以沒作業,讓一群被考試摧殘得沒了半條命的學生們輕松輕松。上了高三,老師們根本不考慮任何有關人權的問題,作業一樣留得生怕同學們能寫完。
老賀為了讓同學們的作業看起來顯得少一點,特意把語文作業留到了出來玩之后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