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這樣吧,以后沒有席斯言了,只有井渺的席斯言。
“哥哥有沒有騙我?”
席斯言搖頭:“我不會騙你。”
井渺忽然伸手捏了一下Alpha的腺體。
這個人類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被突然襲擊,任誰都會一個激靈,席斯言抖了一下,然后好笑地看著他:“怎麼了?”
“我可以咬嗎哥哥?”
“嗯?”席斯言好氣又好笑,還是認真和他解釋,“不可以,Omega不能標記Alpha。”
井渺失落的低頭,然后又開始哭起來:“哦。那哥哥,可以被我關起來嗎?”
席斯言怔住,難以置信:“什麼?”
“你是個壞蛋,哥哥。”
“小時候你明明和我說過會一輩子陪著渺渺,可是等渺渺長大了,你就說要離開,我、我不信你!”他難受地哇哇大哭,“你不要我了,你碰了其他Omega,我不要、不要你碰別人!渺渺自己也可以生活的,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我要把你關起來!嗚嗚嗚我要把你關起來!”
席斯言被他含著哭腔吐字不清、語無倫次的控訴弄的一愣一愣。
他懷疑自己才是個七歲孩子,否則為什麼想不通這個情況。
他的Omega,要把他關起來。
席斯言伸手給他擦眼淚,房間里一下子溢滿蘭花香,他哄著他的Omega,用信息素補充他需要的能量。
“等一等,渺渺。”席斯言忽然捕捉到一個不對勁的地方,“你為什麼會說......小時候?”
但顯然他委屈哭泣的Omega根本不想回答他。
“不哭了,現在不能這樣激烈的哭。”他聲音無奈而溫柔,“如果你不相信哥哥,就把我關起來吧,只要你喜歡。”
席斯言坐在床邊坐了很久。
這場24小時不到的離家出走,讓他陷入巨大的迷茫和疲憊。
疲憊來自于劫后余生,迷茫來自于井渺的反常。
五年前......或者是上個月發情期前的井渺不是這個樣子。
他乖順聽話,對席斯言任取任求,但是過于靦腆和冷靜。
不愛說情話,親吻擁抱都不會主動,連發/情期都沒辦法調教開,反而還下意識的忍耐。他對席斯言表現出的最大依戀,就是發/情期后會無意識地拉住席斯言的手,不讓他離開。
和現在的井渺,完全不一樣。
他保留了成年時的乖巧可愛,幾乎沒有任性不聽話的時候,把靦腆進化成了不愛見外人的自閉,這些都是席斯言認識的井渺。
除了對席斯言的占有欲。
一旦發現不對,就很容易有跡可循。
從他恢復健康醒來,見井渺的第一面,井渺就對他表現出極大的依賴。
要睡在一起,要緊緊抱住,回家要撲上來親吻擁抱,離開會撒嬌撒潑,哭著不放開。
如果是席斯言給他的,哪怕是一塊餅干,井渺都會死死拽著,連蘇皖和席玉城都不給。
而這時候的井渺,哭著說要把他關起來,不許碰別人。
席斯言開始恍惚,他到底錯過了哪一個環節,才讓小孩變成這樣?
沒有不好,他只是意外。
戀父戀兄都不足以解釋,他像是一個占有欲旺盛的愛人,勝過天生有領地意識的Alpha。
席斯言看著井渺睡著后讓人可憐可愛的臉,不自覺伸手摩挲。
他俯下身,輕輕含著他的唇。
空氣里是Omega因為無法自控而時濃時淡的信息素香味。
席斯言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后脖頸,小聲說:“如果是愛我,那就把我關起來吧,我是你的Alpha,不是你的哥哥。
”
席斯言帶著井渺來了醫院。
他瑟縮地躲在席斯言身后,滿臉不愿意,還有憋著不掉下來的眼淚,把他的眼睛弄的濕漉漉。
“不許哭。”席斯言捏著他的臉警告,“今天必須要看醫生。”
井渺低下頭,努力忍著眼淚,抽了一下鼻子:“我害怕。”
“不怕寶寶。”席斯言終究不忍心,用手帕輕輕擦了一下他的眼角,“很快就出來了,哥哥在外面等你。”
“哥哥不能陪我一起進去嗎?”井渺問。
席斯言指著門外醒目的警告牌給井渺看:“哥哥不能進去,我們要守規矩,對不對?”
[Alpha禁入]
井渺看了一眼那個牌子,咬著唇點頭:“我知道了哥哥。”
“乖寶寶進去吧,哥哥去給你買奶茶,等你出來就能喝好不好?”席斯言耐心哄著,然后在人額頭上落了一吻。
井渺一步三回頭的進了那個診室。
診室門頂上掛著一個牌子。
Omega產科貴賓專用。
井渺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席斯言,卻看到了一個小女孩。
女孩子看上去五六歲,正驚慌失措坐在地上哭。
井渺愣愣地看著她。
女孩子奶奶的聲音不停念叨:“媽媽,找不到媽媽了,這是哪里?媽媽在哪里?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井渺腦子一空。
他不自覺地走過去,蹲在這個女孩子身邊。
一切就像是本能,他伸手輕輕攬住這個女孩子的肩膀,然后無意識地開始安撫他。
“不、不哭,我帶你找媽媽。”
小女孩瞬間停止了哭聲,她大大的眼睛露出對井渺的依賴和喜愛,小小的身軀往他懷里挪動。
“漂亮哥哥,是我的媽媽嗎?”
井渺忽然淚流滿面。
他悲傷地流淚,完全控制不住,只持續的安撫這個女孩子,空間里是柔和的雪野一夢信息素香味,連墻角的綠色植物都垂下葉片,似乎在順從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