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的事情我現在不管,后續還是請直接和譚總聯系吧。”裴文杰回絕的也絲毫不留余地。
就在這個時候,谷裕忽然開口問:“裴總,我們……是不是見過?”
裴文杰以為他是在套近乎,敷衍道:“應該沒有。”
“不,我們見過。我確定,我感覺您很眼熟……”谷裕仔細去想,“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谷裕還要再說什麼,裴文杰已經轉身準備進辦公室。
譚銳在他身后合上門。
“你反應有點奇怪。”裴文杰打量他。
“為什麼這麼說?”
“我很少從你臉上看到不耐煩的神色,尤其對于投資方。”
“云卓網課的年報我們專家團隊已經看過了,曲線確實很漂亮。”譚銳對著裴文杰繼續說,“據我所知好幾家投資公司都已經入局了。”
“我不喜歡吃別人剩下的東西,甜頭太少,風險太大。”裴文杰道,“但是這不是你拒絕他的根本原因吧。”
譚銳把桌上關于云卓網課的宣講資料翻開,翻到創始人介紹那一頁,遞給他:“你看看谷裕的資料。”
裴文杰接過來閱覽。
在谷裕的資料最開頭就介紹了,他曾經在二零一二年到二零一三年間在西北支教,而支教的學校就是遠溪中學。
“他是遠溪中學支教?”裴文杰詫異,“那麼他應該跟梁逢是同一屆的老師才對,為什麼我沒有印象有個老師叫谷裕。”
“只有有個姓谷的老師,實習期過去沒多久就沒上班了。是遠溪當地人。這個人我記得的原因就是他當初下海開了培訓班,后來還忽悠梁逢當了企業的法定代表人,最后害得梁逢入獄,自己逍遙自在。
”
裴文杰打開手機,翻出譚銳當時給到的調查梁逢背景的資料,那個坑了梁逢一道然后跑了的垃圾名字叫做谷學達。
裴文杰皺眉,問譚銳,“是不是改名字了?這麼巧?”
譚銳點點頭:“是他。我讓人側面查了下,他改了名字,曾用名谷學達,現用名谷裕。就是他。梁逢當時入獄時因為職務侵占,合同是梁逢簽的,錢是梁逢轉的,大筆資金不知去向,才產生了近千萬的罰金,公司層面所有的現金流向他都撇得一干二凈。我不可能跟這種人做投資。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
“怪不得他覺得我眼熟。”裴文杰說,怒意在心中醞釀,“他倒是好,把自己的簡歷吹得精彩萬分,如今都已經進C輪,很快就要IPO。可是替他背鍋的梁逢,之前都經歷了什麼。”
“所以你想怎麼樣?”
裴文杰拿著云卓的材料翻了翻,冷笑了一聲:“他不是找投資嗎?先送他一個發財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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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節快樂。
第90章 你之于我(二更合一)
像每一個小學生家長一樣,一到時間點,裴文杰就無心工作,等草率地處理了一些事情后,就拿起大衣閃了,在擁擠的東四環堵了一會兒,剛剛好趕上梁楠放學。
他把車停在農合便民菜場不遠處那個超市的露天停車場,帶著梁楠玩了會兒旁邊十塊錢一玩的各種游樂設備。
那種花花綠綠的小車,還有電動小火車。
看起來有點過于民俗化的低齡游戲多少和裴文杰的穿搭氣場有點不符,但是他也沒覺得無聊,饒有興致地跟梁楠一起開小汽車。
等梁楠玩得盡興了,又給她買了一個巨大的棉花糖。
兩個人這才牽了手往喜相逢走。
路上梁楠一個勁兒狼吞虎咽那只棉花糖。
“慢點吃,別齁著。”
“爸爸不讓我吃糖。”梁楠大口大口地吞咽,還好棉花糖本身的分量沒多少,“你可千萬別告訴他。”
“我什麼也不知道。”
這個時候梁逢都在后面給孩子們培訓,裴文杰就直接繞過喜相逢,從菜市場里面進去。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梁楠終于吃完了比她兩個腦袋還大的棉花糖,嘴角上到處都是“犯罪證據”,裴文杰只好停下來用濕紙巾給她擦了個干凈,這才把她領進去。
比起前些日子的擁擠,這會兒里面空空蕩蕩的,梁逢正在靠里面的地方輔導孩子寫作業。
裴文杰把梁楠安排好后,也沒打擾他在門口坐下,瞧著里面的梁逢。按理說,他已經無數次地用雙眼描繪梁逢這張面容,可是還是看不夠。
只要梁逢出現,視線就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如果說做飯的時候,梁逢是溫柔的。那麼輔導孩子的時候,他就是專注的。他看著孩子的眼睛,沒有一點不耐煩,把知識在紙上一點點地拆開,用鮮活生動的語言,去跟孩子溝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他擰開了桌子上的小臺燈,又把角度挑了挑,讓光柔和地打在書本上,而自己隱藏在光影中。
在朦朧的光中,裴文杰像是看見了曾經的他。懷揣著夢想,去往大西北支教,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大山里,選擇了遠溪中學的那個年輕人,心里本來期望的是怎麼樣的未來呢?
也許……是沿著教師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吧?
*
梁逢給楊燕講完了題。
“原來是這樣。梁老師你好厲害。不光是語文,數學你也會解!你以前讀書是不是學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