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嗎?”書記仍盯著涂眠,涂眠立馬態度誠懇地點點頭,努力向眼前人展示自己心平氣和的神態。
書記這才把目光投向了另一邊站著的高個兒。蔣徹,這個人她認識,還早有耳聞。是今天一起查寢的同事的得意門生,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沒準備太為難這人。
所以她例行公事地問了句:“你呢,蔣徹?”
蔣徹拖了長音,帶著點猶豫:“我……”
書記大概沒想到蔣徹有臺階不下,只有那個蔣徹的導師又費心給他的得意門生搬來了另一個臺階,逼著讓他下:“你?還想打一架?”
話遞到了蔣徹嘴邊,涂眠可沒想他好過。
他起了壞心,故意插嘴:“報告老師,我不想打了!”
書記回頭睨了涂眠一眼,真的,他和蔣徹,都不是省油的燈!
“那你倆回去給我把檢討寫了,1000字,明天放學前放我辦公桌上。”書記站起來沒好氣地吩咐著,吩咐完,她還本著民主自由的原則,多問了句,“你倆還有啥要說的?”
涂眠搖了搖頭,看向蔣徹,蔣徹死乞白賴地開口:“老師,我不打了,可以不寫檢討嗎?”
回應他的是書記的一記白眼和導師的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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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導師把蔣徹和涂眠送回了寢室,還故意在走廊里叮囑了句:“下次別再打架了。”
這一聲叮囑,讓樓道左右相鄰的同學,都聽到了事情緣由,也關上了他們好奇的門。畢竟打架在男生寢室并不少見,只是他倆點背,正好撞上一學期兩次的查寢而已。
蔣徹在自己導師面前點了兩次頭,把人送走,走之前還聽到導師回頭叮囑:
“你們小年輕什麼愛好,我不管。這些見不得人的,我也不會說出去,但是你倆也別太過火了。年輕人,火氣大,就去學校外面找個地方,別擱寢室,被人抓著了,影響不好……”
涂眠就在門背后偷聽著蔣徹的導師一本正經地教導蔣徹。人生導師,不外如是!他不是蔣徹這樣的得意門生,都要給這個導師豎拇指了!
方方面面,可真是考慮周全呢!
草!
就是怎麼聽怎麼不對勁!這個老師好像說來說去,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讓蔣徹和涂眠不要在學校宿舍做那檔子見不得人的事!
可是!
他們倆,真的一毛錢那種關系都沒有!哪怕是和蔣徹一起去暗巷找快樂的蒸煮也不是涂眠他啊!他們倆這種最多算直男的小把戲。
畢竟都單身,也沒個女朋友,大不了互相擼一把,也是情理之……中?
不對,離譜了!
涂眠停住自己脫韁的想法,攥緊了手中的拳頭。
怎麼蔣徹也不跟他導師辯解一下啊!他們哪有那種見不得人的關系啊!
蔣徹目送導師離開,回來剛關上門,就被涂眠堵個正著。蔣徹退了半步,腳跟后背統統抵住了門,涂眠揪起他衣領子質問:“他媽的,你剛剛怎麼不能干脆點!現在好了!都要寫檢討了!”
蔣徹的手壓在涂眠抓著自己衣領的手上,聽到涂眠跟他算賬,他忍不住笑了一聲,想解釋,又覺得此情此景,應該不需要他解釋。
寫檢討這事兒,蔣徹不是第一次遇到,沒有涂眠那種好學生如臨大敵的感覺,甚至現在叫他寫,他也能用手機翻個七八篇出來,自己給自己當當文字的縫補匠,把之前的檢討拿來修修改改,又是一篇新的。
“你還笑得出來!”涂眠更氣了,他本來只是想震懾震懾蔣徹。大家都是文明人,他沒必要那麼野蠻,但是蔣徹這一笑,他心里只有一句“去你媽的文明人”。
他要是條狗,能馬上咬死這個人!
“你怎麼不給你導師解釋!氣死我了!”說著涂眠抽出一只手就要沖蔣徹揮拳,蔣徹站得近,側臉躲了一下,手下趁著涂眠沒注意撈過涂眠的后腰,兩人逼近,涂眠的胸膛撞上了蔣徹胸下肋骨,蔣徹的呼吸盡數打在涂眠的耳廓上,氣音遞了過去。
“解釋什麼?”
涂眠沒防備蔣徹這一手,或者說就他那點單薄的感情經歷,在蔣徹這種玩得花的人面前,到底還是稍顯純情了。
他被蔣徹帶得后背抵著門,蔣徹的手也從他的軟腰一路貼著往上,游走到他的后背,替他墊了一下。
“解釋我們不是打架,是差點搞上?”蔣徹挑眉,話說得格外露骨,“寶貝兒,想做0?”
“做尼瑪的0,你學的什麼騷詞!”涂眠奮起,拉開蔣徹貼著自己的手腕,腿踢進蔣徹的兩腿中間,他微微躬身,給自己爭取空間,要跑出蔣徹的桎梏。
“滾吶你!”涂眠有點不耐。
“我偏不,寶貝兒。”蔣徹放了他半步,涂眠半轉過身,想把蔣徹推遠,他使力氣,把手往蔣徹懷里一送。蔣徹退了兩步,被身后的床板撞得向后一個趔趄,他下意識抓緊了涂眠的兩個手腕。
涂眠被他抓著,跟著一起倒了下去。
絆倒蔣徹的是他們宿舍靠著門的一張空床,昨天蔣徹才把自己撤下來的棉被鋪在那里,說要除除螨。
盡管有這床棉被緩沖,蔣徹還是結結實實摔了下去,摔得他齜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