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歲的年紀注意力被轉移的很快,班里同學呼啦啦地都湊到窗邊,段移收回手可憐兮兮地吹:“你有毒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盛云澤:“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痛的時候我也痛。”
段移:“那你還夾!”
盛云澤:“別人能跟你玩,我不行嗎?”
段移:……
操。
那能一樣嗎!
別人能說出“夾緊一點”的騷話嗎!
看看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熬到第三節晚自習,已經九點了。
段移假裝不在意地開口:“對了,你們晚上有空嗎?”
課代表已經開始收每一科的回家作業,預備交給任課老師。
段移的話在班里引起了注意,郝珊珊接話:“我晚上沒什麼事兒,親愛的爸爸,你有什麼吩咐嗎?”
“我們學校后門不是開了一家新的燒烤店嗎,晚上有約的嗎,我請客。”
“臥槽?真的假的?”方丈第一個響應:“我必然是有空的。”
小胖交上作業:“我也來我也來,段班請客怎麼能沒有我。”
盛云澤摘下耳機,抬頭看了一眼段移。
段移心虛地移開目光,“還有人想去嗎?”
蔣望舒:“帶我一個。”
“算我一個。”
“那我也去。”
“學了一個多月憋死我了,今晚我也去……”
正好是期末考試前一個月,二中對高三這一次的期末考試十分重視,甚至重新調整了一班的課程。
通通都是兩節課連著一起上,兩節數學,兩節物理,兩節化學。
剛剛經歷過期中考被扒掉一層皮的一班同學,面對期末考,那是扒得就剩下骨頭架子了。
其實這段時間班里面已經很明顯的出現了壓力大,學不下去,心情浮躁的情況。
特別是前幾天,小不點——一班一個存在感特別透明的妹子,基本不怎麼愛說話——在教室門口差點兒暈倒,才知道她是低血糖、壓力大,身體扛不住了。
馬姐爽朗道:“段班,算我一個,我也去!”
原本有些猶豫的女生,在馬姐熱情洋溢的招呼下,也松了口。
而且段移和她們想的不一樣,高三開學那天,得知她們要跟段移一個班的時候,大部分的女生和omega內心都是很不情愿的。
段移校霸的名聲在學校里流傳很廣,也有混賬事情被傳的神乎其乎。
但是一個學期相處下來,她們發現段移并不是傳聞中的那樣。
就像發現盛云澤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高冷一樣。
甚至……
段移是很好的。
開朗,大方,熱情還平易近人。
他和每一個人都能聊得到一起去。
于是,斷斷續續有人響應段移。
結果到后面就是一個班的人都跟著去吃燒烤了。
好在一班屬于競賽班,一個班也就二十來個人。
段移當然不能帶著一個班的人翻墻去吃燒烤,到了學校后門,他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把鑰匙,然后——把校門口后門給打開了。
驚得眾人下巴都掉了。
段移得意洋洋:“這叫什麼,孩兒們,看好了啊,這叫段班有錢能使保安推磨,二中的螺絲釘就是這麼被資本主義打敗的。”
引得一陣哄笑,空氣中都是輕松地氛圍。
確實憋了太久了,壓抑太久了,所以一班這樣的模范班級都干得出半夜溜出去吃燒烤的勁爆事情。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是有段移帶頭的。
就像和朋友翻墻沒有什麼意思,但是如果和大家一起干點兒什麼壞事,那就很興奮了。
段移走在最前面,盛云澤占領了他身邊的位置。
眾人萬萬沒想到盛團座這麼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學生也會跟著他們亂來,由此可見,段移的號召力確實是很強的。
到了燒烤店,大把燒烤被拿出來,啤酒和飲料一塊兒打開。
熱騰騰的煙霧在夜空中翻滾,柳絮般的大雪無聲地落在地上。
蔣望舒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真有你的,段寶,老何要是知道你帶著整個班一起半夜溜出來吃燒烤,你得在國旗下面壁三天三夜,到背神雕俠侶。”
酒過三巡,燒烤吃的七七八八。
他們這一桌吃的最晚,而且人最多,段移買單,大家吃的肆無忌憚。
特別是郝珊珊,一人吃三人份。
馬姐喝醉了正抱著方蕓倒苦水,說自己父母要求自己一定要去什麼學校,路都安排好了,但自己想考體育大學。
話匣子一旦打開就收不住了,每個人都聊著學習、考試、未來,聊著壓力、難過、痛苦。
聊著每一個高三學生都有的煩惱。
對未來的期待,對高考的恐慌,對生活的迷茫。
關于青春,關于夢想。
關于少年們劍未佩妥,就身在江湖。
平頭抱著自己哀嚎:“那天胖子說看見我女朋友在操場上跟二班的一個小白臉逛操場啊,我那個氣得啊,我提著拖把棍就沖出去了,你們猜怎麼著,我到了那個操場才發現,我沒有女朋友啊!”
“你說胖子是人嗎!啊?!”
說得整個桌子的同學哄然大笑。
小胖站起來說了句對不住,然后哈哈大笑,自罰一杯。
話題從沉重的學習變成了戀愛煩惱,胖子說自己在七中有個女神,方丈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平頭說自己有個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