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梁朔開的是自己車,也沒有按著謝汛的頭把他塞進后座,而是讓他坐到副駕駛。
謝汛下樓的時候從自己辦公室拿了兩瓶礦泉水,遞了一瓶給梁朔。
梁朔似乎有些口渴,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幾口。
今天的梁警官穿了一件圓領的白色短袖,沒有戴那條略帶痞氣的銀鏈子。
他們隔得很近,謝汛能看到梁朔露出衣領的脖子有漂亮的線條,連接著隱藏在薄的布料之下的寬闊肩膀,形成一種非常完美的弧度。
謝汛一邊覺得盯著別人的脖子看很不禮貌,一邊又忍不住地把目光停留在那處。
喝水的時候,梁朔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像一個小小的、拉滿的弓,讓謝汛心里某個地方有點癢,又撓不著。
“你要跟我說什麼?”梁朔把喝剩下的半瓶水放進中控臺旁邊的水杯位上,看著謝汛的眼睛。
“唐硯寧,”謝汛頓了一下,“他在跟我交往的時候還有另一個男朋友,他朋友說他現在和那個人在一起。”
梁朔瞇了瞇眼,眼下那顆小痣隨著他的臥蠶輕微隆起,“你知道他們在哪里?”
“上個禮拜有人在雪國看到過他們。”
“雪國……”梁朔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中環路那個酒吧?”
“對。”
“你去過嗎?”
那是一個會員制酒吧,沒有會員不予接待,謝汛覺得梁朔應該用得著自己,所以他無師自通地說了個謊,“去過,”并補充道:“我有那家酒吧的會員卡。”
謝汛就像是努力在領導面前爭取重任的優秀員工,秉持著沒有機會就要創造機會的原則,想盡量為梁朔多做一點事情,也想有借口和梁朔呆得久一些。
對于查案的事情梁警官總是積極而且高效的,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你現在還在上班吧?”
“對,不過我隨時可以走。”
梁朔把手機放回去,“現在時間還早,你先回去上班,我晚上七點來接你。”
說完他又咳嗽起來,他咳得有些厲害,謝汛把水遞給他,“吃藥了嗎?”
“謝謝,”梁朔接過來喝了一口,又說:“沒吃。”
“你等我一下。”
謝汛打開門下車,梁朔看到他一路跑著進了街對面的藥店,幾分鐘之后手里拿著一盒藥從店里出來,又跑著回到了車里。
謝汛坐下后還有點喘,把藥遞給梁朔:“吃一片。”
作為警察,身體不舒服或者受傷的時候仍然堅守在崗位上是基本操作,感冒對梁朔來說也不是什麼值得吃藥的病。他打量了這個Alpha幾秒鐘,拒絕道:“不用了,我不吃感冒藥,過幾天自己就好了。”
謝汛伸著的手沒有收回去,臉上也沒有多余的表情:“感冒是過幾天自己就會好,但是吃藥可以緩解癥狀,能讓你舒服一點。”
這個話里的關懷就有些過于明顯了。
梁朔分化成Omega以來,見過太多類似的關懷,他太知道這些Alpha在想什麼了。他笑了一下,說:“我不吃。”
謝汛把藥擱在梁朔放礦泉水那個地方,“那我給你放著,如果你癥狀很嚴重,就吃一顆。”
看起來并沒有被拒絕的失落,反而有一種游刃有余的冷淡。
梁朔覺得這個A也許是個情場老手,和前男友分手就馬上喜歡上了別人,現在似乎又對辦案的刑警有些上心。
不過梁朔在工作的時候都會很仔細地使用抑制劑,所以他確信自己并沒有信息素泄露出來,不知這個Alpha是怎麼對自己產生這種關懷的。
K國今年才招了第一批Omega刑警,梁朔過關斬將地從幾千個人里選拔出來,就是要證明自己。
他加入警隊不是為了完成警察隊伍性別平衡的指標,也不是為了作為Omega刑警被寫進新聞采訪,他想要跟別的Alpha一樣,成為合格的甚至優秀的警察。
所以他不需要、也不想要被別的Alpha關懷和特別對待。
“對了,”梁朔瞥了那盒藥一眼,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擋風玻璃外的街景,閑聊般地問:“你之前在商業街等的那個人,等到了嗎?”
謝汛的視線落在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背上:“等到了。”
“你們有后續嗎?”
“我還不知道,”謝汛收回視線,看著前方,鄭重地說:“不過我會努力試試看。”
“跟案子無關的事我不關心,”梁朔斟酌著開口,“但是既然今天說到這里,我還是希望你遇到喜歡的人就一心一意對待。”
“當然了,”謝汛坐直了一些,認真道:“我是一心一意的。”
“我的意思是,”梁朔轉頭看向他:“你也不要對別的人過分關心,別人可能并不需要。”
“嗯,我當然也只會過分關心我喜歡的人。”
他說這話時有點不好意思地把視線落到窗外,梁朔發現他的臉和耳朵竟然都有點紅。
梁朔想,這個人真是太別扭了,怎麼會有人既純情又老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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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草莓X烈酒 3(哥嫂篇)
去雪國酒吧是開的謝汛的車,因為梁朔好像感冒加重了,到了傍晚有些低燒,還是吃了一顆謝汛買的感冒藥。
低車身的銀灰色跑車停到酒吧門口,謝汛先下車替梁朔打開車門,然后將車鑰匙拋給泊車的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