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他這些年來,唯一一次、僅有的一次,對一個人充滿渴望。
裴文杰感覺自己仿佛在奔赴一場盛宴。
他雖然剛剛抵達現場,卻已經得到了熱烈的歡迎。
對方早就做好準備,完全敞開,期待讓他賓至如歸、大快朵頤,一享饕餮之欲。
他沒有絲毫的客氣。
他已經將梁逢推倒。
反客為主。
*
裴文杰激烈的像是要將他吞入腹中,猛烈的讓人害怕。
梁逢把臉埋在手腕交疊處,除了呼吸的聲音,什麼也不肯展露。
“不喜歡?”裴文杰在他耳邊問。
梁逢搖搖頭。
“是不是我讓你不舒服了?”裴文杰又問。
梁逢終于抬眼看他。
他眼眶紅著,哭得一塌糊涂,可是剛才裴文杰帶來的愉悅又遠超出了痛苦,以至于他臉上的快樂來不及消散,與痛苦并存。
成了一種混雜著哀與羞的絕美神情。
裴文杰被這表情刺激的心頭激蕩,著魔了一般的親吻他,吞噬他。
梁逢驚喘了一聲,吻和撫摸在凌亂中降落。
每一次都點燃了更多的熱與火。
他們如此親昵。
超越了任何關系規定的極限,跨越了人與人之間筑起的高墻。
*
這一場盛宴終于在賓主盡歡中緩緩落下帷幕。
曖昧還未消散。
還在回味剛才的旖旎。
梁逢精疲力竭,他所謂的經驗在裴文杰面前不值一提,他覺得自己再抬不動一根手指,意識逐漸變得朦朧。
有人溫柔的為他蓋上被子,親了親他的臉頰,又親吻他的指尖。
“文杰……”他喊了一聲。
那人頓了頓,彎下腰,似乎在他耳邊呢喃了一句什麼。
他腦子里暈暈的,好久才理解他的意思。
——多謝款待。
那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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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很短。
提前更新了。
第22章 孤注一擲
梁逢這一覺睡醒已經中午。
他迷迷糊糊看眼時間,即將十二點,猛然就清醒坐起來,然后才感覺到腰和腿都酸痛。
“再睡一會兒。”
裴文杰從衣帽間出來,他穿好了西裝,正在系腕表,“時間還早,你才睡了半個小時。”
梁逢看著他,愣了一會兒剛才發生的事情涌入腦海,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失落還是慶幸。
“我以為自己睡過頭了。”梁逢的聲音沙啞得嚇人,他又咳嗽了兩聲。
裴文杰正對著鏡子在系領帶,他從鏡子里看著梁逢:“做餐飲的,都是起早貪黑的吃苦。”
“嗯。”梁逢輕輕應了一聲,“要我、要我幫你嗎?”
“什麼?”
“系領帶。”梁逢說。
裴文杰手里的動作一頓,轉身走到他面前。梁逢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挺直身體給他系了個利索的溫莎結。
梁逢沒敢抬頭看他,可是裴文杰的視線似乎有了實體,在來回打量他。
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明明在一個多小時前,還可以稱得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如今卻如此親昵,充滿了一種光怪綠離的不真實感。
梁逢輕輕推領帶,讓它緩緩收緊,直到正好收攏領口,讓裴文杰并不覺得不舒適。
“裴總。”梁逢開口,隨即看到裴文杰挑了一下眉,他連忙改口,“文杰。接下來怎麼辦?”
裴文杰似乎早有準備:“你和楠楠,跟我回帝都生活可以嗎?”
梁逢沒有什麼猶豫:“可以。”
“不再考慮下嗎?”
梁逢搖了搖頭:“您的生活和事業重心都在帝都,我知道的,總不能讓您留在杭城。
況且,我不是杭城人,而楠楠的母親遠嫁來了杭城,在這里也沒有其他親人。在哪里生活又有什麼關系?”
“餛飩店面呢?”
梁逢沉默了片刻:“盤出去。”
其實沒有他說得這麼輕松。
他是個思慮很重的人。
可是沒有辦法,當你手中只剩下那些籌碼,就只能謹慎地做出決定。
昨夜輾轉反側,他早就想過這些問題……餛飩店面是楠楠母親留下來的遺產,更是他迄今為止唯一的經濟來源。離開了杭城、把店面盤出去,就意味著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沒有收入。
一旦出現問題,他和梁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這是孤注一擲的豪賭。
就像他對裴文杰所說的那樣,也許即將粉身碎骨,可是他沒有選擇。
對于未來,對于命運,他總得做點什麼。
“所以你真的仔細想過了。”
“是。”
裴文杰點點頭:“那麼接下來我會讓律師準備一份婚前協議,到時候你仔細看過沒有問題簽字,接著協議便算達成了。”
“好。”
“我得走了。譚銳那邊給我打了個電話,三亞的公司有些審計上的問題需要我到場。我改簽了下午的飛機,老羅在樓下等著送我去機場。”裴文杰看了一眼時間,“其他的事情,譚銳晚上來杭城了幫你處理。可以嗎?”
“那我送你。”
梁逢要起身,裴文杰按著他的肩膀,又把他壓回被窩里。
“你好好休息一下,店鋪這幾天如果精力不夠,就暫時不要開張。”裴文杰坐在床側,又把一張房卡放在床頭,“還有,店鋪里的二樓,我在外面看了一下構造,窗子太靠下,里面環境應該比較壓抑。
這邊的套件基本生活用品都有,我已經續了半個月,晚上接了楠楠就住在這邊。”
這是一間50平方米左右的行政套房,梁逢大概知道一個間夜的價格就算是淡季也在一千五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