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方面來看,屈意衡也算是他的X啟蒙了。
那時候的屈意衡就長得好看,少年人的骨架,白凈修長,穿著校服跪在他身前,這麼多年了,怎麼都忘不掉。
十五年,倆人又重逢,不干上一場不合適。
姚湛挺喜歡跟屈意衡做時候的感覺,對方不放肆,任由他主導,可該吭聲的時候也不繃著,深得他的喜歡。
沒有比屈意衡更適合的炮/友人選了,而且很顯然,對方也不抗拒跟他做,否則那次不會如此水到渠成。
他從副院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直接給屈意衡發了微信,他說:我明天出差,去你那。
第8章
竇郁聰問屈意衡:“你為什麼不談戀愛?”
屈意衡瞥了他一眼:“沒有喜歡的人。”
“三十多年都沒遇見過?”
屈意衡不說話了。
三十好幾的人,沒對別人動過心,那大概真的是性冷淡,他沒那個毛病,所以不可能沒有過。
在過去的那兩段感情中,他都是全心全意的,哪怕第二段他是抱著“向死而生”的心態去戀愛,可跟對方在一起的時候,那份感情不假。
只是,愛了又能怎麼樣?到最后還不是一地的玻璃渣子。
“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屈意衡煮好了面,放在了竇郁聰面前。
前一晚喝大了竇郁聰耍賴,說自己頭暈腦脹,非要讓屈意衡給他煮面,屈意衡從冰箱拿出一包紅燒牛肉面,竇郁聰不干,要那種手搟面,自己切牛肉進去的。
屈意衡有時候拿他這個弟弟沒辦法,只好照做。
“不突然啊,我現在不是情傷麼。”竇郁聰喝了酒,雖然心里依舊不痛快,但撒過酒瘋多少還是好了點,“我就是在想,你一直這麼冷冷淡淡的,跟人也不接觸,白瞎了那張比姑娘還漂亮的臉。
”
屈意衡正在收拾煮面的鍋,聽他這麼一說,扭頭看了他一眼。
“哎,別誤會,我沒打你的主意,”竇郁聰說,“雖然你長得好看,雖然我正情傷,但我不至于饑不擇食。”
“你這個詞用得有點兒奇怪。”
“我的意思是,你長得再好看也是我哥,我沒那麼禽獸。”竇郁聰說,“而且就算你也是gay,我估計咱倆型號撞了,沒戲。”
屈意衡明白他什麼意思,但他一直以為竇郁聰是個一號,畢竟身高在那兒擺著,一米八七,這大高個兒讓人按床上這樣那樣?
他搖搖頭,把腦補的畫面搖了出去。
“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屈意衡收拾完鍋,去洗手,“我去干活,等會兒吃完你自己收拾。”
竇郁聰咬斷了面條,看著屈意衡出去的背影,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喂,”竇郁聰說,“你要是喜歡男人的話,喜歡什麼樣的?”
正在洗手的屈意衡愣了一下,第一反應竟然是姚湛。
他假裝沒聽見,洗完手回了房間,順便關上了門。
說是回屋干活,其實他沒什麼想畫的,最近好像腦子被封住了一樣,一丁點兒靈感都沒有,他把這原因賴在了天氣上,夏天太熱,躁得慌,沒有創作欲。
盡管沒有,但他還是支好了畫板,拿起了畫筆。
屈意衡看著眼前空白的畫紙,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從哪里開始下筆。
他想起老師說的話,說他有天賦,有靈氣。
他自嘲地笑了笑,收起笑容后,狠狠地把畫筆甩在了床上。
淺灰色的床單染上了顏料,他盯著那處看,越看越煩躁。
手機突然響了,不是微信,而是電話。
他不太想接,因為知道肯定又是哪個編輯找他救急。
“哎,是你手機響嗎?”隔著臥室的門,竇郁聰聽見了嗡嗡的震動聲,他敲了敲門,“你不接啊?”
屈意衡沒理會他,走過去拿起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但號碼來自那個城市。
現在對他來說,那個城市就等于是姚湛,所以,猶豫片刻,他接起了電話。
屈意衡:“你好。”
很簡單的一句話,可他說的時候有些緊張。
他原本以為會傳來姚湛的聲音,卻沒想到,那邊響起的是另一個他很熟悉的聲音,對方說:“阿衡,是我。”
屈意衡要掛電話,對方像是已經料到一樣,緊接著說:“等一下,求你先別掛。”
屈意衡不愿意聽見這個聲音,可他還是強忍著不適,冷著聲音問:“有事就說。”
“那什麼,我在外地,有點兒急事需要用錢,也不多,五千塊,你能不能……”
屈意衡掛斷了電話。
他在這邊因為這個電話氣得深呼吸時,那邊被掛斷電話的人身邊正是一陣哄笑,然后有人喊:“輸了!喝酒!”
那個喝了酒嘴上就沒有把門兒的前男友,跟一幫狐朋狗友喝酒玩游戲,上一局游戲他輸了,被指定給前任打電話借錢。
邵威也在場,當時有心阻止,但他還沒動,那人已經拿起手邊一個電話撥了號碼。
人得/操/蛋成什麼樣兒才能干出這種事兒來?邵威真情實感地惡心了自己這個合作項目的負責人,他恨不得現在就給姚湛打電話,讓對方趕緊收了屈意衡,別再讓別人禍害人家了。
屈意衡從小就聽過一句話:誰年輕時沒愛過幾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