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盛云溪還提到一件事情:“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聽我一個學長說過,他的導師研究的就是這個方面的課題,是跟計算機相關的,我覺得挺不靠譜,他們的做法是把一只猴子的思維上傳到電腦中,然后實現人工智能,用在全息游戲上面。”
她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很離譜:“就跟讓一只猴子在電腦前坐四百年它就能敲出一本莎士比亞全集來一樣,無稽之談嘛,我學長還想拉我去研究,我才懶得理他。”
段移的臉色唰的一下血色全無。
他隱約記得,盛云溪最后攻讀的專業是基因工程。
盛云溪只是隨便口嗨一下,萬萬沒想到段移能嚇成這個樣子。
被她哥瞪了一眼之后,盛云溪火速滑跪:“嫂子我隨便說說的啊,你別當真啊,我們就討論討論……”
段移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放在手里沒喝,過了會兒又放桌上,典型的心不在焉,嘴唇有些發抖:“沒事,我也隨便問的。”
盛云溪一見情況不對,連忙找機會開溜,然后雙手合十給他哥道歉:“sorrysorry,不知道嫂子這麼不經嚇。”
盛云澤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盛云溪腳底抹油就溜走了。
段移的狀態實在不好,而且他覺得屋子里很悶,看什麼東西都看得很模糊,連忙站起來:“我想去花園里走走。”
盛云澤沒說什麼,只跟盛父和段記淮打過招呼,在盛父“哦~我懂得”的曖昧眼神和段記淮“你要是敢對我兒子出手你小子就死定了”的死亡凝視中,走出了書房。
酒店挨著教堂,那邊的婚禮準備的熱火朝天,來來往往的記者和媒體穿梭在紅毯上。
段移跟盛云澤穿過一條鵝卵石小路,撥開兩邊的竹林,腳下踩著雪咔吱咔吱響,找到了一個小花園。
北方的雪一下就是鵝毛大雪,跟南方不一樣,地上雖然已經清掃過一遍,但青石板路還是很滑。
段移找了一個走廊背風的位置坐下,說坐下,不如說是坐立不安。
盛云澤忽然圈住段移的腰,把段移嚇了一跳。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盛云澤抱到了懷里:“你干什麼不高興了?”
段移心想:我能有什麼不高興的。
他又想:盛云澤是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想到這里,段移有些頹然。
他渾身的力氣都卸下來,有點兒沒精打采:“盛云澤,你還記得開學的時候我對你說的話嗎。”
盛云澤后背一僵:“嗯……”
段移:“我覺得你不用糊弄我,也不用騙我,你是不是知道點兒什麼?”
盛云澤反問他:“你覺得呢?”
段移:“我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玄幻了,我自己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
段移把盛云澤摟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跟盛云澤并排坐著。
又覺得這個姿勢不夠隆重,而且為了防止盛云澤有什麼過激反應,段移又選了盛云澤對面的凳子坐下,這樣一來,萬一盛云澤忽然跳起來揍他,他就能跑的遠遠地,讓盛云澤追不上。
然后公布了一個大家心知肚明的消息:“我說那對雙胞胎是你兒子你信嗎?”
盛云澤:……
突然沉默了!
段移摸了摸鼻子:“你怎麼不給我一點回應?”
盛云澤:“你想要什麼?你聽聽你說的話,像不像你今天中午吃的飯是電飯煲做的?還是你覺得我的智商跟你一樣只有七十?”
段移:……
“有那麼明顯嗎,你不覺得這件事匪夷所思是玄幻片嗎?!”
想了一下,段移開口:“保險起見,要不然你去做個親子鑒定?”
盛云澤毒舌道:“然后等著警察局上門把我抓走嗎?理由是12歲就搞大了omega的肚子?”
段移“哇靠”了一聲,不知不覺發現氣氛被盛云澤帶的有些輕松,他有點感謝盛云澤,然后順著臺階下:“那我們就等著雙雙牢底坐穿。”
他這句話說完之后,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你就……”
“那他呢?”
然后一起開口。
段移愣住,盛云澤抿唇,段移心虛:“誰啊?”
盛云澤心想:裝神弄鬼裝聾作啞!
他咬牙切齒:“那個盛云澤?”
段移:=口=!
我靠——終于來了!
段移最擔心也是最怕的,他簡直想原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那個盛云澤……那個盛云澤……
段移企圖回憶起一點兒什麼,但是腦子里一片混亂,可能是嚇得。
他居然一點兒都沒想起來。
盛云澤神情高冷,雙手抱胸,不太和善的盯著自己:“你身上的終生標記是他咬得吧?”
段移轉過身撓墻,留下一個心虛的背影。
盛云澤呵呵一聲,正要說點兒什麼冷嘲熱諷的來平息自己酸的冒泡的心情。
就聽見盛夕脆生生的奶音:“爸爸!爸爸!”
拐彎處,穿著小西裝的盛夕搖搖晃晃地往盛云澤身上撲:“我摘了小發發!”
是一朵宴客廳里的假花,盛云澤心軟了一下,暫時放棄跟段移找茬,盛夕把小花放到了盛云澤的領帶上面:“送給你。”
段移看到盛夕,如獲大赦,連忙問道:“你哥呢?”
盛夕:“哥哥在奶奶那里。”
段移連忙站起身,“我去找你哥,你跟你爸就呆在這兒,我一會兒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