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傳聞說白軒單方面宣布戀情讓裴老先生不滿,你受到家族壓力倉促結婚并無真感情。您對這個傳聞什麼態度,這是真的嗎?”
“我覺得傳聞管得太寬了。”裴文杰說。
惹得人群里一陣哄笑。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先生叫梁逢。不是什麼名門世家,也不是藝人明星。”裴文杰看著梁逢,“我遇見他、認識他、然后愛上他,內心有了組建家庭的沖動,于是鼓起求婚。萬幸,梁先生答應了我的求婚,成全了我的單相思。”
他眼神溫柔,深情款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對梁逢的一片真心。
人群里有些微微的騷動,最后全然安靜了下去,只剩下快門的聲音。
“我不需要就個人情感問題對別人有什麼交代,只要梁先生相信我就好。”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裴文杰說,“我們趕時間,就這樣吧。”
媒體記者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可是裴文杰頭也不回帶著梁逢進了會場。
穿過長長的通道,上電梯后,約有十幾米高穹頂上掛著好幾盞巨大的水晶燈,將宴會廳外的這塊兒等候區域照得沒有陰影。而宴會大廳的三個古典拱門就在眼前。在門口報到處登記了姓名,司儀便為裴文杰和梁逢各遞上一只編了號的手環。
梁逢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環上寫著33號,而裴文杰則是34號。
“一會兒拍品競價的時候,舉手環可以參與拍賣。”裴文杰解釋給他聽,“今天拍品都是各公司、名流私人捐贈的,拍賣所得會全部用于慈善事業。”
他們兩個人走到宴會廳的等候區,那里已經有不少人聚集。
此時,另外一端明星紅毯還在進行,這里設置了一個巨幅屏幕,將現場的實況轉播過來。
那邊的紅毯環節正進行到如火如荼的時間。
身著華服的各類明星在寒風中爭奇斗艷,妄圖在這樣的曝光機會中脫穎而出。周圍聚滿的人群和媒體也在將進展轉發到互聯網上。
人們津津樂道,樂此不疲。
“米蘭達夫人的慈善晚宴應該持續有十年了,匯聚了帝都圈子里不少名流。拍賣會形式也很有意思,每個拍品的主拍人都不一樣,是由現場的客人擔任。”裴文杰對梁逢解釋,“能被邀請參與晚宴拍賣會的藝人也都是頂流,因此許多藝人都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來。不光能得到全網熱度,更有幸成為主拍人的話,被哪家公司或者名流賞識,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
梁逢看著紅毯直播,一邊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人群掀起一陣喧嘩。
隱約可以聽見人們在喊“冷州!冷州!”
裴文杰盯著屏幕說了一句:“是許冷州。”
畫面中央給到幾個方位的特寫,年輕俊美的新晉影帝許冷州牽著盧凝寧的手從入口走來,把這場紅毯活動推向了新的高潮。
許冷州人如其名,高傲又冰冷,穿著華美的禮服,像是從故事里走出來的王子一般。先是寧泉、接著有白軒,梁逢以為自己了解裴文杰這個人對情人的喜好了,可是看到許冷州,他才知道,寧泉和白軒的氣質、顏值都不如許冷州的十分之一。
梁逢去看裴文杰,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他對于許冷州的出現除了剛才那一句點評,顯得漠不關心,已經轉移了注意力和旁邊過來寒暄的人們介紹著身邊的伴侶,又牽著梁逢分開人群往宴會廳中去。
宴會廳里前后約有四十桌,安排了嘉賓名牌,大家陸續按照自己的名字入座。
許冷州的座位在宴會廳另外一側,倒和他們的隔得太遠。不久后他帶盧凝寧進來后,便分開,獨自一人落座在了那一頭,只是視線一直盯著這邊,看向梁逢身側的裴文杰。
半恨半怨。
“怎麼了?”裴文杰對這樣的視線置若罔聞,倒是在梁逢頻繁看他的時候回頭問。
“許先生在看您。”梁逢說。
“我知道。”
“您沒有必要為了我拒絕許先生的要求。”梁逢說,“您應該知道,這個我并不介意。”
本來拆開餐巾,正給梁逢墊在膝蓋上,裴文杰的手一頓,抬眼看他:“你就想和我說這個?”
“我們的協議里沒有關于這一類關系的約定。”梁逢小聲道。
他小心措辭,耐心地解釋,但是裴文杰看上去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裴文杰似笑非笑地問他:“你以為我跟他是什麼關系。”
梁逢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關系算是什麼關系。
“他曾經從我這里獲得了不少好處,我也曾經從他那里得到了一份歡愉。而且這樣的關系也已經在決定和你結婚前終止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裴文杰道,“反而是你,梁老師。我們之間有關系,夫妻關系。記住了嗎?”
他最后這段話是在梁逢的耳邊低聲說出來的。
氣息讓梁老師的耳朵有些發癢。
“……記住了。”他忍不住垂下眼簾揉了揉耳朵。
所以說幾個周之前許冷州不配合官方營銷的原因是……裴文杰決定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