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關于你哥哥霽云的叛國罪名,你是否也一起承認?”
霽月抬眼看這位秉公執法的審訊官:“霽云從未叛國,他一生都在為動能和光能做努力,他是慈善......”
“請回答我的問題!”
話語驟然被打斷,霽月木然地眨眨眼:“霽云從未叛國!他一生都在為動能和光能做努力!”他提高聲音,表情卻平靜,“霽云從未做對不起城邦和人類的任何事!”
“那他是否知道你的身份?”
霽云搖頭:“我太苦了,被改造,被控制,我想逃。”他直視著前方,“我想要個正常的人生,怎麼可能告訴收養我的家庭,我曾經是個實驗對象的事實。”
“請問你如何證明你說的話?你的供詞里對于進化派的一切都保持沉默,你如何證明你只是單純地逃出來?”
“鄭景光,我見過他,他的實驗代號是71號。癌癥晚期,全身細胞癌變,他自愿成為實驗體,接受了基因改造的手術......”
“請說點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他沒有什麼可說的。
霽月對于童年的記憶只有實驗病房和無盡的疼痛,他那時候太小,每天都擔驚受怕。
“他們在做基因改造的實驗......取其他高級身上的器官或者細胞,腺體或者信息素液......”
“霽月,你在耍我們?”
審訊官冷酷無情地打斷他,試圖從他過分平靜的眼睛里找到其他東西。
“我要見席斯言,我可以和他對峙。”
他們在一間審訊室里,霽月被換上了囚服,臉色白的嚇人,他太瘦了,最小號的男士囚服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
席斯言面露不忍。
“老師,哥和我說過,光能通道的流速不同于現實世界,通道之所以能實現秒速穿梭,就是因為它某種意義上是向光速靠近。
”霽云吞咽喉結,“老師,你要快,我不知道能拖延多久,我對進化派的回憶還比不上現有的資料,他們一旦確認不需要再繼續檢查我,指揮中心就關閉。他們三個都不能在里面沒吃沒喝過那麼久。”
席斯言與他的眼神短暫接觸。
“當時確實有個孩子對我進行麻醉,他們想趁我睡著抽取我的基因或者信息素,因為那時候我聽見他們說,懷疑我二次進化。”
審訊官猛地站起來,二次進化的人類是稀有保護對象,事關重大,不管有沒有進化派,都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在現在科技高速發展的時代,人類在發展中的任何變化,都影響著公眾情緒、城邦安全、國際社會的穩定。
“我被改造過,天賦狀態不穩定,那時候我無法麻醉席斯言,他們認為席斯言的腺體有二次進化的可能。”霽月補充道,“因為我沒有成功麻醉他,所以他才被注射了AS藥劑,我很抱歉。”
席斯言面無表情地略過霽月:“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關于六年前的事,我能想起來的就這麼多,當時有案情卷宗,可以查閱詳情。”
知道受害人不想提及當日的事情,審訊官也禮貌告別:“麻煩您跑一趟了,我找個人送您離開。”
“不用。”席斯言拒絕,“我去一趟洗手間。”
走出門前,席斯言看了一眼霽月,對方十分沉著冷靜,絲毫沒有變化。
席斯言關上了那道門。
前往能量控制站的路上沒有人,只是一路都需要特殊權限,霽月給他的通訊器復制了霽云的權限密碼。
霽云是光能通道的核心人員之一,不僅知道通道密碼,還有半個指揮中心的權限。
難怪他們要懷疑他叛國。
一個帶著重要密碼和權限卡的人憑空失蹤,是正常的懷疑流程。
因為霽月的基因檢測需要總臺的計算機,總臺和能量站的權限開啟,在結果出來前,他都會一路暢通。
只是有點奇怪,總臺開啟,總會有巡查的人員,但他沒有在這里見到一個人。
席斯言無暇多想,他快步疾走,一刻都不想耽誤,
到最后一道門前,席斯言拿出了霽云的復制權限。
光能通道的能量控制站前,席斯言用霽云留下的預案書編號打開了一個數據庫,但是備用建立空間模型超過五百個。
等一個一個試完,天都黑了......如果試完了,并沒有一個空間里有人呢?
席斯言打了自己一巴掌,強迫自己不再想。
時間緊迫,能量控制站每十五分鐘會有人巡回檢查,今天沒遇上這些人,也不知道他們離開了多久。席斯言看到自己的汗滴到手背上,他想起了林波的某篇動能空間的著作。
上面說......說......
“怎麼回事?總臺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有個疑似進化派臥底自首,指揮官突然要求全體檢查。”
“快回崗位,配合電子眼巡回檢查一遍,上傳安全日志。”
“是。”
對話聲說從控制站的對講機里發出來,席斯言手一頓。指揮官......
峰鐸。
他閉上眼,想到剛才從審訊室出來時,和峰鐸在洗手間擦肩而過,鏡面上他們眼神交匯,仿佛不認識彼此。
算欠他一個人情。
用時間流速逆推測試法,席斯言終于找到了一個快于所有公式的空間。
它快的突出,甚至超過現有的光能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