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欲望讓他羞恥,也讓他沉淪。
他覺得自己雙頰發燙,眼眶很痛,有生理性的眼淚流出來,浸濕了謝汛的衣服,在肩膀的位置留下一小塊深色。
臨時標記完成后,謝汛沒有馬上放開他,輕柔地用嘴唇描摹他后頸的弧度,帶著小心翼翼的安撫。
梁朔像浸在水里,他拽緊謝汛的衣服,大口大口呼吸,吞進肺腑的威士忌味道充實著他,讓他體內的躁動漸漸平息下來。
有那麼一瞬間梁朔覺得自己想要接吻,尤其是當他抬起頭,從謝汛的頸側看到謝汛也紅著臉。
他發現這個蠢A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
他動了一下,謝汛很快放開他,好像怕多抱一秒會惹他生氣。
梁朔坐起來,手槍和手指從謝汛的那個地方移開,手指上卻留著謝汛的溫度和弧度。
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尺寸可觀。
發情期的情.潮退卻,梁朔冷靜下來,打開自己這邊的車窗,讓晚風把充滿欲望的味道吹散。
他沒有跟人這樣親密過,不知道一般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最后只好清了清嗓子,跟謝汛道謝。他盡量表現得自然,就好像是臨時借了別人的抑制劑。
曖昧的氣氛在他們之間繚繞,又彼此陌生,因此曖昧得有些尷尬。
謝汛嗯了一聲,臉上的緋紅退去,恢復了慣常的冷靜,看不出什麼情緒。他靠回駕駛座里,系上安全帶,打著左轉燈起步,梁朔這才發現他車一直沒有熄火。
很快到市警局門口,謝汛停車,梁朔推開車門,兩人都沒有說再見或是別的什麼。
后座那人還沒有醒,梁朔粗暴地把他從車里拖出來,那人的頭磕在車上和地上,嘭嘭兩聲。
“我幫你。”謝汛趕忙下車。
梁朔輕松地單手把那人拎起來抗在肩膀上,語調恢復平穩,卻比以前多了幾分溫和:“不用了,我走了。”
梁朔轉身的時候,謝汛喊了一聲梁警官。
梁朔回頭,謝汛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汛知道標記之后有一段時間,Omega會對標記自己的Alpha產生依戀的感覺,會想要他的信息素安撫,會因為跟他的分離而感到焦慮。這種類似愛情的反應會持續好幾天,直到臨時標記消失。
這個時候Alpha應該要陪伴在Omega身邊。
但是梁朔不是普通的Omega,謝汛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提出標記后陪伴,梁朔會覺得他是在趁人之危。
盡管主動提出要標記的人是梁朔。
梁朔站了兩秒鐘看謝汛沒有下文,笑了一下,說:“走了。”然后轉身,走進警局大門里。
謝汛見過梁朔冷笑、見過梁朔嘲笑,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梁朔這樣笑。眼下盈起好看的臥蠶,右眼下方的小痣跟著微微隆起,是屬于梁朔的、罕見的溫柔,會讓人誤會自己和梁朔關系很好。
謝汛一個人開車回家,之后的三個多月他們都沒有互相聯系過。
梁朔從帶回來的那個人口中得到重要線索,然后便一直忙碌到將唐硯寧抓捕歸案。
偶爾也會想起謝汛,想起謝汛擁抱的溫度、嘴唇的觸感,還有威士忌味道的信息素。
剛剛標記過后是最想念的,他知道這是臨時標記造成的依戀,所以每每克制自己,逼自己把所有的精力放到案子上,令自己沒有時間糾結要不要跟謝汛聯系。
一個禮拜之后,標記消退,發情期也過去了,但是謝汛還是會不止一次地在他忙碌的間隙里闖入他的思緒。
審問唐硯寧時,他假公濟私,順帶問了一些謝汛的事。唐硯寧口中的謝汛跟他認識的有些不同,唐硯寧說謝汛是一個完全不溫柔、不懂愛,也沒有同情心的人,自私又固執,是個徹頭徹尾的直A癌。
連續三天的高強度審問讓那個小美人原形畢露,他懶得裝純了,問梁朔要了一支煙,翹起二郎腿,把煙叼進嘴里,“我就沒見過那樣的A,我發情期去他家,他居然趁我不注意給我打了一針抑制劑,而且我一看包裝那還是Alpha用的抑制劑!然后他用床單把我裹起來,就那樣把我送回家,自己開車走了!氣死我了,他以為他那根幾把是鑲鉆的嗎?如果不是,那多半是硬不起來!”小美人說完又吸了一口煙,噴出白色霧氣:“我跟他不熟,關于他的問題不要問我了。”
梁朔站在白熾燈底下聽完證詞,忽然覺得很合理,謝汛他確實會做出這樣的事。
剛認識謝汛的時候梁朔把謝汛歸類為用下半身思考的情場老手,現在他收回自己的判斷。謝汛大概是太過于冷靜和木訥,所以給人一種游刃有余的錯覺。
他又想起謝汛坐在這個審訊室里,用鄭重的語氣說“我遇到了一個人,我喜歡他,想跟他再見一面。”
而梁朔也好奇起來,那個被謝汛一見鐘情的人,會是什麼樣的。
謝汛在八月十號那天離開曼北,去首都參與了一個國防安全方面的政府項目,那個項目的保密級別很高,每天工作的時候需要把手機放進保險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