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會?!”涂眠一邊說著一邊拿手邊的茶壺給在座的添茶,還不露聲色地把桌上的手機往桌子的另一邊拿,遠離蔣徹。
蔣徹看涂眠忙于添茶的時候,還分心照顧自己的手機,故意往涂眠手機上瞥了一眼,伸手試探地去拿涂眠的手機。
涂眠趕緊揮手一擋,茶湯灑了一桌面,手機還淪入了敵手。
涂眠緊張起來,伸手去搶,蔣徹拿手一推,瞟了瞟涂眠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提醒。
圖圖的大佬粉:我看到了!!!!!撤回無效!!!
圖圖的cp粉:什麼?!蒸煮現身說法?
圖圖的大佬粉3:怎麼辦啊!我的主播不姓福了!
書句:驚!!cece學長是快男的事竟然是真的?!
圖圖的老婆粉:既然如此,cece學長給你們,圖圖今晚陪我睡!
蔣徹看到這句話,嘴角揚了一下,眼里還帶著點不屑。
“哦~原來你小子是在詆毀我啊?!”
涂眠本來理虧,卻被蔣徹看他聊天提醒的表情激得理直氣壯起來:“嗯,詆毀就詆毀了,你你你,你偷窺別人隱私,怎麼算?”
“哪有偷窺?我這屏幕鎖都沒解。”蔣徹把手機還給涂眠,起身微微前傾,手搭在涂眠肩頭,提起桌子那邊的抽紙盒,“你讓我拿兩張紙,擦擦桌子。”
涂眠冷哼,他是自知理虧,又還沒想好怎麼反擊,只有不發一言,吃了這個悶虧。
蔣徹坐回來,用拿回來的紙擦去涂眠灑在玻璃桌面的茶水。
“欸,寶貝兒,幫忙丟下。”
說完就見涂眠沒好氣地把紙團接過去,丟進腳邊的垃圾桶。
“好的,少爺。”
涂眠抬頭看到小丫頭一臉開心地盯著他。雖然不知道這小丫頭為什麼會這麼開心,但是此情此景下,都可以歸結為餓了一天,來自吃貨的開心。
至少涂眠是這麼以為的。
暮暮當然不是這麼想的。她看看左邊和藹可親的蔣徹,又看看右邊一臉別扭的涂眠,她笑著問道:“徹哥!我有個問——”
她的問題還沒說出來,就被上菜的人打斷了,服務員把菜一樣一樣地擺下來,一盤一盤地報著菜名:“千層肚,貢菜圓子,黃喉,鴨血……”
“鴨血倒下去吧,冷鍋好吃……”涂眠張羅著,蔣徹索性起身帶著暮暮去打蘸料。
蔣徹說:“你過來,這邊打蘸料。”
暮暮:“那圖圖哥哥他……”
“我幫他打蘸料就行了。來,拿著你的碗。”
蔣徹把手里的空碗遞給暮暮,又彎腰拿了兩個空碗,放在小料臺上。
“徹哥,這個怎麼打呀?”暮暮那里不怎麼吃火鍋,每次都是店員直接打好端上來的,現在這種自助的她還真不會。蔣徹讓她把碗放臺上,邊放料邊說:“來點蒜末,來點蔥,來點香菜,來點折耳根,來點小米辣,哦,你不吃辣,小米辣你不用放了。”
“剩下的都放嗎?”暮暮跟著他的動作有樣學樣。
蔣徹想了下,點點頭:“嗯,你也可以像涂……圖圖一樣,麻醬加辣椒油再加點蔥,呃……”
蔣徹看到自己說話的時候沒注意,順手加進去的一筷子香菜,眉毛艱難地挑了挑。
暮暮看他為難:“怎麼了?”
蔣徹:“要挨罵了。”
嘴里這麼說,蔣徹還是樂呵呵地端著手里加了香菜的蘸碟走回去了。只留下暮暮摸不著頭腦,還沒想通那句“要挨罵了”是什麼意思,涂眠就甩了一記眼刀給蔣徹。
“你故意的,徹哥?”
涂眠挑食,不吃香菜,不吃胡蘿卜,不吃西藍花。涂眠和他同屋這半年多,已經讓他給摸清了,后面那兩樣可能涂眠沒說過,但是第一樣“不吃香菜”,是他們出去時涂眠說過很多次的,已經差不多是實驗室那幾個人聚餐,導師都會問“這個菜沒有香菜吧,我們小涂同學可不吃啊”的地步。
蔣徹沒道理不記得。
“不是。”
“那是什麼?你想我死?”
蔣徹拆了自己手邊的筷子,乖順地把涂眠碗里的香菜倒到了自己碗里,也沒嫌香菜沾了麻醬,就這麼在蘸碟里攪和了。
“寶貝兒,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啊?倒出來就好了嘛。”
蔣徹這種哄小孩的語氣,暮暮是沒感受過,暮暮只聽過他罵自己任性,但是在知道自己坐火車來這里的時候,還是來接了,本來暮暮以為蔣徹是刀子嘴豆腐心,沒想到在圖圖這里,他好像是豆腐嘴豆腐心。
“我是剛剛手快了,加進去了。”蔣徹還多解釋了一句。
涂眠盯著蔣徹的眼睛,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蔣徹的眼睛,蔣徹的眼睛之前看的時候,似乎都是正常的,就是最近,涂眠莫名地覺得蔣徹應該是偷偷戴了美瞳,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的時候都帶著一種柔軟,他描述不出來,就是心里發毛,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嗖嗖地往外冒。
涂眠匆忙地撤開目光:“嗯,我,勉為其難,信你。”
蔣徹跟著把目光收了回來。
對面的暮暮卻津津有味地盯著他倆,嘴角還掛著一道意味不明的笑。這讓涂眠不禁側首看了看蔣徹,又看了看自己,明明兩個人都沒什麼問題,非要說有什麼惹人注目的地方,也就是衣服穿錯了,兩個人大的大,小的小而已。
難道……
是蔣徹太帥了,讓小丫頭花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