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準備把謝凌勾引到自己床上,他早就做好了獻祭的打算。
但謝凌太輕易地就給了他,他反而覺得自己可恥起來。
他同意和祝文驍結婚,就是因為無意中聽到了祝文驍的電話,從而得知謝凌和祝文驍是好朋友。
接近祝文驍便更有可能接近謝凌,程星辭是抱著這個希望住進祝家老宅的。
自重逢以來一切都進行得過分順利,程星辭原以為是自己的方法奏效了,但現在他才知道,對謝凌他根本就不需要算計,是謝凌自己在努力奔向他。
他為自己之前的不信任和小心計感到無比愧疚,感到無地自容。
沉默了太久,謝凌以為他不愿意,捉住他的手貼在臉上,嗓音溫煦地說:“我保證我會很克制,不會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別害怕。”
明明是自己被標記,卻說得好像他要標記程星辭一樣。
程星辭在黑暗中撫摸謝凌的臉,手指在他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上游走。眉毛、眼睛、高挺的鼻梁、皮膚的溫度、柔軟的嘴唇,都是他在這十年的無數個日夜里想念的樣子。
“傻瓜謝凌。”
程星辭捧著謝凌的臉,準確地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
謝凌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好像不知道怎麼接吻似的,往后退了一點。退開之后又意識到拒絕Omega的吻可能有點傷人,便湊過來,蜻蜓點水般碰了碰程星辭的唇角,又親了一下臉,說:“來吧。”
兩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好沒有燈,他們看不見對方窘迫的樣子。
程星辭伸手摸到他脖子后面,“會痛嗎?”
“沒事。”
“你坐到床上來,”程星辭對這件事也沒有經驗,“我不知道怎麼做,你教我一下。”
謝凌起身坐到程星辭旁邊,手指碰著程星辭的手,溫柔地教Omega怎麼標記自己:“我也沒有試過。不過書上說這和Alpha標記Omega是一樣的,你用犬齒咬進我腺體的位置,注入一些信息素進去,停留一會兒,就可以了。”
程星辭嗯了一聲,沒動。
“小辭,”謝凌又說,“別擔心。”
程星辭勾起謝凌的手指握在掌心,“你去了以后,先保護自己,不要被發現了。”
“好。”
“祝文驍那里,你小心一點不要引起他的懷疑。”
“好。”
“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全為先,遇到危險一定要盡快離開。”
“嗯。”謝凌用力在他手上握了一下,“我有分寸,你信我。”
程星辭側臉看著他,不說話。,
光線太暗,他們都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可以不用克制。
如果這個時候謝凌能看見,他一定會因為程星辭眼睛里壓抑的欲望而吃驚,程星辭現在好想要他。
要培育出濃度很高的Omega信息素,要求Omega不能使用抑制劑。
程星辭從分化到現在從未使用過抑制劑,也從未被人標記過。
在焚香園,他們的發情期只能通過關進小屋子自己熬過去來解決。
被祝文驍接過來住以后,每次發情期程星辭也會自己到地下室去度過。
祝文驍就像等待果實成熟一樣,等到他自己熬過了發情期,便讓家庭醫生過來給他抽血,第二天就會有新的17號送到祝文驍手上。
在焚香園長大的孩子不知道情事是什麼,也不知道正常情況下應該怎樣度過發情期。
后來長大,從年紀大的Omega那里聽說了一些,但仍然懵懵懂懂。
程星辭只覺得現在看著謝凌,好像又有點發情期要到了的感覺,身體很熱,腺體很癢,很想被擁抱和親吻。
可是明明周期還沒到,不該是這個時間。
“需要我躺下嗎?”謝凌開口問他,“你怎麼樣方便一點?”
程星辭看了一眼床單,小聲說:“嗯,你躺下吧。”
謝凌于是坐進床里,背對著程星辭側躺,把上衣衣領往下扯了扯,低頭將腺體的位置露出來。
忽然覺得有點緊張,程星辭清了清嗓子,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小聲叫他:“謝凌哥哥。”
“嗯,”謝凌回頭說,“過來吧,沒事。”
于是程星辭俯身下去從背后抱住他,把頭埋在他后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只聞到他身上干凈的沐浴乳味道。
他記得謝凌的信息素是帶了一點甜味的酒,謝凌跟他說是朗姆酒。現在他暫時聞不到,因為長期注射信息素隔離劑,對Alpha信息素的敏感度很低。
謝凌不動了,把呼吸放得很輕,感覺程星辭在背后的氣息。小辭的信息素是很甜的蜂蜜,謝凌閉上眼睛想象著他的氣味包裹住自己。
程星辭的嘴唇貼在謝凌的后頸上,極輕極慢地親吻,兩個分開太久的人在試探中漸漸熟悉。相擁的姿勢好像回到了程星辭分化的那個雷雨夜,只是位置對換了。
沒有人說話,只剩下呼吸聲在黑暗中起伏,小心翼翼的,連呼吸都不敢重了,像是害怕打攪到什麼。
謝凌不合時宜地想起程星辭第一次來找他的那個夜晚,也像今天這樣忽然停電。
所以停電是程星辭弄的嗎?
他剛想問這個問題,就感覺到后頸傳來濕熱的觸感,是小辭伸出舌頭在舔那一塊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