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操,這都沒開除他?他老板夠意思啊。”姚湛想不明白,屈意衡怎麼能看上這種人。
“不知道他老板那邊怎麼回事兒,反正他后來明面上是收斂了些,但私底下還是不干好事兒。”邵威說,“接下來我要說的這個事兒,你聽了給我穩住,冷靜,知道嗎?”
“......你想說什麼?”姚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這個胡迪一定禍害屈意衡了。
“他手里有一堆屈意衡的luo照,好幾年前拍的了,現在還存著。”邵威說,“還給同事看過。”
姚湛聽了,沉默了足足五分鐘。
在這五分鐘里,他什麼都沒想,大腦一片空白。
“姚湛,跟我說這事兒的人之前和胡迪關系還行,胡迪告訴他,這麼多年就惦記照片里那人,早晚還得睡回去。”邵威說,“他回去了,肯定會找屈意衡,本來這事兒我不應該跟你說的,但我覺得,搞不好會出事兒。”
姚湛拿起手邊的酒瓶,一口氣,把大半瓶啤酒都喝了。
金黃色的透明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浸濕了襯衫。
邵威看著他,把紙巾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信屈意衡沒干過什麼錯事兒,就算這些年沒見,互相都不了解了,但是我也信他。”邵威說,“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姚湛放下了酒瓶,掏出手機,直接訂了機票。
他說:“我出去給我同事打個電話,換個班,明天我過去找他。”
第31章
姚湛打不通屈意衡的手機, 他急得開始自己嚇唬自己。
邵威送他回家的時候, 擔憂地說:“我看你要不今晚就走算了,你這樣,我估計你晚上也睡不著。”
他一語中的, 一整晚,姚湛根本擔心得睡不著, 不停地給屈意衡打電話,對方始終都是關機狀態。
手機打得沒電了, 那就充一會兒繼續打, 一宿沒睡,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機場。
上次來這里是送屈意衡走, 早知道有這麼多事, 他就不該讓對方離開。
姚湛候機的時候,閉著眼睛想屈意衡,想起自己跟對方說覺得他有很多秘密,不知道那時候屈意衡心里在想什麼。
他又想,要是自己被拍了那樣的照片被人四處拿給外人看, 又會是什麼心情。
姚湛想, 要是他還好, 他可以當即找到人渣打得他媽都不認識, 然后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可屈意衡比他敏感脆弱得多。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姚湛覺得這事兒要是發生在他身上,他前男友拿著他的□□給別人看, 他還能問問對方對自己身材有什麼看法,可這事兒放在屈意衡身上就是災難。
姚湛突然有一種負罪感,覺得是自己沒保護好屈意衡。
當然,他其實明白,這跟自己沒關系,屈意衡和胡迪戀愛的時候,自己正被工作煩得頭疼。
那時候,他們活在兩個世界里,誰也看不到誰。
等待登機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他還是在試圖聯系屈意衡,但無果。
他看向窗外,看著起飛的飛機,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希望自己的預感不要實現。
屈意衡狀態不好,竇郁聰不敢把他自己留在家里,請了假,在家守著他哥。
他眼睜睜地看著天亮了,滿腦子都是昨晚他哥跟他說的那些事。
他哥讓他自己去藝術學院一個學生自己做的小論壇看,去找幾年前的帖子。
竇郁聰找了,看見了一張他哥的照片。
手邊杯子被竇郁聰摔碎了,筆記本被他丟到了一邊,他揣著自己二十來歲出去旅游時買回來的瑞士軍刀,準備去找胡迪。
那個論壇上只放了屈意衡的一張照片,而且在關鍵部位打了馬賽克,但屈意衡說:“他大概拍了上百張。”
從竇郁聰認識他哥起,也十多年了,最開始倆人也互相較勁,可最后成了彼此最親的親人。
以前都是他哥安慰他,現在他想護著他哥。
屈意衡不讓他走,拉著他:“我不知道他在哪,可能死了。”
“他最好是死了。”竇郁聰靠著屈意衡,倆人就這麼睜眼到了天亮。
“我給你做點吃的。”竇郁聰去了廚房,煮了粥。
六點多,兩個人看著面前的白粥,誰都吃不下去。
“操。”竇郁聰脾氣比屈意衡爆多了,自己前男友出軌,被他打得住了好幾天的醫院,相比于那個,屈意衡的前男友更讓他受不了。
“他要是再敢來,我就讓他走不出這個門。”
竇郁聰手機響了,來電人是最近和他正曖昧的人。
對方問他:“怎麼請假了?”
竇郁聰瞄了一眼屈意衡,壓低聲音說:“家里出了點事,我走不開。”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竇郁聰頓了一下,又說,“可能需要,我萬一防衛過當弄死了誰,到時候你幫忙看看能不能讓法院少判我幾年。”
對方一聽,有些緊張地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竇郁聰說:“沒事兒,這個你別攙和,等我解決了再和你細說。”
掛了電話,竇郁聰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問他哥:“這事兒你告訴姚湛了嗎?”
聽見姚湛的名字,屈意衡皺起了眉。
“沒必要和他說。”
竇郁聰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好靠著他哥,默默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