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囑咐他們手機不準帶進考場,一旦發現用手機作弊,直接零分處理。
又警告他們與考試無關的所有東西都不準帶進去,如果不小心帶進去了,那就教給監考老師。
段移每次聽到老師說把與考試無關的東西交到講臺上的時候,都想把自己交上去。
準考證還有黑色水筆,以及橡皮擦和2b鉛筆都是從盛云澤那兒拿的。
段移全身家當就只有一支沒穿外衣不知檢點的筆芯。
他倆考場不在一個位置,期末考當天早上起來,盛云澤先跟他一塊兒去食堂吃了早飯,然后把他送到考場之后,自己才去實驗樓。
段移考試的教室在傳媒樓四樓,盛云澤和他從考場拐彎處出現的時候,原本在天臺上等著考試的學生瞬間就把目光投過來了。
細細碎碎地聲音響起。
“校花臥槽校花臥槽!他怎麼會來傳媒樓考試?”
“我給我閨蜜發個短信叫她過來看!”
“你靠過去一點,你當著我的視線了我看不見!”
“日……他真的長得好帥啊……”
“跟段移一起來的?哦對了,他倆同班的,高三之后居然關系緩和了,牛逼……”
“花怎麼背兩個書包啊?這什麼帥哥的新愛好嗎?”
“……”
盛云澤站在四樓走廊欄桿邊上,確實背著兩個書包,各掛一個肩膀。
左邊的是自己的,右邊的是段移的。
段移手里拿著一盒餅干吃,手上全是餅干渣滓,吃的嘎吱嘎吱響。
距離考試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天臺和走廊里閑聊的學生很多,人均手上一個透明卡包,放著紙筆。
盛云澤不著急走,就在這兒陪段移。
“你要吃嗎?”段移把餅干遞給他。
“喂我一口。”盛云澤命令他。
段移吐槽:“你自己沒手嗎……”
然后拿了一塊出來塞盛云澤嘴里,分明聽到了周圍女生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段移被弄得怪不好意思的,想要轉過頭去說“你們能不能別盯著我跟他看”啊,又怕自作多情,萬一人家沒盯著呢?
你說她們沒盯著吧,盛云澤做什麼又都能引起圍觀群眾的討論。
而且別以為他看不見,天臺上原本只零零散散地站了六七個學生的,現在都他媽的快占滿了!
什麼玩意兒啊?
觀眾席嗎!
段移一邊吐槽一邊把手拿回來,搓了一下手指,把餅干渣滓弄下來。
然后默默地看向盛云澤:“你不走嗎?”
盛云澤:“考試時間還沒到。”
段移:“那你不看書嗎,我看他們考試之前都爭分奪秒的看書。”
盛云澤:“你好無聊,沒有其他的話要跟我說嗎?”
段移:“=口=!那你要聽什麼啊?”
盛云澤忽然彎下腰。
段移以為他大庭廣眾打算白日宣淫地親他,嚇得后退一步。
結果盛云澤只是把他領子翻了一下,然后輕輕抱了他一下。
動作也足夠曖昧了:“我走了。”
盛云澤把段移書包拿下來:“筆在里面。”
學校里適當的響起廣播,是個少年的聲音:
“監考老師請注意了,離考試還有15分鐘,請立即進考場。檢查學生的座次表,對照桌子上貼的考號,核對學生的信息,包括姓名和考號。請送卷領導把試卷送到各個考場,分發語文檔案試卷……”
盛云澤抬頭看了一眼,段移開口,有點兒羞恥:“我的我的我的是我的聲音行了吧!”
考試廣播是段移提前去廣播臺錄制的,之前二中的廣播基本都他去錄的。
他的聲線少年感很強,干凈清爽。
軟下來的時候也很好聽,特別是在床上。
“哦。”盛云澤回答了一句:“上午考完我來找你。”
段移揮手:“肯定是我先交卷,我去你考場找你。”
他想了下,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們考場不會有什麼美女吧?比如舊情啊啥的……”
暗示盛云澤。
盛云澤挑眉,段移:“我聽人家說了,以前高一有個白富美追過你,這次考試跟你同一個考場,你上論壇看了沒?”
“沒,你吃醋啊?”盛云澤問他。
段移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對!沒錯!你要是敢跟她說一句話,你就去跪祖傳的搓衣板!”
盛云澤笑了一聲:“哦。走了。”
監考老師是邱和北哥。
分別是段移高一的物理老師,和段移高三的物理老師。
拿著紅色的考試專用塑料筐,裝著一大疊封好的期末試卷,鉆進了教室。
北哥在門口提醒走廊同學:“可以排隊了,就按照門口貼著的考號順序。”
段移連忙去門口看了一眼照片,該考場所有的準考證死亡遺照貼得明明白白,段移在第二排第六個。
記住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又連忙趴在窗口——跟他一起趴窗口的好幾個。
段移認認真真地數:“1、2、3、4、5……操,第二排第一個!”
難以置信,數了五遍。
五遍都是第二排第一個!
平頭姍姍來遲:“段班!你坐哪兒?”
段移面色慘白:“我坐講臺下面第一個。”
平頭大吃一驚,然后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段班……節哀順變,保重身體!”
段移問他:“你幾排?”
平頭數了一下座位:“我第三排,跟你離得好遠啊。”
段移握住平頭雙手,眼含熱淚:“官民魚水情,遠不是什麼問題,我的實力2.0,人有多大膽,分有多高產!平頭,班長平日里待你不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