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屈意衡笑了,“就是......”
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說,總覺得有些羞恥。
“你倆睡過嗎?”
同性戀這個圈子里的人大家總是傳他們的生活多糜/爛,交往有多混亂,竇郁聰身邊有不少瞎混的朋友,算不上濫//交,但起碼沒那麼自律。
不過話也說回來,成年人你情我愿的發生關系又礙著誰的事兒了呢?
這些年他有戀人,他專一,他始終覺得既然有戀人那就一定要嚴于律己,那是對對方的尊重,所以,多年來,戀人是他唯一的xing伴侶。
他會瞧不起出軌的人,但沒有伴侶的人完全有權利跟別人睡覺。
他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屈意衡聽他問得這麼直白,不說話了。
他一沉默,竇郁聰自然也明白了:“那就是睡過。”
他端起飯碗,吃了一口:“你廚藝進步了啊。”
屈意衡抬眼看看他,沒說什麼。
“你覺得你了解他嗎?”
“我不需要了解他。”屈意衡說,“我們的關系就到這里了,不會再繼續發展。”
竇郁聰笑了:“傻。”
“不對,”他又改口,“天真。”
屈意衡不明所以地看他,竇郁聰說,“我是該說旁觀者清?至少我覺得他對你有意思。”
“你想多了。”屈意衡說,“而且過兩天他就回去了,我們也就沒什麼聯系了。”
竇郁聰看看他,塞了滿嘴的飯說:“那你好好珍惜這幾天,異地戀不容易。”
“......都說了不會。”屈意衡不再跟他胡扯,起身回了房間。
餐桌邊,竇郁聰想著他哥剛才的話,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倆人在以pao友的名義談戀愛。
姚湛覺得自己太可笑了,這麼大的人了竟然睡覺睡落枕,早上起來頭都動不了。
他給屈意衡發信息:我落枕了。
當時屈意衡正在洗漱,看見他這條消息笑得差點兒把牙膏咽下去。
他趕緊漱口,然后給姚湛回復:動不了了?
姚湛:嗯。
這一個“嗯”字還挺委屈的。
屈意衡笑了,給他發:慢慢地活動活動,下午就好了。
姚湛揉揉脖子,覺得倒霉,這要是下午不好,晚上他跟屈意衡還能發展床上運動不?
要培訓的課程還剩下一天半,姚湛撈干的整理了一下筆記,覺得回去交差算是沒問題了,他唯一犯愁的就是,回去之后,他和屈意衡會不會就此又斷了聯系。
他感覺得到,屈意衡就是那種你不聯系他他很少會主動聯系你的類型,時間一久,關系就淡了,他不想淡,可是也有點兒拿不準屈意衡的意思。
畢竟是異地,三十幾歲的人要挪窩到另一個城市,成本太高了。
他都不愿意放棄自己的工作來這邊,又憑什麼要求人家放棄自己的生活去那邊呢?
對于一份不知道會維持到哪天的感情,最喜歡計較利弊的成年人很容易退縮。
他愁。
姚湛明白,要是他二十幾歲遇見屈意衡,哪怕對方不喜歡他,他也敢上去追,可現在不行了,要考慮的太多了。
下課的時候屈意衡照例在外面等他,兩人各懷心事,沒吃飯,直接去喝了點酒回了酒店。
本來姚湛想著這兩天都別做了,前幾天他把人家禍害得挺慘的,讓人家養養,等到他走之前再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場。
可是,他一看見屈意衡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以前每次有人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就會不高興,但現在看來,人家說得對。
下面那個“腦子”不受上面這個腦子的控制,一看見喜歡的人就先搖旗吶喊,恨不得橫沖直撞撞得對方哭喊求饒。
姚湛以前也一直都覺得對于人類來說,性和愛是完全可以分開的,他跟一個人zuo愛未必意味著自己愛這個人,可是現在他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只有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才會格外想要占有他,并且不止一次。
他還是把屈意衡帶上了床,做完之后看著對方難受的樣子又愧疚。
他摟著屈意衡,有些疼惜地問:“是不是疼了?”
是疼。
屈意衡覺得自己可能走路都費勁了,但他沒說,他還是逞強地笑著看姚湛:“挺好的。”
姚湛看他口是心非,更覺得自己是個禽獸了。
“對不起。”他揉著對方的頭發說,“我憋太久了。”
屈意衡笑了:“不就昨天一天?”
“是遇見你之前。”
兩人都不說話了,屈意衡聽著姚湛的心跳聲,睡著了。
遇見屈意衡之前,姚湛挑來撿去,沒一個看上眼的,好不容易遇見他了,抱著就不想放開。
姚湛睡不著,抱著懷里的人也不敢亂動,怕吵醒了對方。
半夜的時候他聽見又下雨了,雨聲很大,他覺得很煩。
之所以覺得煩,是怕它們吵醒這個自己都舍不得吵的人。
屈意衡本來沒打算留宿,哪怕竇郁聰已經知道了他跟姚湛的關系,整晚不回去,讓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奇怪。
但稀里糊涂就那麼睡著了,也沒辦法。
睜眼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一動那里就疼,他躺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然后扭頭看見了床頭柜上的早餐和紙條。
姚湛走的時候給他買了早餐回來,還寫了紙條告訴他自己中午就結課,讓他醒了聯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