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眠一聽蔣徹這不靠譜的話,就知道蔣徹在糗自己,沒有鏡頭時,他就跟蔣徹一樣臉皮厚。
他開口,把風涼話接了下去:“行啊!追回來,我分你一口。”
“就一口?”蔣徹搖頭,“這都追回來了,不應該直接整碗喂我?”
“給點顏色,你是真能開起染坊來啊,徹哥。”
“嗯。給點錢更好。”“邀燾”
“滾吶!我才被騙了6塊錢!要不你補我6塊吧,爸爸。”
蔣徹回頭打量著眼前這個已經可以輕而易舉喊“爸爸”的人。
“爸爸,餓餓,飯飯,錢錢。”
涂眠眨巴眨巴眼,蔣徹掏出了手機轉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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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塊錢的債,涂眠還記得。輪到他買涼面的時候,他就把蔣徹那份一起刷了。兩人端著兩碗涼面,在大廳找位置。
找了一圈下來,還是靠蔣徹同級的博士大哥和他女朋友吃完了給他們讓了個座兒,才坐下來。
“涂眠。”
“啊?”涂眠幫蔣徹拌著他那碗涼面,低頭回應。
“暑假打算干嗎,想好了嗎?”蔣徹別的啥都行,就是拌面不行,筷子用得跟低能兒一樣,一看就是小時候沒好好吃飯。涂眠之前就笑話過他,不過笑話歸笑話,拌面還是要拌。
“沒啊。”涂眠老老實實拌面,“家里蹲,打打游戲,陪陪我媽,和女……朋友出去玩玩,差不多就這樣吧。”
和之前本科四年的暑假,沒什麼差別,就是有點無聊罷了。
“你有好玩的安排嗎?”涂眠反問。
“有空的話,可以出去旅游?”蔣徹提議。
“去哪兒?”涂眠眼前一亮,他也想出去旅游。他之前和前女友第一年談戀愛的時候,出去過一次,三天幾乎都是在酒店,不是做成人快樂事,只是單純因為前女友不想出門,讓他的旅游體驗直線下降。
后來兩個人就沒再出去旅游過了。
“還不知道,看你。我時間很多。”蔣徹吃面很文雅,幾乎沒有聲音,和涂眠不一樣,涂眠都快吃出吃豬食的感覺了,隔壁桌都能聽見他的吧唧聲。
“那去你家吧。想去海邊。”涂眠舔了下嘴角漏出的油,“島上也行。我們可以在島上開直播,讓訂閱了‘圖圖233’頻道的那幾萬人都來!這樣,人多了,就不是孤島了。”
涂眠說得很真誠,讓蔣徹不禁伸手捏了捏他肉肉的臉頰,眼懷寵溺。
“那如果我說,那個孤島不是真的島呢?而是一個——”
“我知道啊。”涂眠拍開他的手,“但就算是一個感情再貧瘠的地方,有了人,也會被情感填滿的!我前女友,學哲學的,這話我背得出。”
“嗯。”蔣徹的表情冷了下來,一半因為涂眠的胡謅,一半因為他提起了前女友,他見過涂眠和她的合照。
是一個眼下也有淚痣的女孩,笑起來很甜,和涂眠很像,兩人站在一起像兩個太陽。
幸好他們分手了,才把涂眠這個太陽遺落到蔣徹這塊久不見光的土地上。
“你還是很喜歡她?”蔣徹時隔幾個月,重新發問。
其實這個問題,放在幾個月前,或者說幾周前,蔣徹都不在乎。
因為他之前也沒有多認真。哪怕是說說騷話,叫叫寶貝兒,也只是順應心動,第一時間冒出來的念頭。
他在貧瘠的地方生活久了,只學會了野蠻地享受心動,享受快樂;不背負責任,也不用上心。
說到底,他還沒學會愛人。
“不知道,但好像習慣了。”涂眠的筷子撐在碗里,認真地思考,“她之前讓我錄vlog,給我安排每周錄什麼,學什麼,讓我從無所事事,到了現在讀研。
現在沒人管著了,又……”
說到這里涂眠看了一眼蔣徹。
好像也不是沒人管著,蔣徹也給他了一種被管著的感覺,但,不明顯,不會讓他反感。
他改口:“現在也挺好。”
“?”蔣徹的眼睛一亮,像被暖陽沐浴著。
“我是說,單身,也挺好。”
涂眠更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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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豆:聽媽媽說 圖圖寶 最后一句咱不是一定要說 有些話放在心里就行
圖圖:為什麼 我和cece學長很坦誠的, 不用瞞著他
青豆豆:捏媽!因為它不中聽!
cece:點頭)
第42章 干涸許久
蔣徹吃完飯就去上晚課了,涂眠自己走去禮堂,打開了GoPro,徑直往后臺去了。
“大家好,我來參加校慶彩排啦。你們都看了太久消極背書的研究生了,今天給大家換換口味,看看我們朝氣蓬勃的本科生們,哈哈。”
“涂眠學長。”
涂眠剛舉著GoPro走進后臺走廊,就被人叫住了。他看過去,努力辨識了一下眼前扎起臟辮,化了濃妝的女孩,然后靠著他直男的直覺,艱難地猜了一個名字。
“火鍋?”涂眠問。
“是啊,怎麼,一天沒見就不敢認了?”那女孩子笑著沖他招手,“來這邊!我們申請了這個休息室,在這里化妝!”
“才第二次彩排,就開始化妝了?!”
“是啊,而且還是昨天才通知的要帶妝彩排!”火鍋抱怨了一句。
“那我也要帶妝?”
“當然,你進來。”
涂眠開始為難了。但事到臨頭,他送佛都送到這第九九八十一關了,不能在這里掉鏈子。
“知道了。”
他關了GoPro跟進去,就跟進狼窩一樣,前腳剛進去,后腳就被她們按在凳子上化妝。她們在他臉上擦擦抹抹,好一番折騰。
“涂眠學長,你這劉海太長了,美貌都藏住了,我們給你換個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