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卻還以為程星辭是在哭小提琴教室的事,又認認真真地道了很多歉,許諾回曼北之后一定會陪他去把所有漏掉的課都補上。
程星辭一面覺得謝凌是個大傻瓜,一面又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夠得到由謝凌為他構造的安全島嶼。
擁有這個好運,可以抵消掉之前十年吃的所有的苦。
過了很久,程星辭止住哭,謝凌指著手腕上的表說他哭了有半個多小時。
程星辭沒說自己哭的真正緣由,當著謝凌的面給學生發消息說因為自己有事,練琴的課程改期。謝凌于是松了口氣,問他:“餓壞了吧?想吃什麼?”
程星辭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有眼睛還紅紅的,“我有點困了,叫來房間吃吧,我想早點睡覺了。”
謝凌點了餐,程星辭先去洗澡。他出來的時候穿著謝凌的襯衣,衣擺遮住臀,一雙長腿露在外面。
因為走得突然,他沒有帶換洗的衣物,里面自然也空著什麼都沒穿。謝凌有點想先吃掉程星辭。
酒店的簡餐是牛排和三明治,程星辭挑了三明治,跟謝凌對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吃。
“凌哥,”吃了一會兒,程星辭突然說,“我不開小提琴教室了,我們回去把它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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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因為我們是家人
可能是因為心情不好,程星辭很早就去睡了。
謝凌把江語和項目組的幾個骨干叫到套房,在外間的客廳里開了一個短會。謝凌全程都把聲音壓得很低,其他人也都莫名不敢大聲,卻不好問為什麼,只有江語知道這是因為謝總的愛人來了。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謝凌處理好工作,洗完澡準備睡覺。
酒店的床比家里軟很多,謝凌躺上去的時候,床墊下陷的動靜吵醒了熟睡的程星辭。
程星辭皺了皺眉,閉著眼睛拱進謝凌懷里。襯衣被他壓得有些皺了,柔軟地貼在身上,枕頭和被子上都有很好聞的蜂蜜的甜味。他埋著頭,謝凌看到他白皙的后頸上還有尚未完全消退的齒痕。
謝凌俯身去吻他后頸的印記,他就睜開眼睛,睡意朦朧地叫了聲“凌哥”。
“嗯,”謝凌把他垂下來遮住眼睛的頭發撩開,“弄醒你了?”
程星辭努力地把眼睛睜大了一些,辯解道:“我沒有睡著,我在等你。”
明明就是還沒有睡醒的暗啞嗓音。
謝凌沒有揭穿他,碰了碰他的臉,問他:“要做嗎?”
“不想做。”程星辭還不是很清醒,又很困,懶懶地說,“我要睡了。”
“好,不做就睡吧。”謝凌摟著他的腰,把他往懷里帶了點,說:“晚安。”
被子里的一切觸感都特別清晰。
謝凌身體滾燙,手指的撫摸也很溫柔,程星辭又覺得自己好像不是那麼困了,他握住謝凌,“不是說睡了嗎?你怎麼這樣啊?”
謝凌手指撩開他襯衣下擺,順著他的臀摸上去,“你穿成這樣睡在我懷里,我還沒有反應的話,那就是我有問題了。”
蜂蜜味的信息素太迷人,才標記過的身體散發邀請的氣息,謝凌有點忍不住地低頭吻他。
程星辭覺得自己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沒有。他感覺到自己被填得很滿,被謝凌推著走入夢幻。他漂浮在溫暖的水面上,隨著海浪顛簸,陽光籠罩著他的身體,讓他感覺溫暖和安全。
蜂蜜和朗姆酒的氣味也在溫暖的房間里交融,糾纏出濃郁的香甜。
謝凌總是很有辦法,讓他愛的人把煩惱都忘掉。
岐陽是很有名的美食城市,程星辭跟著謝凌在岐陽住了四天,謝凌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帶他出去逛街吃東西。
他對購物沒有什麼欲望,唯獨愛吃。大概是頭十年在口腹欲上虧欠太多,最近這段時間他越來越貪戀美食,以至于回曼北的時候整個人被養胖了一圈。
音樂中心在他們回曼北的第二天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本來程星辭是想直接注銷的,但是謝凌勸他留著。
謝凌說事情總會解決,總有一天他可以自由自在地過他想過的生活。大概是作為一個美好的愿望,程星辭最終把自己的小提琴教室保留了下來。
鞏伊凡覺得遺憾,來勸了他幾次,他都推說自己身體不好,沒有精力再繼續經營下去。
周末那天謝汛從首都回來,梁朔和程星辭便把茉莉也接過來,幾個人一起在家吃晚餐。
謝汛在京里開的會似乎不太順利,回來后跟謝凌關在書房里聊了一個多小時,坐上餐桌兩人也一直說一些程星辭聽不懂的東西。
謝凌戴上一次性手套,一邊給程星辭剝螃蟹,一邊說:“哥,大不了我們從頭開始。”
謝汛嘆了口氣,“我們兩個是可以從頭開始,可是云塔集團上下幾千名員工怎麼辦?我從未想過我們的公司會這樣荒唐地輸掉。”
程星辭聽得一頭霧水,又莫名感覺事情似乎很嚴重,看了看謝汛,又看了看謝凌,小聲問“出什麼事了?”
“我們大量客戶突然集體提出隱私安全質疑,舉報我們的系統后臺竊取用戶信息,”謝凌跟他解釋,“這次大哥去首都就是被約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