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影帝略有困惑。
“送人禮物要投其所好。你送的東西都是你覺得貴重的東西,不一定是他喜歡的。”
“這樣嗎……”裴文杰有所觸動,“好,還有嗎?”
“約會呢?驚喜呢?浪漫呢?都有嗎?”
“我……”
下班的路上,車流量很大,裴文杰的車走得很慢。
許冷州看在投資的份兒上給他從各個方面進行了戀愛診斷,到最后連許冷州自己都困惑了。
“說實話,除了送的東西可能跟梁逢要的不太一樣,我真沒感覺出來哪里有問題。”許冷州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心里有其他人。”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兒了,還不準人向前看?”許冷州說,“我估計還有什麼是沒想到的,他都說喜歡你了……就差臨門一腳了。我想想。”
“好,有消息了和我說。”裴文杰像往常一樣把車在附近的停車場停好,掛了電話,準備往喜相逢走的時候,瞧見了路邊的花店。
許冷州剛才問他的話還在他心底。
——不會吧,你連花都沒給人送過??
裴文杰腳步一頓,轉向進了花店。
*
二十分鐘后,所有來喜相逢吃飯的人就瞧見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個子男人捧著一大把紅玫瑰進了店。
梁逢本來在招呼客人,那捧花他也看到了,嚇了一跳,連忙過來。
“給你的。”裴文杰說。
梁逢在眾目睽睽下硬著頭皮收下。
“喜歡嗎?”
“太尷尬了。”梁逢說完忙不迭的把花兒往后面倉庫塞,就怕讓人多看一眼。
他臉上有點紅,鼻尖還有點汗。
看起來確實是有些尷尬的樣子。
許冷州真的靠譜嗎?
裴文杰表示疑問。
裴文杰:“?”
他咳嗽了一聲,問梁逢:“楠楠回來了嗎?你如果忙我去接孩子。
”
“不用麻煩你。姜危橋已經去接了。”梁逢連忙笑著對他說,“你坐。”
“哦……”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頭疙疙瘩瘩的,有點失落。
“怎麼今天過來了?”梁逢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那杯茶葉子分明,聞起來也很淡雅,放在門口,供所有人隨意取用,不是單獨給他一個人的。
“你店鋪擴大了規模我還沒祝賀。我看上了一套德系的廚具,米其林三星的廚房都用它。回頭給你弄一套來。”
“我現在這套就用得很順手。”梁逢利落地拒絕道,“飯菜的味道不在廚具上。不用費心了。”
“這樣啊……”
那種失落感變得更大了一些。原來患得患失的也許只有自己?
“我沒吃飯。你送過去的餛飩,吃完了。”
梁逢果然擔憂了起來。
“你今天都沒吃飯?”
“嗯。你也知道,外面的飯菜我吃不下。”他抬手按了按胃的位置,嘆了口氣,“難受。想吃你做的餛飩。”
“我去給你做。很快好。”
梁逢二話不說去就去了后廚。他這個緊張的勁兒,讓裴文杰心里空落落的感覺略好了點。
他在店里轉了一圈,看了下門口那個銹跡斑斑的卷簾門。
即便是生意已經擴大化經營,梁逢還是沒舍得花錢修門。
旁邊隔了三個門面就是個五金店,裴文杰過去讓老板來修,老板看了一眼就說:“得換,換個好點兒的吧,也沒多少錢。上次我還跟梁老板說過,他后面的那個鋪面,還有這個,都得換,我量過尺寸了,普通的大概兩萬多吧。他說再想想,后來也沒下文了。”
“貴一點的呢?”
“自動的這種,奶白色的,是不是很好看。”老板掏出手機來翻了兩頁,翻到一個照片,“這種遙控的,安全性還好。
做完得七萬多。”
“就這個吧。工期多久?”
“半個月吧。”
裴文杰也沒含糊加了老板的微信,付了全款,簽了合同。等梁逢端著做好的菜上來,他把合同給梁逢看了。
“七萬多?”梁逢看起來并沒有預想中的驚喜,“這個價格太貴了。”
“我以為你會喜歡。”
“你應該跟我說一聲。”梁逢嘆了口氣,“吃飯吧?”
他用肉沫燉了蘿卜絲,端上來的時候,就帶著香氣。另外又炒了一個青菜。米飯里放了小米,燜了一塊兒金黃的南瓜,飯做得軟軟的,很適合腸胃不舒服的人食用。
“你之前幾天應該是都只吃了餛飩。這樣不好,我就炒了菜。”梁逢給他遞了筷子過去。
這一桌上的菜看起來分外精致。
與普通食客的完全不同。
這樣的特殊待遇讓裴文杰很是開心,他雖然中午吃了餛飩,可這是梁逢特地做給他的菜,肯定要一口氣吃完。
于是他拿起筷子和碗,認真吃飯。
此時,店里人流量還不大。
梁逢習慣性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坐下來,看著他吃飯。像是回到了過去半年里每一個一起吃飯的下午。
“文杰。”他開口。
裴文杰抬頭看他。
“你其實不用特地討好我。”梁逢道。
裴文杰筷子一頓:“你看出來了?”
……很難看不出來吧?
“看來我這方面還是太拙劣。”
梁逢溫和地笑了:“你不拙劣。怎麼能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呢?你帶我去買衣服,拐彎抹角地想送我車,坐飛機帶我去三亞看熒光海,用對等的態度去幫助楠楠,幫助我支持我的事業,搜集無數的舊書,做力所能及的家務,這些事情……我都記得。
”
裴文杰放下了碗筷,看著桌子對面的梁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