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嘉禾搖搖頭:“我還沒有買,剛剛聽到岑同學說夏令營只剩下一個星期了,很舍不得大家。雖然我們只相遇了短短的一個多月,但締結了很深刻的友誼……”
光忙著幫于笙在人設上提出建議了,根本沒注意七組人那時候在聊什麼,靳林琨聽他說起,才弄清楚了之前的話題:“剛才就是在聊這個?”
孔嘉禾點了點頭:“靳同學,雖然我們的實力還有差距,但是——”
“肯定寫,回頭放我寢室。”
靳林琨心底冒出個念頭,答應下來:“我還有點事,一會兒說。”
確認了他會填同學錄,孔嘉禾就放下心,繼續跟上大部隊,努力融入進了新一輪有關鍛煉身體勞逸結合的話題。
于笙沒跟眾人走在一起,自己綴在最后面,邊走邊低頭按手機,翻找著以前參加的那些節目里能供參考的地方。
不知不覺,身邊就又多了個很眼熟的人影。
于笙沒抬頭,把保溫杯遞給他,“渴了?”
靳林琨笑笑,接過他遞過來的保溫杯。
他其實不怎麼渴,把杯子接過來,還是忍不住擰開喝了口水。
其實不是多好喝的茶,他總是弄不明白怎麼泡比例合適,紅棗去核的過程也一直坎坷。在于笙嚴厲禁止他用美工刀解剖紅棗,并且沒收了他的刀之后,他就只能用一把劃不破手的餐刀進行這項工作,解剖出來的棗難看得堪比后現代藝術作品。
也不知道于笙每次都是怎麼面不改色喝下去的。
于笙覺得他有話要說,故意不問,走了幾步,身邊果然傳來熟悉的開場白:“朋友……”
于笙忍不住牽了下嘴角:“干嘛?”
“你剛才——”
靳林琨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問,清清嗓子,喉結動了下:“是不是聽見他們說什麼了?”
他還在想,明明平時也開轉學的玩笑,怎麼忽然今天于笙就當真了。
念頭像是從水底冒上來的汽泡,在胸口噗嗤噗嗤地往外冒,一會兒炸開一個,撲騰起小小的水花。
于笙隱約猜到了他要問什麼,蹙了下眉,不打算回答,去搶他手里的杯子。
少年的耳根隱約有點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曬的。
靳林琨越來越壓不住嘴角,把水杯努力往身后藏,單手松松抱著他:“我剛聽他們說,夏令營就剩一個星期了……”
就剩一個星期了,小朋友也忍不住開始想以后怎麼辦了。
也開始不舍得他了。
……
也不知道就這麼直接上門應聘家教會不會不合適。
反正于笙家已經有了兩個枕頭,靳林琨覺得自己除了衣服應當沒什麼需要自備的東西,好脾氣地圈著他拍后背:“給你,給你,慢點喝。”
“……”于笙看著他快要咧到耳朵根的嘴角:“快結束了,你還挺高興?”
靳林琨意猶未盡:“啊……”
……
整個七組的學生都在鬧,后面兩個忽然打起來的人隔了一會兒才引起前面人的注意。
笙哥已經有陣子沒揍琨神了,丁爭佼莫名有點擔心,探著腦袋看了看:“后面怎麼回事,琨神又干什麼了?”
不少人都開始往后看,老萬也跟著回了下頭。
萬老師這次很有經驗了,一點都沒大驚小怪,笑瞇瞇擺手:“我知道,這不要緊,他們應該是在紀念即將逝去的青春……”
第五十章
日租房在小區頂樓, 躍層的公寓, 下層是生活休息區,上層有棋牌和游戲室。
七組會打麻將的不多, 會的還能因為地區不同分出三四種規則來。好不容易湊齊了四個人進行教學性游戲,邊上圍了一群有志于學習麻將的學霸們, 人手帶筆記, 一邊七嘴八舌地問。
“別著急, 別著急,一個一個說。”
問的人太多, 丁爭佼有點答不過來:“這個不叫鳥,叫幺雞,金雞獨立的雞, 幺——初為霓裳后六幺的幺。”
他手上碼著牌, 往VR游戲的方向瞄了一眼:“笙哥呢?”
梁一凡叼著蘋果:“樓下, 笙哥在做飯,琨神在試圖幫他做飯。”
這種日租房作料糧油都有, 菜肉要自己買。七組來的路上還順道去了趟市場,讓于笙充分認識到了靳林琨的生存水平其實不能算是個例。
連萬永明老師都因為吃慣了食堂, 在市場研究小蔥和蒜苗的區別。于笙決定為了自己的胃, 及時把廚房的控制權收歸過來。
七組同學都有一顆勇于挑戰的心,前赴后繼踴躍嘗試摸進廚房,只有琨神順利突圍,被于笙拎著一把揪了進去。
現在里面的戰況還不太明朗,岑瑞勇敢地下去偵查了一趟, 回來報告說聞著很香。
“笙哥不會把琨神燉了吧?”
夏俊華一邊往本子上記,一邊象征性關心:“我感覺笙哥拎起琨神的時候有殺氣。”
“燉的能那麼香嗎?”岑瑞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仔細回憶了一下,“我覺得可能是炒的,我聽見嘩啦嘩啦的油聲了。”
考慮到今天笙哥難得地又出手揍了人,丁爭佼也覺得應當多問一問,攥著牌從人群里冒頭:“用不用我們下去看看?”
“不用。順便說一句,根據我的經驗,最好不要下去。”
梁一凡已經對這股殺氣習以為常,基本能預料到后面的發展:“不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