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望舒望向段移,用力一指:“自私狹隘的丈夫!”
段移:……
蔣望舒有感情地朗誦道:“他苦苦維持的婚姻, 更在好姐妹的介入下, 徹底粉碎……”
說到“好姐妹”的時候, 蔣望舒幽幽地盯著盛云澤。
盛云澤指了指自己:“好姐妹?”
郝珊珊用力的點頭。
蔣望舒轉了幾個圈, 跟唱歌劇似的,從教室末尾轉到教室講臺,抱著胸,四十五度角憂郁地看著天空:“一個柔弱的善良男人,如何被現實逼到無路可退。”
方丈拿出小手絹,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
蔣望舒在音樂聲中收尾:“都市男人,拯救幸福情仇大戲——回班的誘惑。”
班里想起稀稀落落的掌聲,郝珊珊感動道:“我一個路人都忍不住捂住嘴忍不住哭出聲。”
段移把他帽子往頭上一蓋:“蔣品如,你閑出屁了?”
音樂戛然而止,蔣望舒放棄了自己最后凹的造型,正襟危坐:“你還知道回來啊?我以為你已經加入七中的集體大家庭了,你心里還有我嗎,你只有你的新老婆!”
盛云澤冷冷地坐回自己位置,段移心虛:“我就是去聽了幾天競賽班的課程,不行嗎?”
蔣望舒撇嘴,對段移敷衍的回答不屑一顧:“您聽出什麼來了嗎?有什麼收獲嗎?”
段移語重心長道:“七中邊上有一家外賣還挺不錯的。”
蔣望舒:“你聽出來的?”
段移大言不慚:“人類的五官是相通的,簡稱通感知道嗎?”
蔣望舒:“確實,等你期中考結束后,你就能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通感了。就是當你看到卷子分數的一剎那,你的小腿就隱隱作痛。”
段移:“虎毒不食子,我爸應該不會一直呆在家,說不定過幾天就回北京了。
”
下了課,方丈他們圍上來,聽段移講那七中的故事。
段移呆了幾天,有所見聞,給陷在期中考沒日沒夜復習中的蔣望舒等人帶來了為數不多的歡聲笑語。
“七中的Omega也就那樣,沒有特別好看的。”段移回想道:“而且競賽班在多媒體教室,我都沒怎麼下樓看。”
平頭可惜:“段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還以為你能看到不少妹子呢!你去一趟怎麼什麼收獲都沒有?”
蔣望舒:“不要誤會小段了,他純粹就是去查崗的。”
段移:“誰查崗了?”
蔣望舒瞬間高深莫測:“誰查誰知道。”
聊的熱火朝天,教室外面炸開了鍋。
走廊呼啦啦地涌進了一幫人,就連戴著耳機的盛云澤都抬起頭掀了下眼皮,以表尊敬。
郝珊珊啃著玉米棒,在位置上發出疑問:“怎麼了?”
蔣望舒率先去打聽,上走廊隨便抓了個眼熟的,兩人交談一句,就看到蔣望舒臉色瞬間一變。
一回來,段移湊上去:“打架還是出事了?”
蔣望舒:“剛才高二的上體育課,三班有個Omega發情了,就在保健室里面關著。”
“我靠。”郝珊珊的玉米棒差點兒掉地上。
Omega的發情期次數因人而異,頻繁的有一個月一次,不敏感的也有兩月一次,三月一次。
初三到高一是第二性別分化的集中爆發期,學校對信息素和發情期的出現管控的很嚴格,拿二中來舉例,阻隔劑是每個學生必須配置的東西,一天三次的噴,學校早晚兩次檢查安排,一旦查到有一絲信息素外泄,就得扣學分。
就跟每天你得穿校服一樣。
“不會吧,二中好久沒出過這麼大的事情了……”方蕓詫異。
段移心虛的挪開目光。
說起發情,其實他在學校里也有一次,就音樂教室。
不過當時盛云澤就在他身邊,兩人交換了一個吻作為臨時標記的一種,再加上段移已經被終生標記過,發情期很快就得到了抑制。
可這回的不一樣,段移聞到了空氣中甜甜的味道。保健室距離他們的教學樓隔了整整一個花園的距離,信息素都能飄散到這里,可見這個未成年、未被標記過的Omega求歡的信息有多強烈。
班里所有的Alpha都不自覺的低下頭。
還有躁動難安的,表面上是看書,其實一個字兒都看不進去。
同為Omega,體質較差的小不點周月已經不舒服地趴在桌上,蔣望舒關切地問了句:“你要不要請個假回宿舍呆著?”
Omega的信息素之間也能互相影響,被稱之為誘導性發情。
段移上過一次當。
郝珊珊道:“學校還沒處理好嗎?等Omega的信息素再濃郁一些,我感覺二中的Alpha就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蔣望舒覺得古怪:“按照要求,每個學生應該的都噴了阻隔劑,AO還有特定的抑制劑,怎麼還會在保健室發情?”
發情期分為三個程度,如果在發情期剛開始時就服用抑制劑,不可能還會出現更糟糕的情況。
而且依照這信息素的強度,明顯是陷入了深度發情期。
要麼就是這個Omega忘記帶抑制劑了——可二中校園里到處都是抑制劑的自動售賣機,察覺到自己發情的第一時間就能買到,外敷內服,什麼款式都有。
要麼她發情就不是意外,有人整她。
段移和蔣望舒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念頭:校園暴力。
在性別分化后的今天,除了語言和拳打腳踢能夠對學生造成傷害,還有更加惡劣也手段低下的暴力行為,就是信息素之間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