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小孩面露驚恐,頭搖成撥浪鼓,“不要不要!渺渺不要見很多人!”他鉆進席斯言衣襟,把自己頭埋得嚴實。
席斯言失笑,把胸口的小鵪鶉揪出來,好言引導:“可是如果渺渺不給別人講清楚的話,他們可能看不懂北極星。”
井渺委屈撇嘴:“為什麼看不懂呀?看一遍不就能看明白了嗎?都是數字和字母呀,那些大人還沒有渺渺聰明嗎?”
“......”席斯言很想說,其實,連我都不能完全看懂。
“算了。”誰讓他是個溺愛孩子的家長,席斯言點點他的肚皮,“還好你有這個借口在,而且我們馬上就要進入天府澤了。”
現在能完全吃透看懂北極星逆定理的人,除了井渺,大概也就只剩下一個臨智了,席斯言不免擔心這個問題。
如果兩個人都進入天府澤,意味著外面的人要靠純自我探索摸透北極星定理,沒有講解人,這個作用無窮大的公式是不是又要進入三年緩慢期?
“寶寶。”席斯言打算暫時放下這個問題,他措辭了一下語言,有些小心翼翼,“你還記得夏至嗎?”
這兩個字像是一把小錘子,砸開井渺結冰的記憶,露出下面的洶涌。
他愣了一下,眼里不受控制地漫上水霧,男孩子手抓住席斯言的臂膀,眼淚大滴大滴掉下來:“夏至!哥哥,夏至還好嗎?夏至找到了嗎?”
井渺一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一手拽他。
席斯言心都碎了。
“不哭不哭,寶貝不哭,夏至......夏至還沒找到,但是哥哥會一直找。”他拍著井渺的背,企圖順平整他的氣,有些后悔是不是應該聽王淞的瞞著井渺,“他還活著,可能受了罪,但是渺渺放心,哥哥答應你一定把他找回來。
”
“真的嗎?”Omega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打起哭嗝,“都怪我,是渺渺害了夏至,哥哥求求你,一定要把夏至救回來。”
“會的。”席斯言抵著他的額頭,語氣痛惜:“對不起,別哭了,和渺渺沒有關系,是哥哥的錯,我沒有考慮好......我......”
“謝謝哥哥。”井渺突然打斷席斯言的自責,他伸手抱住席斯言,小獸一樣趴在他肩頭,“謝謝哥哥告訴我夏至的事,渺渺好像差一點就忘記了。剛剛不是故意哭的,哥哥不要傷心。”
席斯言眨了眨眼,嗅覺被他身上的香味捕獲,他皺緊的心瞬間撫平:“你在安撫哥哥?”
“唔。”Omega小聲地應答,像做錯事一樣,不敢抬起頭來。
“我們渺渺是大人了。”席斯言輕嘆,他好像已經開始懷念那個捧著被子被燙到都會哇哇哭的小朋友了。
懂事了,也更讓人心疼了。
“渺渺,你可以害怕,可以哭,不用安慰我。”席斯言咬了一下他的臉頰肉,看到Omega驚恐地瞪著他,捂著自己的臉滿面幽怨,“但是要相信哥哥。”
井渺捂著臉,不太明白地點了點頭。
“我會找到夏至,一定會。”
井渺迷離地看了一會席斯言,又八爪魚似地纏上來:“好喜歡哥哥。”
“......粘人精。”席斯言把他抱起來,“阿姨給你做了小蛋糕,要去吃嗎?”
“吃。”小孩用力點頭,大概還因為夏至的事,笑的很勉強。
席斯言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Alpha撈起地上的小雪狼公仔:“要帶去天府澤嗎?渺渺很喜歡它。”
“嗯。”井渺點頭,從他手里接過公仔抱在懷里,“我在提前適應養小朋友。”
“噗。”席斯言點點那個公仔的耳朵,“用玩偶?”
“嗯!”井渺來了興致,捏著小雪狼的耳朵揉,“我都給小孩子取好名字啦。
”
“哦,叫什麼?”席斯言想起他給那個未出世的小孩取名叫席素野,也不知道自己都還是小朋友的井渺會給小孩取什麼名字。
“小雪狼。”
“啊?”席斯言不太確定。
“小雪狼。”井渺認真地重復了一遍,他指指自己的肚子,很堅定,“他叫小雪狼。”
席斯言猶豫了一下,試探問:“席小雪狼?還是井小雪狼?”
井渺漂亮的臉皺起來,像看笨蛋一樣看著席斯言:“哥哥,笨,就是小雪狼!他姓小!”
......
席斯言哭笑不得:“寶寶以后長大會哭的。”
“他不喜歡嗎?”井渺氣弱下來,很是委屈地掐公仔,“可是渺渺好喜歡。”
“他會喜歡的。”席斯言給了他堅定無比的眼神,“哪有孩子會不喜歡爸爸取的名字?嗯,他就叫小雪狼。”
井渺得到肯定,眉開眼笑:“好!我的寶寶有名字咯!”
——
后記:
很多年后小朋友變成大朋友,提起這個小名,還氣的齜牙咧嘴:“像我席爸那樣過度溺愛孩子是不對的!損人不利己!”
“啊?你爸溺愛你?我看你也還好啊,不像個二世祖。”
“他溺愛的是我另一個爸!要不然,我能攤這麼一個名嗎?整天跟哄小孩似的,他難道忘了我才是家里的小孩嗎?美色誤人、色令智昏、不分是非、理智全無、子非我焉知我之苦、把愛人的快樂建立在自己兒子的痛苦上!想想都生氣!”
......
通訊器滴滴響:“雪狼雪狼,你什麼時候回家呀?我烤了小餅干。”
大朋友氣呼呼的情緒瞬間散了:“好的渺渺爸爸~小狼回家啦!不要給席爸那只大尾巴狼,都留給我!”
朋友看著某個蹦跶的背影:“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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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斯言:扣1兒子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