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音黏糊糊的, 每個字兒都分不開:“現在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不起床,我就再睡五分鐘。”
盛云澤吐槽:“五分鐘之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他把段移從被窩里挖出來。
段移身體軟綿綿,順勢就靠在盛云澤身上, 呼呼大睡。
盛云澤替他穿好了衣服, 又把他抱進了浴室, 像擺弄一個大型玩具一樣。
等洗完臉, 段移才清醒過來。
只是一不注意,他又想蹭到床上去睡覺。
盛云澤找到備用牙刷洗漱完畢之后, 段移的回籠覺睡得不省人事。
七點半左右, 盛云澤穿好衣服,把昨晚上背過來的書包一提:“走了。”
段移瞬間清醒:“你走哪兒啊?”
盛云澤:“回家。不然你留我吃早飯嗎?”
段移不舍得:“你再留一會兒。”
盛云澤掐了一把他的臉:“留什麼?照你說的, 你爸一起來我能把命留下。”
段移依依不舍地送盛云澤到樓下。
回來時伯母陳阿姨詫異地看著段移,估計沒想到段移周六還能起這麼早。
她轉個彎兒就進段移的臥室, 準備給段移收拾房間。
段移腦袋過電:“我靠!”
然后一個箭步, 把陳阿姨堵門口:“陳姨, 今天我自己收拾。”
陳阿姨:“我幫你把被套弄下來洗一洗呀。”
段移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洗!我自己洗, 我自己洗!”
操……
昨晚上跟盛云澤在床上鬼混了好幾個小時,那床單現在能看嗎!
段移耳根都紅了。
陳阿姨將信將疑地走了,段移松了口氣。
小段媽的聲音由遠及近,段移連忙把自己臥室門給反鎖,從樓上蹦下去,跳到小段媽懷里撒歡。
段記淮坐在沙發上,提了一句帶段移去醫院檢查身體。
小段媽的意思也是去檢查,但是被段移以雙休作業太多,期末考之后再做個整體檢查為理由給推掉了。
段記淮猶豫了一下,接受了段移的意見。
雙休只休息一天,段移抱著作業去圖書館寫,盛云澤回家換了一身衣服,跟他在圖書館泡著。
他這時候沒敢打擾盛云澤寫試卷,對方寫完一張,他就拿過來抄一張,下午五點鐘左右,就寫完了一半的卷子。
段移甩了下筆,“怎麼沒墨了?”他感慨:“這可是我抄作業抄的最認真的一次。”
他翻了下桌上的白卷兒:“怎麼還有九張啊……”段移趴著看他:“我明天還能抄你作業嗎?”
盛云澤做試卷的速度都比他抄試卷快,主要是段移抄作業不專心,抄著抄著就想點蛋糕吃,抄著抄著就刷微博。
他寫完了最后一筆,把段移的試卷拿過來幫他寫。
段移感動地熱淚盈眶,盛云澤古怪地看著他:“你跟我交往不會就想讓我幫你寫作業吧?”
“怎麼可能!”段移立刻反駁:“我是那麼有內涵的人嗎?我就是膚淺地看上了你的臉!”
盛云澤笑了一聲:“無聊。”
段移翻開菜單,又點了一個蛋糕,吃的滿嘴都是,蛋糕渣滓掉試卷上,手一抹就抹開一道黑色的巧克力。
一看還是盛云澤的試卷,段移做賊心虛,擦半天沒擦掉。
于是乎,禮拜天一早,物理老師北哥看到盛云澤的試卷之后沉默了。
……最近盛云澤很狂野啊,試卷上全是蛋糕渣滓?
“真的全幫你寫的啊?”郝珊珊吸溜了一下,羨慕的目光都快成為實體的:“我靠,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我瞻仰一下,這就是我新媽媽寫的試卷嗎!”
拿得是盛云澤幫段移寫完的物理測驗。
段移翹著腿,嘚瑟的要命:“不然呢?”
郝珊珊:“團座真不愧是賢內助啊……”
“看夠了沒,不準看了!”段移收回試卷,結果課代表從他手里把試卷拿走:“段班,你拿著試卷都欣賞一上午了,再舍不得也要交作業啊。”
段移:“老師批完了你得還我知道嗎,團座親筆試卷,留下來要傳給我兒子的,兒子傳給孫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下午吃完晚間餐,過了晚提前。
掃地的拖地的,學生會檢查校服校牌儀容儀表的在每個班都走了一圈兒。
第二波宣傳部的給黑板報拍了照——這期的黑板報主題的“為期末考而奮斗”,段移出的,整一個版面花里胡哨,評選結果晚自習第三節課就能出來,算在德育分里面。
不過段移他們都高三了,也沒人在乎這點兒德育分。
之前讀高二的時候還爭流動紅旗呢,反正也沒掛過幾周。
晚自習第三節課,該寫得回家作業都寫完了,老班提著個家樂福超市五毛錢布口袋進來,從里面拿出了準考證。
班里一片嘩然,段移最愛跟老師接話,一看就問:“老班,期末考座位排出來了?”
老板:“這周四、周五期末考,準考證先不發給你們,免得明天就給我丟了。我今天就是把準考證發下來給你們看一下,把學號跟座位號還有考場,自己拿筆記好,看完了都交到段移那里。”
她看向段移:“段移,一張不能少的,都給我收上來知道嗎?”
段移做了個“遵命”的手勢。
老板把準考證遞給小不點兒周月,周月又分了一些給馬姐,兩個人發起來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