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得越多,盛云澤心里就越沒底。
后悔的情緒幾乎淹沒了他,盛云澤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沖動了。
或許段移還沒有忘記那個世界的……
他臉色微微發白。
貝斯手站起來,想給他到一杯水,結果身邊飛速的躥過一個黑影。
樂隊的人都來不及反應,黑影就到了盛云澤身邊。
盛云澤眼前一晃,緊接著是南野怒氣滔天的臉。
他淡淡地看著南野,南野二話不說照著他的臉就來了一拳。
盛云澤也懶得跟他廢話,被打了沒有不打回去的道理。
他也不追究南野為什麼揍他,反正他和南野早就互看不順眼了。
盛云澤現在很惱火,心中積郁著一股無處發泄的怒氣,南野撞在槍口上,盛云澤回手干凈利落,南野沒討到什麼好處。
貝斯手尖叫一聲,臟辮隊長才著急忙慌的指揮人把南野拉開。
盛云澤和他臉上都掛彩了。
兩人都下的死手,而且都照著臉懟,沒理由。
盛云澤神情陰郁,眼神暗的如有一層黑霧,南野被拉開之后還不死心,衣襟凌亂,死死盯著盛云澤。
臟辮隊長“哎喲”一聲,“你誰啊?怎麼上來就打人?小伙子我跟你講現在是法治社會啊,你要是再亂來我就叫保安了聽見沒。”
南野從牙縫中擠出一行字:“盛云澤,你什麼意思?”
盛云澤慢條斯理的把被南野扯亂的衣襟整理好,他嘴角還有一絲血跡:“你聽不懂人話嗎?”
“我操你媽!”南野掙扎著往前撲,臟辮隊長跟鼓手兩個人才能合力按住南野:“你撬我墻角?!”
臟辮隊長一聽,
傻眼了。
原以為是尋仇的,結果沒想到是尋情仇的!
一聯想到盛云澤剛才聲勢浩大的告白,臟辮隊長悟了:多麼經典的兩男爭一女的橋段。
貝斯手一看南野,盤靚條順大帥哥一枚,心中感慨:也不知道那“女”的得多好看啊?
盛云澤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段移喜歡我,我回應他,跟你有關系嗎?”
南野:“你算什麼東西你回應他?”
盛云澤冷道:“你又算什麼東西?”他忽然笑了一聲,極具嘲諷力,一字一頓:“前、男、友?”
南野:“我和他認識十幾年,**不來橫插這一腳,我們早晚要重新在一起。”
盛云澤皮笑肉不笑:“哦。”他換了個愜意的姿勢坐著:“我怎麼覺得他更喜歡我一些。”
假的。
今天之前他還敢有把握吹這個牛逼。
剛才告白之后不敢了。
段移就跟憑空消失一樣,怎麼也聯系不到。
臟辮隊長聽得目瞪口呆,跟貝斯手面面相覷。
合著還不是來尋情仇的,這他媽還是個驚天大八卦。
前任和現任?
不,不,他家的主唱剛才仿佛疑似被拒絕了……
“我說……小伙子你講清楚啊,你都跟人家分手了怎麼還不讓別人尋找真愛呢……”臟辮隊長叨叨地勸。
南野神色不善的看著他。
臟辮隊長連忙望向盛云澤,一人打一棍子:“你也是,人家都分手了你就少說兩句嘛,知道你現在很幸福了,但是你也要顧慮前男友的感受啊……”
盛云澤:幸福個屁。
嘖。
臟辮隊長回去繼續勸南野:“我說你就是在這兒揍情敵也沒用啊,你再動手的話我們會叫保安的……對吧……要不然你們去找找當事人,問問他的感受嘛……”
臟辮隊長說話一套一套的:“要是他愿意跟你復合你就復合,要是人家愿意另尋真愛,你就放手,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南野狠狠地踹翻邊上的椅子,冷冷地瞪了一眼。
臟辮隊長心疼自己的椅子,還沒來得及去扶一把它的遺體,盛云澤一腳踩上去,毫無心理負擔的從椅子尸體上跨過。
臟辮隊長:“哎……”
貝斯手阻止他:“隊長,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試圖跟一個失戀的男人講道理。”
臟辮隊長唏噓:“看見沒,帥哥也沒有特權,跟咱們凡人一樣,該被甩還是被甩了。”
簡翹大步上前,拽住盛云澤的手臂。
盛云澤面無表情抽出手,目不斜視往前走。
簡翹咬著唇,眼中含淚,固執的又拽了一次。
這一次,盛云澤終于火了,用了點力甩開,簡翹渾身一震,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顫抖著盯著盛云澤。
“你和段移是怎麼回事?”簡翹開口。
盛云澤快被煩死了:聽不懂人話嗎?他說的還有什麼其他意思嗎?難道那首歌聽起來不是告白是兄弟結義的意思嗎?還是他“男朋友”三個字沒有說清楚?
簡翹提高聲音,幾乎尖叫起來:“你把我當什麼了!”
盛云澤冷眼看她。
簡翹被他的目光看的一愣,卻還是硬著頭皮把話說完:“我喜歡你這麼久……”
“你喜歡我這麼久,跟我有什麼關系?我逼你的?”盛云澤頭一次跟她說這麼多話。
盛云澤說完這話,回過味來,更加煩躁。
跟說自己似的。
他跟段移告白,也不是段移逼他。
可現在盛云澤就想怪段移。
簡翹臉色一白,雖然一早就知道盛云澤的狗脾氣難伺候,說起話來要多刻薄有多刻薄,可他從來沒對自己說過。
簡翹也沒想過盛云澤會對她放冷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