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已經不想追究蔣望舒是去哪里找來這些古董級別的保健品,而是憂心忡忡地開口:“郝珊珊他們也聽見了吧。”
“你給她找個新媽,她高興還來不及。”
段移糾結一會兒,說出最想知道的:“簡翹是不是也聽見了?”
蔣望舒手一頓:“這確實是一件比較難辦的事情。”
段移嘆了口氣:“我今天都沒見著她。”
蔣望舒:“你嘆什麼氣,你又不欠她,盛云澤也不欠她,你倆又沒對不起簡翹。”
段移嘟囔:“話不是這麼說,大家朋友一場……”
蔣望舒:“放心,簡翹不是想不開的人,你過段時間再去找她好了,她肯定就想通了。”
他停頓一下:“你擔心簡翹你不如擔心一下——”
南野。
“段移,你出來。”
蔣望舒話音還沒落下地,南野的聲音就出現在后門。
他還是把話說完:“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段移轉過身,南野臉上也掛彩了,比盛云澤的好像嚴重些,眼尾發青。
“要不要給你買點兒創口貼?”段移提議。
兩人走到了c棟樓和d棟樓中間的天臺,一眼望過去,是一片荒蕪的建筑地。
聽說二中今年的撥款沒用完,也不能發給學生,于是老蕭大手一揮,只好又開始搞基建。這導致二中傳統項目“挖破水管要停水”、“挖到電線要停電”的傳統項目上演的越來越頻繁。
那塊地就是為了擴建體育館挖的。
“你覺得我叫你出來是想聽這個嗎?”南野沉著臉。
段移摸了摸鼻子:“那你想聽什麼?”
南野抓住他的手,逼問:“盛云澤跟你告白,你答應了嗎?”
段移打了個哈哈:“跟你沒關系吧。”
南野抿著唇,段移本來想毒舌兩句,結果見他快哭出來的表情,良心發現,毒舌不下去了。
“就當我是你朋友,我也有問一問的理由。”
段移“哦”了一聲,“答應了。”
南野的手驟然收緊,他不解:“為什麼?”
段移:“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他跟我告白,我干嘛不答應。”
南野愣了一下。
不太一樣。
他看著段移,三年分開的時光并沒有讓段移有什麼改變。
比起初中時候的稚嫩,段移現在只是更高了一些,也更成熟了一些。
也是這樣的性格,嘻嘻哈哈,跟誰都能打成一片,像發光發熱的太陽,明知道靠近他要被他灼傷,但還是忍不住想把光藏到自己懷里。
段移的溫柔是很知分寸,也是很傷人的。
他的溫柔從來都藏得很深,隱藏在大大咧咧的性格下,甚至很多人以為他的人緣好是靠錢砸出來的,只有和他做過朋友,接觸過他才能體會到段移不顯山露水的溫柔。
沒人比南野知道嘗過一份溫柔,卻求而不得的感覺。
很要命。
他當年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跟段移告白的,他知道段移不會拒絕他,因為他有“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的心軟。
拒絕自己,代表朋友沒得做。
他們一起長到十幾歲,段移不會讓他難堪。
——你跟我告白,我要是不答應你,豈不是讓你很沒臺階下。
他還記得段移說的這句話。
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喜歡”。
你真的喜歡過我嗎?
南野放開了段移的手,表情有些茫然。
蔣望舒暗中觀察,躲在柱子后面,生怕兩人打起來。
他憂郁地想道:那我是幫段移呢,還是幫南野呢?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南野比較抗打,幫段移吧!
“我知道了。
”南野沒頭沒腦的講了一句,段移的態度很明顯,他想的一堆話都堵在心口沒說出來。
段移預備給他發一份心靈雞湯,還沒熬好,南野轉身就走了。
“噯!”段移攔住他,南野看他一眼,段移開口:“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但在我心里,你還是我的朋友。”
南野:“你身邊呆著一個對你有非分之想的朋友,你不會坐立不安嗎?”
段移詫異:“你又不一樣。”
南野的唇抿的更緊:“段移,有沒有人告訴你,如果不想給人希望,就不要說這麼模棱兩可的話。”
段移心想:什麼模棱兩可啊?
南野嘀咕一句,頭也不回的走:“我會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的。”
段移一頭霧水,蔣望舒繞過天臺,從另一條走廊追上去。
“喲,失戀了,請你喝茶?”他靠在墻上,笑瞇瞇看著南野。
“心情不好,趕緊滾。”南野沒好氣。
蔣望舒:“你別氣嘛,我是來給你做心靈輔導的。”他一本正經地把保溫杯遞給南野,南野擰開喝一口:媽的,是冰可樂。
大冬天的凍死了。
“你真覺得段移跟盛云澤能長久嗎?”蔣望舒好奇的問一句。
南野牙酸:“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蔣望舒自言自語:“我怎麼覺得不會呢。”
南野終于有點兒興趣:“為什麼?”
蔣望舒:“按照我對段移的了解,他這人三分鐘熱情的性格很嚴重,跟你也是,跟盛云澤也是。你倆搞雙a戀搞了多久?你覺得他能跟盛云澤搞多久?他又過不了父母那關,我這麼說,你心情好一點了嗎?”
“并沒有,你注意到我也是一個alpha了嗎?”
蔣望舒:“慚愧。”他想了下,還是補充:“段移的性格就是外熱內冷,接近他很容易,想和他交心——換句話來說,想得到他,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