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近都不用加班了,檢查組不來了。”
“不來了?為什麼啊?”
謝凌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想跟程星辭分享:“因為銳豐集團撤銷舉報了。”
舉報撤銷后,不得以同樣的理由再次舉報,云塔集團跟銳豐系公司之間的數據隱私糾紛算是徹底解決了。
“哇,太棒了!”程星辭高興得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那我今天要做八個菜慶祝!哥哥嫂子晚上也回來吃飯嗎?”
“哥應該要回來,嫂子不知道,他最近都在忙案子。”
“那我給嫂子打個電話,問一下他。”
“算了,你別打,估計他在忙,”謝凌說,“謝汛給他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沒人接。”
“這樣啊,”程星辭有點失落,“那好吧。”
這時,謝凌的手機發出提示音,提醒他又有電話進來。
謝凌看了一眼,來電人叫竇揚,是一個關系很好的高中同學。謝凌跟程星辭說:“那你趕緊起床,我這兒還有點事,晚上見。”
“好,晚上見。”
掛斷電話前,謝凌說:“我想你。”
程星辭說:“我也想你。”
竇揚的電話因為沒有及時接聽而被動掛斷,謝凌還沒按下回撥,那邊又很快打了進來。
“謝凌,”電話那頭的人中氣十足。謝凌每次聽到他的聲音,腦海中都能浮現出他又高又胖的身形。竇揚說:“我聽說你回曼北了?你特麼怎麼不告訴我,說好了等你回來請你吃飯呢,真不夠意思!”
竇揚經營了一家規模不大的醫療器械公司,十月底的時候他遇到資金困難,謝凌二話沒說出錢幫了他。半個月前他度過難關,說什麼也要請謝凌吃飯,不巧又遇到謝凌去岐陽出差,這頓飯一直拖到現在都沒吃。
謝凌跟他關系好,說話語調也輕松,“我這不是回來之后一直忙嗎?不然你以為我想替你節約不成?”
竇揚哈哈大笑,“擇日不如撞日,今兒下班我過來找你,把你家小吃也帶上。”
“他叫小辭,不叫小吃,”謝凌糾正道,“而且我今晚有約了,改到這周六吧,周六我帶上小辭,我們三個人下午先去打會兒保齡球。”
“周六不行,”竇揚說,“周六有個大業務,我得親自去送貨,不如周天?”
“周天也行,”謝凌跟他敲定時間,又調侃他,“什麼大業務,要竇大老板親自送貨上門?”
“鄙人終于做了上千萬的大單子了,”竇揚語氣夸張,揚眉吐氣地說:“兩百多萬一臺的儀器,曼北精神病院一口氣買了五臺,這我必須得親自押送啊。”
謝凌靜了一會兒,“周六你要去曼北精神病院?”
“對啊。”
“我可以跟著你去嗎?”
“可以是可以,”竇揚奇怪道:“不過你去精神病院干嘛?”
謝凌很快地回答:“我也想看看兩百多萬一臺的儀器長什麼樣子。”
“成,”竇揚沒有多問,他跟謝凌認識十幾年,謝凌做任何事情都很有邏輯,即使是突然提出要去精神病院,也一定有謝凌的道理,“周六上午我出門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謝凌說好,又閑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上次跟梁朔商量了,他們一致認為還是很有必要去見一下周可。但是精神病院拒絕了謝凌的探訪預約,他還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再去試一次,沒想到瞌睡來了這就有人遞枕頭。
謝凌立刻打電話給梁朔,想告訴梁朔這個好消息,可是梁朔依然沒有接聽電話。
謝凌心里有點奇怪的感覺。以前梁朔查案不方便通訊,都會事先跟謝汛發消息,說大概什麼時間到什麼時間會無法接聽電話,叫謝汛不要擔心,這次卻失聯得很突然。
下午到了下班的時間,謝凌就去找了謝汛,約謝汛一起回家。
兩人乘坐電梯下樓的時候,謝凌問他:“嫂子還沒有給你發消息嗎?”
謝汛低著頭,無意識地把手機屏幕滑開。謝凌看到第一個界面就是他和梁朔的對話框。最后幾條消息都是謝汛發的。
謝汛有點煩躁,把手機屏幕按滅,放進褲兜里,“還沒有。”
“我今天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
“嗯,”謝汛臉色不好,“我剛才打,他都已經關機了。”
謝凌也很擔心,但還是安慰謝汛說:“可能是手機沒電了。”
謝汛沒說話。
電梯下到車庫所在的負一層,謝凌見他狀態不好,就拍著他的肩膀,帶他往自己的車子走:“坐我的車吧。”
謝汛沒有拒絕,很疲憊的樣子,跟著謝凌上了車。
兩人一路無話地回了家,程星辭已經做好一桌子菜在等他們。
謝汛實在心情不好,什麼胃口也沒有,看了一眼餐桌,跟謝凌說:“我不吃了。”
謝凌拉住他,勸道:“哥,小辭忙了一下午。”
謝汛嘆口氣,聲音有點沙啞地說:“好,我先去換衣服。”
程星辭穿著白色帶花邊的女仆圍裙,略長的頭發低低地束在腦后,露出白皙的頸部。他聽到了謝凌和謝汛的對話,走過來小聲問謝凌:“嫂子還是沒有消息嗎?”
“嗯,”謝凌也嘆了口氣,“我現在根本不敢安慰他,他看起來是個正常人,但其實內里已經快要奔潰了。
”
“問過警局了嗎?”程星辭緊緊皺著眉頭,“那天嫂子回來了一趟,本來要在家里睡覺的,但是很快又被一通電話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