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徹看到了涂眠手上的煙,涂眠不喜歡抽煙,他也是,所以他們寢室就是一無煙寢室,每天寢室里唯一和火有關的事,就是他招惹涂眠,涂眠發火而已。
所以涂眠手上的煙,就是他偷會情人的直接證據。
涂眠撇撇嘴,狡辯無門,只好頂嘴:“只允許你背叛愛情,不允許我偷會情人?”
“我什麼時候背叛愛情了?”蔣徹面上疑惑,其實心下竊喜,連眼尾都揚上去了。
“就剛剛啊……”涂眠嘴里嘟囔,聲音傳出來是含混的。蔣徹和校花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在他們男生的認知里,兩個人沒確立關系之前,各自都是自由的。只要一方沒答應,各自找快樂,也是情理之中。
畢竟人一生會對無數個人心動,真正能過日子過到一起的,就那麼一個。誰會愿意在那一個歸屬還沒到來之前,先放棄一片草原呢?
蔣徹確實沒太聽清,他還掏了下耳朵:“什麼時候啊,寶貝兒?”
“……沒有沒有,走走走。”涂眠伸手把掐掉的煙丟進垃圾桶里,要趕蔣徹走。
“啊,詐我啊?那我可就要罰你了。”蔣徹偏不走,就挨著涂眠坐下,手搭在涂眠肩上,“還沒想好怎麼罰,先記賬吧。下次想好再說。”
“罰你妹啊罰!要罰也是我先罰你!”涂眠鉆出蔣徹的懷抱,把單子打在蔣徹胸膛,“罰你自己去找你妹簽單子去!快去!一會兒還要趕莎莎姐直播的行程!”
蔣徹的這個工時是涂眠幫他上完的,不管涂眠罰不罰他,這單子上寫的都是他的名字,也應該由他去找青舒月簽字。只是涂眠心軟,找了個無傷大雅的借口,把單子還給他。
“知道了,我認罰!你先回寢室,我一會兒回來。”蔣徹笑著,看著涂眠寫上的那兩個歪七扭八的大字“蔣徹”,突然就不想把這單子交給青舒月了,覺得自己收藏也挺好的。
畢竟馬上第二次校慶彩排結束,之后就是學期末的結課考試。考完離他們放暑假就沒幾天了,到時候要見涂眠應該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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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課考試并不是每一場都在考試周,涂眠他們大課老師就安排提前考了,碰巧在涂眠他們參加彩排的那天考的。老師還問了那天蔣徹有事嗎,沒事就去幫他監考。
涂眠是不知道這事的,蔣徹也沒提前跟他說,嘴巴可嚴實了,就連他倆為了拍周更vlog,一起泡在圖書館,劃重點背書的時候,蔣徹都沒跟他提過一個字!直到今天臨考了,涂眠看到講臺上抱著卷子的人,那滴溜溜的小眼睛都快瞪得和蔣徹的眼睛一樣大了,仿佛在問“怎麼是你啊!”
蔣徹把他的動作收進眼底,還沖涂眠笑了笑,才開始一組一組發卷子。涂眠坐在第一排,蔣徹發卷子給他的時候,還特意叮囑了一句。
“好好考。”
涂眠一開始還不能理解這話,等開始做卷子了,他才明白這句好好考是什麼意思。一張卷子,就四道題!
還沒一道會的。
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涂眠寫了一個小時,睡了45分鐘,還有15分鐘時,被蔣徹敲桌子了。
蔣徹這次可不溫柔了,他厲聲:“還有15分鐘了,抓緊檢查一下。該寫的都寫了嗎?”
說完他特地瞥了一眼,看到涂眠睡眼惺忪地用雙手撐著腦袋,他還特意走過涂眠的課桌,站在第二排課桌旁邊,手背在身后,捏了捏涂眠的胳膊,補了一句:“會寫的,都寫上了嗎?結課考試,都多用用心。
”
涂眠打了個小盹,起床氣還沒撒呢,就聽到這句。
他心里不豫。
等蔣徹收齊了卷子,要去交之前,他才站在蔣徹身邊抱怨:“這次題都是啥啊?”
他這還是跟著老師劃過重點的,還有蔣徹這樣的私教,都算不懂這四道題!
“我看了你寫的,沒什麼問題,就是后面沒算對而已。”蔣徹收拾好了還回頭看了眼,“你東西都拿好了嗎?”
“嗯。”涂眠本來考完就可以走的,但他昨晚知道蔣徹要去禮堂旁邊的一教上晚課,想著自己考完沒一個小時也要去彩排了,就和蔣徹約好一起去一教食堂吃晚飯。
一教食堂不大,小吃多,涂眠和蔣徹都愛吃米飯,就很少來光顧一教食堂,以至于對一教食堂的人流量沒有一個很好的認識……
人擠人的食堂,要不是蔣徹長得高能看見,涂眠估計要帶著蔣徹在充飯卡的隊伍里排它三十分鐘。
“這邊。”
蔣徹熟練地牽過涂眠的手,去排了左數第三個窗口的隊。
“這是吃什麼的?”
“涼面。之前不是鬧著要吃?”蔣徹把自己身前的位置讓給涂眠。
涂眠是鬧過一次,因為校門口本來有人推著小車來賣,他和朋友上網出來遇到了,剛點上,就聽說城管來了,那賣涼面的,連人帶面一起消失在了涂眠的視野里。
他回去就給蔣徹吐槽這事了,說自己霉得很,打游戲連跪,吃涼面還吃不上,買涼面的六塊錢也沒退。
蔣徹還笑他,說:“那你和我現在下樓,咱倆踩個自行車,然后你給我指個方向,我們去給你把涼面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