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在廚房轉悠了一會兒,心里有事。
陳阿姨看出來,讓她去客廳坐坐,這里有自己就好。
盛母放下手中的碗,到了客廳看見盛云澤跟段移坐在一塊兒,兩個人不知道在討論什麼,她忽然想起段移是盛云澤的同學,于是尋了個理由開口。
“小段跟阿澤是同班同學嗎?”
盛云澤開口:“我們班班長。”
“呀。”盛母驚喜道:“這麼厲害的呀。”
段移臉紅:“沒,其實……”
其實這個班長的位置是沒人愿意當,才投票投到他腦袋上,他也不愿意當,誰叫他開學請客了呢!
想到開學請客,說起來這他媽還得怪盛云澤。
盛母:“難怪呢,阿澤見你都要換一套衣服。”
段移詫異地看著盛云澤。
盛云澤身體一僵,坐直了,死鴨子嘴硬,硬邦邦開口:“我沒換!”
盛母才不管這些,在段移面前瘋狂拆自己兒子的臺:“快的呀,我眼睛只眨了一下,阿澤就把衣服換好了。”
她毫不留情的爆料:“阿澤平時在家里不是這樣的,好邋遢的,一件短袖從早穿到晚……”
盛云澤滿臉黑線。
段移仿佛發現新大陸:“還有這樣的?”
盛母點點頭:“是的呀,我講講他不聽的。”
盛云溪端著果盤過來,哪里有落井下石老盛的地方哪里就有她盛云溪英俊瀟灑的背影。
“穿的比巴黎時裝秀的模特還隆重,老盛你什麼時候這麼在意個人形象了啊?”盛云溪把水果盤放在茶幾上,段移拿了一個小番茄吃,盛云溪猛地坐在另一邊:“段寶,吃,別客氣,都老盛的口糧,吃完了他就沒得吃。”
段移憋笑的樣子讓盛云澤十分不爽:“你笑什麼?”
段移:“不敢,團座,想不到你這人還有兩幅面孔。”
盛云澤視線落到段移跟盛云溪之間。
他倆坐在一個沙發上,離得很近,幾乎是并肩而坐。
盛云澤怎麼看怎麼不爽,特別是看到盛云溪的臉,心中想要把自己這個便宜妹妹弄去整容的愿望愈發強烈。
他站起身,段移抬頭看著他,盛云澤強行擠進盛云溪和段移之間。
盛云溪被他擠的“嗷嗷”叫:“靠!老盛你邊上沒位置嗎你非要坐這里?”
盛云澤皮笑肉不笑:“我看你倆之間位置就挺大的。”
盛云溪:“就他媽一條縫!你怎麼擠進來的?”
盛云澤:“說明我瘦。”
他轉頭看向段移,興師問罪:“你找我?”
段移摸了摸鼻子:“也沒有……”
盛云澤冷道:“老實點。”
段移:“啊好吧好吧,我本來沒有想找你玩的,我就是去廣場上玩滑板——”
看看有沒有機會能碰到盛云澤。
結果盛云澤沒看見,到意外看見了盛云溪。
段移在那個世界里跟盛云溪哥倆兒好的架勢就差桃園仨結義了,見到盛云溪立刻就上前搭話。
他沒想到盛云溪還會帶他來家里吃飯,段移順水推舟——有點想見盛母,也有點想見盛云澤。
盛母招呼著他們吃飯,吃飯前又說不知道小段喜歡吃什麼,來的匆忙也沒準備。
段移嚇了一跳,連忙說是自己不是。
客氣寒暄了一番,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
這是盛家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諾大的飯桌上沒有一個人說話。
盛云澤跟盛云溪平時雖然打打鬧鬧互相嫌棄,但卻很守規矩,吃飯斯斯文文,一口菜一口飯,一筷子都不多夾。
不像段移和他哥,吃個飯跟他媽打仗似的一片狼藉,筷子與唾沫橫飛,風云殘卷的十分鐘就能解決一頓。
段移默默地,只吃著眼前的菜,別的菜都不敢夾,有點兒緊張。
冷不丁,他碗里多了一塊雞肉,盛云澤淡定的收回筷子,盛父盛母卻抬頭驚詫地看了段移一眼。
段移被看的臉燒的厲害,不知道盛云澤來這一出是干什麼,低著頭雙耳不聞窗外事,連雞肉帶飯的塞進了嘴里。
盛云澤給他夾菜好像夾上了癮,什麼菜都給段移夾一筷子,段移終于吃到了全桌的菜,撐的肚子都圓滾滾的。
最后一碗湯,段移太撐了,沒喝完。
要是在家里,段移吃不下立馬撂筷子,隨便保姆怎麼處理。
不過在別人家,吃不完有剩飯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他頓了一下,稍稍休息一會兒,如臨大敵,決定把這一晚雞湯喝下去。
盛云澤挑眉,壓低聲音:“干嘛呢?”
他已經吃完飯了,這才開口。
段移很不好意思,面對盛云澤還是能悄咪咪解釋:“我肚子飽了,不想吃……”
人吃飽的時候,身體軟綿綿,聲音也軟綿綿。
段移又怕其他人聽見,學著盛云澤一樣壓低聲音說話,叫盛云澤聽來,好像跟撒嬌一樣。
他耳根子被段移說的有點軟,撿起自己放下的勺子,把段移碗里的雞湯端過來。
段移嚇得一激靈,就見盛云澤已經喝了一口。
“我——”
段移吃飯是很不斯文的,米粒在碗沿上沾的到處都是,總而言之,就是他的碗看起來可沒那麼整潔。
盛云澤潔癖極其嚴重,段移雖然記得自己和他婚后是沒講究這麼多,但是他摸不準這個盛云澤的想法。
看到他這麼順暢的動作,段移聲音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