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個怨婦似的一晚上都在猜測段移到底是隨便答應他的,還是真的喜歡他的。
“我給他對答案,你問誰借?”盛云澤冷靜地開口。
段移聽了,有點兒不好意思,還有點兒得意:原來他是給我留的試卷啊。
如果現在有人邀請他去知乎回答“有一個學霸男朋友是什麼感覺”,段移已經能對答如流。
“其實我……”
盛云澤微微往后靠:“不過你也不能叫對答案,你那叫抄試卷。”
剛才的感動一瞬間蕩然無存,段移吐槽:“你妹啊……我也是有做選擇題的好嗎!”
盛云澤把他試卷扯過來:“我看看。”
原本抱著段移全錯的態度看,結果他還挺爭氣,只錯了一半。
盛云澤挑眉,段移緊張兮兮的看著他:“怎麼樣?”
“這題不對。”盛云澤看到段移的神色,意識到他男朋友是認真想開始學習的,于是端正態度,把段移的凳子往自己身邊一扯。
盛云澤手臂的力量很大,段移好歹也是一個十七歲的男生,就被他直接連椅子帶人扯到了自己身邊。
這動作侵略感和占有欲都挺強的,有一股說一不二的強勢。
段移臉一紅,不知道想起什麼,眼神亂飄,然后盯著試卷,死不抬頭。
“設彈簧釋放瞬間A和B的速度大小分別為vA、vB……”
盛云澤的聲音很冷淡,干干凈凈的,壓低說話的時候,顯出了幾分溫柔。
段移打量他的側臉,講題時,盛云澤的神情很專注,他不開嘲諷的時候,簡直是個標準言情小說男主角,側臉好看的像雜志封面圖。
盛云澤講了三題之后,轉頭:“看我干什麼,看題,你聽懂了沒?”
段移回過神,摸了摸鼻子:剛全看盛云澤的臉了,誰還聽題啊。
難怪說美色誤世,戀愛降智,看來是真的。
直到下課,段移也沒聽懂幾題。
他從高一開始就不怎麼聽課,在加上還有平行時空的十幾年,雖然穿越回來了,但基本已經把自己學的知識全都還給了老師。
據說老師教學生知識,就像是教學生游泳。
有的人直接游到終點——這是盛云澤跟蔣望舒。
有的人在中間原地游泳——這是平頭。
還有人游到了隔壁游泳池——這是方丈:他最近正在研究如何在北美成立黨支部。
以及段移——往回游,現在基本已經摸到起點線了。
知識點一旦落下太多,盛云澤講題的困難程度就翻倍。
他發現一道題就跟套娃似的,講完一個知識點就要套出另一個知識點,段移通通不會,只能一直從高二的物理必修講到高一,然后再反推這道題。
如果是蔣望舒來問題目就不難,盛云澤只要隨口說兩個公式,蔣望舒能立刻心神意會,醍醐灌頂,然后自個兒解題。
教段移簡直是手把手教幼兒園小朋友,他還老盯著自己臉花癡,學習態度極其不端正,講完選擇題,盛云澤發現自己的狗脾氣驟然升華了,達到了一種大徹大悟的境界,這時候就算有人往他臉上吐口水他都不生氣。
“聽懂了嗎?”盛云澤重復了第六十七遍這句話。
段移聽了太多遍了,結果還是沒聽懂,但這下說聽不懂,也太丟人了。
硬著頭皮開口:“哦哦哦,懂了懂了。”
盛云澤毫不客氣:“你懂個屁。
”
段移嘴一撇,有點兒委屈:“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笨啊。”
盛云澤一愣,往常他必然要開嘲諷的,不過段移現在心情不好,他收起毒舌那一套:“沒有。”
段移趴在桌上:“我就是笨,行了吧。”
盛云澤壓低聲音逗他:“家里只要有一個聰明的就行了,你太聰明了我會沒有成就感的。”
段移臉一紅,連忙查看四周有沒有人聽到盛云澤這句話,發現下課時間班里鬧哄哄地都在對答案,松了口氣。
“你膽子怎麼這麼大?”段移吐槽。
盛云澤:“我還有更大的膽子,你想試試看嗎?”
段移搖頭:“還是不要在神圣的教室造次了。”
盛云澤收了試卷,不知怎麼想起蔣望舒下午的話,字里行間都是說段移討厭親密接觸,也討厭無意義的互相交換口水的行為。
他和段移的親密接觸挺多的,但僅限于摟摟抱抱,只有兩次很過火。
一次是他的易感期,他標記了段移。
另一次是段移的發情期,他們在音樂教室接吻。
從那次到確定關系,以及現在,段移沒再吻過他。
——他會討厭嗎?
盛云澤收起試卷,心里有了打算,漫不經心道:“怎麼突然用功學習了。”
潛臺詞是:家里有礦,不用讀書,繼承家產,快樂無邊。
段移直白道:“我想跟你一起去北京讀書。”
盛云澤收到一個直球,心里一跳:他想過他和我的未來。
開心。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北京讀書。”盛云澤:“萬一我去上海呢。”
段移心想:當然不會,你以后肯定是去北大的好嗎,那是你母校!
“就,老何說了,你不是去北大就是去清華的。”段移扯謊:“我肯定考不上,但只要在一個城市的話就能天天見面了。
”
盛云澤:“你想天天和我見面?”
段移:“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