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徹不以為意地抬起手來,趁著涂眠得意忘形的時候,一把鉗住他的下頷。涂眠紅潤的唇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向中間擠壓著,被迫嘟了起來,紅彤彤的,似春日櫻桃。
蔣徹突然玩心大起:“哦?是嗎?可我看你這嘴吶,更適合黑絲呢。最好是……”
“塞的”這兩個字或許過于粗俗,被蔣徹這樣的知識分子主動消音,他只做了口型。
大家都是男的,那些低俗段子里的詞兒早就爛熟在心了。
不用細看都知道蔣徹消音的字,涂眠一把打掉蔣徹箍著自己下頷的手,還連著踢了他小腿兩腳,以作懲戒,嘴里還不忘罵出聲:“滾吶!”
說完吃了大虧,輸了陣的涂眠準備逃開,卻被蔣徹逮住后衣領:“欸!你干嗎去啊,寶貝兒?!”
“別‘寶’了!”涂眠掙扎著想轉過身,扭動半天也沒扭開蔣徹的桎梏,他的白眼瞬間又翻起來,“你放開我!”
“我要是現在放開,你不是馬上就跑了?”嘴里這麼問著,蔣徹還是把手松開了,“你可還沒跟我扯清楚,是誰gay誰呢?”
“我gay你!行了吧。”涂眠無奈地說著他想聽的,不耐地甩了他一肘子,還不忘嫌棄一嘴,“跟個小孩子似的。讓開,我去洗衣服了!”
“嘖,舒服了。親親寶貝兒,愛你哦!”某個小孩子爭到了一口氣,喜上眉梢地打了個口哨,“你要不幫我也洗一件?”
涂眠自然地把自己的臟衣簍擺到蔣徹面前。他們每次都是攢一筐衣服等著有空的時候下樓用洗衣機洗了,但一個人換衣服沒這麼勤,寢室又只有他倆,經常是涂眠洗衣服的時候,幫蔣徹洗兩件,蔣徹洗衣服的時候,幫涂眠洗兩件。
“丟進來。”涂眠遞了眼神。
“OK.”蔣徹答應完,站在涂眠面前,說脫就脫,絲毫不含糊。
蔣徹修長的手指落在襯衣領口的那顆扣子上——他早上因為和導師一起見客戶,所以穿得周正,扣子也扣得嚴實。他的指節微動,輕松地挑開襯衣紐扣,又順著領口一路向下解開了余下的扣子,拉出自己壓在褲子里的襯衣的衣角,露出了麥色的肌膚和吸人眼球的馬甲線。似大地的肌理,溝壑低壘,馬甲線一直向著更深處延伸,讓涂眠不自覺地多瞥了兩眼。
就是這兩眼,讓蔣徹抬頭就撞上了,他嘴邊掛著笑,故意道:“欸,涂眠。給你看我這馬甲線,最近新練的,如何?”
涂眠作為一個吃再多也長不胖的男生,對這種馬甲線沒有需求,也不迷戀。蔣徹是這學期才開始健身的。至于他為什麼突然開始健身,就涂眠知道的原因是他們研究生院的院花學妹在學校的健身房健身。
蔣徹呢,覺得人校花好看,也跟那些個大直男一樣,在那家健身房辦了卡,想說和漂亮妹妹一起努力。不過涂眠對那個校花學妹的印象不太好,之前還看她和幾個他的朋友在朋友圈曖昧互動來著。他還截圖給蔣徹說了這事,讓他別跟傻子一樣讓人耍了。誰知道蔣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健身房還是照去,和校花學妹一個組工作的時候,也還是照樣屁顛屁顛地幫忙。
本著“尊重他人命運,減少助人情結”的原則,涂眠后面就不說了,他今天也敷衍地應一句:“嗯。”
蔣徹把襯衣搭手上,對折抱在手里,揚眉:“不錯吧,你要不摸摸?我那些朋友都說想摸摸,我都沒給機會。
”
他抓起涂眠的手要帶涂眠摸摸自己的馬甲線,涂眠一巴掌呼了過去,陰陽怪氣:“你那些學妹啊?”
“差不多吧。”
“那你給她們摸吧。”涂眠把手收回來,提著臟衣簍走了出去,“還有衣服嗎?沒有我走了。”
“真不解風情啊。”蔣徹看著離開的涂眠摸不著頭腦。他回味了一下涂眠剛剛說話的語氣,感覺涂眠好像又有點不開心。他皺了眉頭,也沒深想,就當涂眠又在發神經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發神經了。算了。”
蔣徹回頭把涂眠搭椅子上的一件背心拿來套上,給自己那個七大姑八大姨的女兒發了個短信:月月,明天聯誼我多帶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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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誼這個事兒,每個學校都有,說什麼可以促進學生間的和睦團結,謀求人格健康發展和提高社交能力……但是對于蔣徹他們這樣的人來說,聯誼應該算是一個在校學生認識新朋友的形式大于意義的聚會,之前他在本科的時候基本上就沒參加過。
自從當了金字招牌賣臉以后,他前前后后參加了好幾個聯誼會,既有各個院里的小聯誼,也有兄弟學校之間的半大不小的聯誼。
比如這次他們青年志愿隊受令籌辦的這個,就是和隔壁文科學校一起辦的一次半大不小的聯誼會。前后流程什麼的,和蔣徹這個出賣色相的招牌沒有什麼關系,他的學妹只是要求他最后在活動的時候能出場,跟著玩玩游戲就行。這次好像還是什麼密室游戲,要兩個人一起參與,蔣徹不想和不認識的人一起玩雙人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