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光從玻璃窗透進來,廣浩波嘴唇上的水珠閃著幽幽的光。
他的腿還高高抬著,痛到極點,這個姿勢像是荊棘叢里下一秒就要一折兩斷的,還掛著朝露的濃艷野花,讓人在禁忌里沉淪。
那晚楚芮折騰了廣浩波一整夜,無論廣浩波是哭是喊,是打是罵,楚芮都沒放過他,最后廣浩波直接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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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芮第二天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還沒看手機,昨晚的記憶先一步涌了出來,一幕幕閃過,廣浩波不停哭喊求饒的聲音斷斷續續穿過耳朵。
楚芮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去看廣浩波。
被子里他們什麼都沒穿,兩個人都是赤條條的,凌亂的床單上還有斑斑點點暗紅色的血跡,看著就刺眼。
廣浩波身上的皮膚一片片又青又紫,腰側還有幾個清晰的指印,耳朵也已經被他咬腫了,耳垂下面還有已經干了的血跡,頭發濕漉漉地貼著額頭,鼻子里一直哼著,好像在說話,但楚芮聽不清。
楚芮剛剛吸進去的那口氣一直沒呼出來,臉都憋紅了才慢慢往外吐氣。
他伸手,剛碰到廣浩波肩膀就看到他使勁兒縮一下,喉嚨里咕噥了一聲嘶啞的“疼”。
楚芮后悔昨晚太暴虐,借著酒勁兒對著廣浩波發瘋。
電話停了又響了一遍,楚芮還是沒管,直接抱起廣浩波,想給他洗個澡,這次手指再一摸他身上的皮膚,才感覺到廣浩波身上燙得像是能把人直接燒了一樣,他也顧不上先洗澡了,去找了退燒藥。
第一次喂藥廣浩波吐了楚芮一身,第二次也是廢了半天勁才讓廣浩波把退燒藥咽下去。
楚芮又小心翼翼喂廣浩波喝了半杯水才抱他去洗了澡,換了干凈的床單跟被子,洗澡的時候楚芮給廣浩波檢查過,廣浩波后面撕裂出血了。
前前后后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廣浩波一直是不清醒的狀態,楚芮一碰他,廣浩波就閉著眼推他,推不動了就抽噎幾聲表示抗議。
燒還是沒退,楚芮又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醫生過來給廣浩波掛了消炎水,又開了退燒藥跟消腫藥膏,臨走前還提醒楚芮房事一定要注意節制,不能太暴力,廣浩波這樣至少得休養半個月才能徹底恢復。
到了下午廣浩波才退燒,楚芮又扶著他迷迷糊糊吃了半碗粥,吃完他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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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芮早就忘了早上的未接電話,電話再打過來,楚芮屏幕上亮著的名字讓他呼吸一頓,但很快調整好情緒,按了接聽鍵。
“軒哥,早。”
“都晚上了,還早呢,”溫澤軒電話里笑,“對了,我聽說小錦昨天晚上跟你們在一起,他沒給你們添麻煩吧,他現在放了暑假,本來我大姐是把他托付到我這邊的,是他自己偷偷跑過去的,我這幾天太忙了,沒顧得上他,這幾天就麻煩你們了,老宅沒人住,現在就他自己。”
楚芮知道,肯定是黎琛把昨天帶溫錦去會所的事兒跟溫澤軒招了,也笑笑說,“軒哥你放心吧,我讓他去爺爺那吃飯,你不用擔心。”
“他吧,現在還是孩子心思,玩兒心太重,”溫澤軒說完頓了頓,“不管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過幾天我忙完手頭上的活就回去拎他。
”
楚芮沒聽出來溫澤軒話里的提醒,掛了電話,看廣浩波睡著了,囑咐張嫂好好照顧廣浩波,自己開車回了趟老宅。
溫錦竟然也在,他在院子里就聽到爺爺在笑,聽起來溫錦把爺爺哄得很開心。
楚芮一進門,楚天龍就招呼楚芮,讓他來見見溫錦。
“芮哥,你回來了。”溫錦跑出來,站在楚芮身前。
楚天龍在身后笑著提醒他,“稱呼錯了,得叫叔叔。”
溫錦還是不改口,依舊是叫芮哥。
楚天龍往楚芮身后看了看,沒看到廣浩波,冷著臉問,“結婚這麼久了,就來了一次,他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還不如小錦。”
“爺爺,小波他生病,”楚芮解釋,“我今天休息就回來看您了,等他病好了我再帶他來看您。”
楚天龍冷哼一聲,沒搭話,又把溫錦叫過去聊天。
楚芮連著回了老宅幾次,溫錦每次都在。
溫錦還來公司里找過他幾次,第一次去的時候楚芮囑咐過前臺,溫錦來了可以直接去他辦公室,溫錦一連三天去公司找他,如果是中午去,溫錦就會帶著兩個飯盒,如果是下午去,他就等楚芮晚上下班。
公司里開始傳閑話,就連楚芮自己都聽見了。
說溫錦是他現在的新寵小情兒,有人唏噓,說老板剛把老板娘帶過來,這才幾天又帶別人來了。
楚芮沒在意這些流言,但還是跟溫錦說了,下次如果再來找他,要先打他電話。
那之后楚芮每天都能收到溫錦的信息,早上說早安,提醒他注意身體,天冷了要加衣。
溫錦也不知道是從哪知道了他生日,還說要送他生日禮物,小孩兒的話楚芮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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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浩波又過了半個月才好,中間半睡半醒,又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連自己為什麼發燒也都忘了,楚芮還想跟他解釋,看他還跟之前一樣對他傻笑,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