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自己的枕頭,躺下來,沁涼的感覺又一次包裹著他,也不知道是因為涂眠就在旁邊,還是這個午后的日光打進室內暖洋洋的讓人困乏,他突然來了覺意,準備把沒睡完的午覺補完。
他打了個哈欠,跟涂眠寒暄起來:“你的理論背完了嗎?”
“沒有。”涂眠被蔣徹一提醒,馬上伸手去夠了自己的理論書,舉過頭頂開始,低聲念著。念著念著他就被蔣徹傳染了睡意,睡了過去。
蔣徹本來要睡了,因為涂眠的聲音斷了,他下意識掙了眼,就看著涂眠已經酣睡入夢了。
蔣徹很少這麼近距離地看著白天睡覺的涂眠,之前涂眠不怎麼午睡,他的課幾乎都在下午和晚上,實驗也是。
他午睡起來,可沒有那麼安分。
蔣徹支肘看著入睡的涂眠,微微皺起的眉頭,肉嘟嘟的臉頰,粉嫩嫩的面容,晶潤軟膩的唇,每一處都可愛極了,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還要動動嘴。
當然,有可能是熱的,涂眠睡著睡著,就用手把自己的衣服扯高了,貪涼。蔣徹不認同地找來了一床薄被蓋在他身上。
又再涂眠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熱”之后,從書桌上抽出一把扇子,是之前涂眠送他的,說是青豆豆他們印的應援。
也不知道應援啥,反正蔣徹收著了,之前一直以為可能是廢品,現在倒是給這個應援扇子找到了用武之地。
蔣徹給涂眠搖著扇子,涂眠貪涼,聞風而動,漸漸地往蔣徹身邊靠過來。他沒有枕頭,睡得不太舒服,就扒過蔣徹的手臂當枕頭,蔣徹被他扒得熱了,把手臂抽出來,平放在他頭頂。
他還不滿地哼了一聲,像小貓一樣,睜開睡意惺忪的眼迷茫地望了望,視野里呈現了什麼,蔣徹不知道。
但蔣徹知道,涂眠得寸進尺,頭枕在了蔣徹的胸口,手一搭,就環過了蔣徹,他把蔣徹當做他家里那個等身抱枕,腦袋一抬,下巴抵在蔣徹胸口,半夢半醒地抱怨著。
“怎麼沒風了?”
涂眠的嘟囔從蔣徹的胸腔傳到了他的腦子里,一股激烈斗爭的情緒也在蔣徹腦海里炸開,經過一系列嚴防死守之后,蔣徹敗了。
不過反正涂眠都睡著了,對他溫柔點,也不會被發現吧,蔣徹如是想。
“還說自己不嬌……”
他無奈地把扇子換到另一只手,滿足了懷里人的要求,他給涂眠搖著風。
涂眠這才滿足地舒展開眉頭,哼唧了一聲。
“嗯,有風了。”說完涂眠又動了動腦袋,在蔣徹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自言自語道,“那就再睡會兒吧。”
“嗯。睡吧。”蔣徹給夢里人說道。
“那你不許生氣了哦。”涂眠的臉埋在蔣徹懷里,說話悶悶的,但這話讓蔣徹心口一驚,他以為涂眠已經睡著了,但涂眠這話一說,又好像,他是清醒的。
蔣徹搖風的手停頓了,他試探地在頭頂問道。
“嗯,不生氣,但,我是誰?”
他聲音落下,涂眠沒有回答,似乎是真的睡著了。而他剛剛那句,仿佛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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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徹哥,你胸好軟,好香……
ce:真的睡了嗎?
圖:蒽 你好吵
ce:……
來晚了 不好意思 今天有點點事,耽誤了。
第48章 那我可要那種睡
“跟您實話說了吧,我們分手了,暑假帶不回來!”
蔣徹是被涂眠在廁所打電話的聲音吵醒的。
他還躺在地上,對著黑黢黢的世界醒神,涂眠呢,也還在廁所,用不耐煩的語氣跟電話那頭的人爭吵著。
“分手哪還要什麼原因。就是不喜歡了唄。”
“我沒花心!我沒腳踏兩只船!我哪敢啊!”
“不是。我在您心里就沒點高大形象嗎?我可是您親兒子啊!你怎麼不關心我委不委屈,難不難受啊?”
“屁嘞!你之前還要噓寒問暖,現在就只想拿錢打發我!”
“嘿嘿,那還是要的!一分錢也是錢!我暑假還要出去玩,先跟您打報告了。”涂眠那邊吵著吵著,就認慫了。
蔣徹聽著涂眠語氣的大轉變,突然笑了一下。這確實是他認知中的“能屈能伸”的涂眠。他往廁所那邊看過去,仍然是黑漆漆的。
“竟然還沒來電。”蔣徹起身去夠了一下燈的開關,也沒有迎來一點燈光。
涂眠掛了電話,從廁所出來,就看到寢室那頭站著一個黑影。
他試探地問了一句:“徹哥?”
“啊?”
“我打電話吵醒你了?”
“沒有。睡幾個小時了,差不多該醒了。”
“那出去吃飯吧,我餓了。”
“也行。”
涂眠摸黑找蔣徹要了一件外套直接攏在外面,他低頭拉了半天拉鏈,都沒拉上來,喊了蔣徹一聲。
“徹哥,幫我照個燈。”
蔣徹這才在地上枕頭邊,找出手機,給他打燈。燈光照到涂眠外套的拉鏈上的時候,涂眠才找到癥結。
“你這個衣服,好怪!怎麼拉鏈是反的啊!”
“有沒有可能,是你穿反了,寶貝兒。”蔣徹把手里的手機遞給涂眠,自己動手,把外套扒了下來,涂眠還在對蔣徹對他的稱呼愣神,蔣徹已經把外套重新給他套上,在拉拉鏈了。
等蔣徹做完這一步,涂眠還是有點不真切。
不會別扭鬧了這麼多天,他和蔣徹一起睡個午覺,關系就好了吧……涂眠他媽和涂眠他爸在他小時候一起睡了無數個覺了,最后還不是該離婚離婚,該斷了聯系就斷了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