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低下頭:“低頭看校花!”
他還把盛云澤的信息素給編進去了:“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怎麼樣,還不錯吧?”
盛云澤點評道:“你的古詩是拼盤來的?”
段移:=口=!
“什麼叫拼盤詩啊,我這叫取百家之長……”
段移編到第二十四首拼盤詩的時候,終于到了山頂的寺廟。
臺階的盡頭是一棵巨大的銀杏樹,目測需要四個成年男人環抱才行,三千多年的樹齡,已經枯死了,只剩下五米多高的樹墩,還有胡亂生長的枝丫。
空山孤鳴,落雪無聲。
柵欄圍了一圈,上邊兒密密麻麻全都是祈福的姻緣帶,紅底金字,兩寸寬,風一吹,飄帶隨風起舞。
段移從盛云澤身上跳下來,有點兒不好意思:“你累嗎?”
“呵呵。”盛云澤要多刻薄有多刻薄:“一百多斤肉你說累不累。”
段移:=口=!
“什麼叫肉啊。”他情真意切道:“你這時候應該說,把自己的全世界背在身上,怎麼會嫌累呢。”
盛云澤呵呵一聲:“我的全世界是頭豬的話我現在就去投胎。”
段移氣得頭頂冒煙,一邊跟盛云澤拌嘴,一邊企圖用物理攻擊逼迫盛云澤就范,可惜盛云澤一只手就把他給擰住了。
買完水,段移終于露出了自己的終極目的,拿了一條姻緣帶,煞有其事的把自己的名字跟盛云澤的名字寫了上去。
歪七扭八,像小學生寫字。
他還挺熟練,知道名字寫在什麼地方,要落什麼字,都不用小和尚教。
盛云澤看得不是滋味兒:“你這麼熟練,以前跟人來過?”
人=南野。
段移搖頭:“沒有。”
他是跟盛云澤來的——在平行世界中。
不過那時候不是他寫的名字,是盛云澤自己寫的,就掛在外面的銀杏樹上。
段移想在現實世界里跟盛云澤再來一次。
姻緣的掛的密密麻麻,段移憑借記憶找到了平行世界中,盛云澤綁姻緣帶的地方。
打了半天的結沒打上,最后還是盛云澤看不下去,直接幫段移打。
他雖然對這種形式化的東西不感興趣,不過段移喜歡,隨他去。
盛云澤系好之后,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結果這個動作把里面的姻緣帶給翻了出來,露出了一個“段”字。
他對段移的名字很敏感,主要是這個“段”字的筆跡,十分像他的筆跡,因此盛云澤沒有猶豫的把藏在深處的姻緣帶給翻出來。
.
段移、盛云澤。
上面也是這樣兩個名字。
筆跡是他的。
盛云澤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
“好了沒啊!”段移站在他身后喝水:“你在看什麼?”
他低下頭,盛云澤迅速把自己發現的東西拽了下來,藏進口袋中:“沒什麼。”
段移沒多問:“好,接下來就只剩下今天最重要的一個行程了!”
盛云澤看著他,心中的激蕩還沒有平復下來,段移笑著開口:“吃晚飯!”
“好。”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從天邊傳來。
吃晚飯的時候,段移覺得盛云澤有點兒心不在焉。
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盛云澤是玩得太累了——當然死不承認是自己要盛云澤背他的原因。
飯后,段移不讓司機來接自己,然后當著盛云澤的面撒了個一眼就能拆穿的謊言:“啊,天黑了,我沒車回去,只能坐地鐵了。”
暗示盛云澤送他。
盛云澤吐槽:“你不用暗示的這麼明顯,送女朋友回家是應該的。
”
段移不服:“我怎麼就是女朋友了?我不能是男朋友嗎?”
盛云澤:“那好,那你自己回去。”
段移連忙服軟:“我是女朋友我是女朋友!”
盛云澤很受用:“說清楚一點。”
段移心里吐槽:丫變態啊!
然后用真誠的眼神看著他,嗲里嗲氣的膈應盛云澤:“我是云澤哥哥的女朋友,現在哥哥能送我這個柔弱的小男孩回家了嗎?”
盛云澤被哽了一下:他還挺吃這一套。
回家路上,天又下起了雪。
送到小區門口還不行,段移一定要盛云澤送他到樓下。
盛云澤問他:“不怕被你爸發現?”
段移:“發現了我就說你是我同學,他不會懷疑的。”
盛云澤:“你還挺熟練?”
段移嚴肅道:“真男人從不翻舊賬。”
然后說著要走的兩個人都沒有動,仿佛都在等待著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
他們站在比較偏僻的小道里,只有一盞路燈亮著,燈光下雪花飛舞。
段移有點兒冷,為了緩解自己怕冷的毛病,他決定開口搞點兒心跳加速的暖身運動來做做:“其實我剛才走在路上有點兒想親你。”
盛云澤的心跳也驟然加速了。
段移怕自己說得太直接,又問:“你今天在電影院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接著還有點兒委屈,“你說話也沒算話啊,沒親我啊。”
盛云澤:……
心情很復雜!
段移摸了摸鼻子,他鼻尖有一顆小痣,若隱若現,路燈不明顯的燈光下,顯得很溫柔。
我會不會太直接了?
段移連忙道:“算了算了,離我家太近了,抬頭就能看到我爸書房的窗戶。到時候他要是心血來潮往樓下一看,看到我跟你搞對象,肯定要先打斷我的腿,然后再打斷你的腿。
”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盛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