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米蘭達夫人的遺囑,將這件藏品進行拍賣,所得收入全部用于慈善基金會運作。”
許冷州作為這件藏品的主拍人,用清冷的聲音對這枚鉆石和珍貴的寶石的介紹娓娓道來,逐漸吸引了在場所有閑聊的人的注意力。
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還有十幾位在場的名媛為他鼓掌。
許冷州微微點頭致謝,然后開口道:“那麼這件情人之淚的起拍價……”
他看向裴文杰與梁逢這一桌,說到“情人之淚”的時候挑了挑眉,暗含嘲諷。
“底價五十萬,每次加價一萬。”
這枚紅寶石戒指的市場價格絕對在百萬級別,許冷州已經報價,便得到了現場熱烈的競拍。
加價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消片刻就已經沖破了一百萬大關。
主持人在旁邊談笑:“看來還是我們影帝的魅力比較大啊,一開口就已經搞活了氣氛。”
“您說笑了,在場的先生女士主要是敬重米蘭達夫人溫柔的義舉,才會這麼積極參與競拍。我只是做了主拍人應盡的義務。”許冷州顯得謙遜有禮。
最終這枚名貴的戒指以150萬元的價格被一名富豪收入囊中。
然而經過這一輪競拍,大家的興趣都被點燃了。
下面的幾件拍品的競爭都異常激烈。
無論是瓷器、還是書畫都被溢價收入各家囊中。
“因為是慈善拍賣,藏品都是各家捐贈出來的東西。價值有高有低,那枚情人之淚算是比較貴重的你如果看上什麼喜歡的東西,就直接拍。”裴文杰在梁逢耳邊道,“直接舉手就可以,他們現場有感應裝備,會直接在大屏幕上呈現號碼和金額。
”
“會不會太貴?”梁逢問他。
裴文杰拍拍他的手:“不要擔心。就當是做慈善了。”
梁逢點點頭。
現場的氛圍逐漸高漲。
金額也越來越離譜。
那些數字,是梁逢在現實生活中無法觸及的巨大金錢。
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
“文杰,不給梁逢拍點什麼東西嗎?說不過去吧?”對面的高暢這會兒又來了精神隔著圓桌調笑,“這麼大的場合,這麼多的人看著呢。要不弟妹看上什麼了和我講,我給你付錢?”
裴文杰笑了,問他:“高暢,你上個月去澳門,賭得輸了褲子被賭場保安趕出來在大門口撒潑耍賴。聽說回來的飛機票,都是你身邊這位小姐墊付。你還有錢嗎?我很懷疑。”
高暢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第十一件拍品被送上了舞臺,是一本放在恒溫箱內的古籍。主持人拿著話筒走到拍賣區邊緣,對這邊說:“這件拍品是由裴文杰先生捐贈本拍賣會的,裴文杰先生暫未指定主拍人。不知道裴先生有人選了嗎?”
裴文杰對梁逢說:“你去。”
梁逢愣了一下:“我?這……”
“對。”裴文杰似乎早就想好了這個安排,“你替我去做主拍人,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梁逢大概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便起身上了舞臺。
他接過話筒,在主持人的指引下打開拍品介紹。
“這是一件穿越歷史而來的珍貴拍品,它曾經的主人是明朝萬歷皇帝,它由萬歷年間的程榮刻印,黃丕烈校跋,印刷清晰、保存完好。這樣脆弱的紙張經歷了數百年的滄海桑田,穿越過無數的戰火、硝煙,目睹了那些興衰起落。
它所記錄的、目睹的、所蘊含的,早已超越了歷史賦予它的價值。它就是明萬歷刻本《穆天子傳六卷》。”
梁逢念完這段話后,怔了怔。
在久遠的記憶里,他似乎找到了類似的場景。
——老師喜歡舊古籍嗎?
記憶中有一個學生曾經這麼問過他。
“喜歡啊。這些書,是我們的歷史和文明的佐證,它們的存在,本身就在講述著許多我們不曾經歷過,卻又可以延續的時間。是一種特別的傳承。”他這麼回答。
*
學生的眉目在漫長歲月里模糊,他看不清楚,可是又覺得似曾相識。
一時間梁逢的思緒竟然焦慮起來。
“梁先生,梁先生。”
他回神,主持人正小聲催促他:“您記得報價呀,大家都等著呢。”
梁逢低頭看了眼介紹,念道:“底價十萬元,每次加價一萬元起。”
裴文杰贈送的這件拍品,雖然比不上“情人之淚”的昂貴,可是如今古玩市場珍稀古籍身價正是水漲船高的時候。
一套明萬歷刻本,在市場上至少價值二十萬。
再加上裴文杰的面子在這里。
好幾個感興趣的已經開始了加價,轉眼就加到了市場估價二十萬這個檔次。本來十人的追拍,頓時少了七八人。
“二十萬一次,二十萬兩次。還有人再競拍嗎?”梁逢問。
“五十萬。”新參與競拍的人竟然是裴文杰自己。
主持人詫異:“裴總,您自己的拍品怎麼自己拍上了。”
裴文杰笑著回他:“愛人喜歡這套明刻本,我怎麼舍得真的拿出來賣,只好自己買回去嘍。競拍的錢反正也是做善事,想必梁先生也會同意的。
”
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都活泛了起來。
主持人打趣:“您這是曲線救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