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和她的小姐妹在另一邊練音,他就端著吉他,坐到了一處柳樹下,背對著刺眼的目光,低頭認真地彈了起來。
他起手撥弦,嘴角跟著輕哼起來:“那麼渴望卻無法奔向你 / 我怕空歡喜 / 我怕盼了又盼又不是你……”
是風輕動,撩了涂眠額前的劉海,是風微醺,擾了涂眠心頭無瀾無漪的平湖。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讓他面紅耳赤過的人。
那人曾靠在他肩頭裝睡,那眼睫毛在他的注視下微微動了動,也是這樣涂眠才知道那人在假寐。
至于那人為什麼假寐,他不知道。
至于為什麼唱到這里,他會想起那個假寐的人,他也不知道。
可能……
“哐——”他結尾的音掉了,第二遍到底還是彈得不行。
“唉。”涂眠嘆了口氣,找了個辦法讓自己不走神,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視頻錄像功能。他對著屏幕,專注起來,認真地彈著手下的每個音,連哼唱都正經起來。
“……我想擁抱你 / 也想告訴你 / 遺憾時間終究不能言語 / 我多想擁抱你。”
一曲終,涂眠熟練了譜子,也結束了錄像。
他把剛錄好的這段發到了群里炫耀。當然,出于炫耀,他也轉發給了蔣徹,還一臉嘚瑟地發了個語音。
“速聽,未來男愛豆的第一首翻唱作品!”
蔣徹這次沒有秒回,應該是在看那三分鐘的視頻,大概過了一分半,蔣徹的消息回了過來。
ce:挺好。湖邊風景很好。
圖圖:就這?沒有要指點的嗎?
ce:不會這個曲子,等你空了教我。我的吉他都在床下落灰了。
圖圖:那還是等你先空了吧!
ce:下午應該就會空。
涂眠看到這個消息勾了勾嘴角,他故意說道:“但我沒空,下午要去圖書館了。”
ce:好吧。那我爭取中午回去。
涂眠認真地解讀了一遍蔣徹話里的意思,發現自己確實是在工科學校待太久了,對文字的理解能力直線下降了。
圖圖:回去干嗎?吃午飯嗎?我可以給你帶,我準備回去了。
涂眠回完蔣徹,又跟著火鍋她們合了第一遍,跟了跟進場的拍子,結束了今天的臨時排練,還和人約好了明天的時間,才收拾東西準備走。
火鍋大概出于歉意跟了過來:“學長,中午一起吃飯嗎?”
“不了。”涂眠擺了擺手。
火鍋順嘴問了句:“是有約了?和徹哥嗎?”
“啊?”涂眠沒想到現在都開始定向狙擊了,他愣了一下,趕緊擺擺手,語氣急促地解釋著,“不是不是。是和朋友。”
“不方便大家一起吃的朋友?”
一個謊話撒出去,就要用許多個謊話來圓。
“嗯。女性朋友。”涂眠怕露出馬腳,盡量把話說得模糊。
“哦~”火鍋這話回得婉轉,聽在涂眠耳朵里格外酸,“是女性朋友啊~!那怪我,不懂事了。下次再請涂眠學長吃飯啦!”
涂眠想解釋一下也沒有那種關系啦,自己又不是蔣徹那種海王,成人生活豐富,他可是潔身自好的x站好阿婆!
但話到嘴邊,又覺得還是不解釋好了。在這里解釋這麼半天還不如一開始就說是答應了蔣徹給他帶飯呢!
涂眠背著自己的吉他去了食堂,他先是獎勵了自己一塊鮮肉月餅,又給蔣徹買了一塊,才照著蔣徹發過來的想吃的,給他打飯。
“要打一份牛肉,其他菜隨便,不要有香菜,不要有胡蘿卜,不要有洋蔥,不要熟的番茄,不好吃。媽的,怎麼這麼多事啊!”涂眠看著菜選了一下,讓食堂阿姨多打了點飯,邊提著飯還邊抱怨起來,“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挑不死他!”
嘴里是這麼說,涂眠還是老老實實地提著飯回去了。他本來準備直接吃了睡會兒,兩點去圖書館找資料。
但是想著蔣徹說了要回來,又覺得還是等等吧。
那盒子里的兩塊鮮肉月餅他也看了半天,最后還是忍住了,畢竟兩個不同味道的,也不知道蔣徹喜歡哪個味道,讓他先選吧。
“徹哥這兩天辛苦。”他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說完就后悔了。辛苦關他什麼事啊!他也辛苦啊,現在有飯不能吃!
于是他發了個消息問蔣徹:“什麼時候回來吃飯!你的飯要涼了!”
蔣徹看著這兩個感嘆號,知道涂眠著急了,他看了下手上的活,回了個語音過去,周遭格外安靜,蔣徹的聲音也低了下來,帶著他特有的溫柔。
“寶貝兒,你先吃,別等我了。”
涂眠這個火啊!剛要上來,蔣徹又發了新的語音。
“還有一組實驗,走不了。”
涂眠的這個火啊!到喉嚨口又硬生生給咽回去了。實驗做不完,大家都別想走,老道理了。
“早知道,還不如去和學妹吃飯呢。滾吶!”他撒氣似的把手機一丟,自己食不知味地干起了自己的那份盒飯,匆忙干了兩口,就因為氣飽了,放下了。
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直接連飯盒也沒收拾,拿著自己的書包就負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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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豆:嘖嘖 圖圖有點怨婦了呢!
圖圖:?!!!!
書句:別的不說 但我覺得直男應該不會在寢室等另一個直男吃飯吧
圖圖:滾吶 !都禁言!統統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