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十七歲的時候監護權突然轉移到父親裴宏名下,成了眾人心照不宣的宏昕集團唯一繼承人。
曲妍。
帝都音樂學院畢業后,行蹤成謎,幾年后成為了某中學的音樂老師。
梁逢在人肉匯總貼的最后,看見了曲巖年輕時的照片,她留著一頭黑長直發,穿著一條祖母綠的連衣裙,腳踏一雙白高跟鞋。
梁逢撫摸屏幕上那張老照片。
年輕的曲妍似乎并沒有察覺有人在拍照,她抬頭遠眺,帶著朦朧的哀愁,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而在她身后的學校大門上,掛著一塊兒“遠溪中學”的牌匾。
梁逢在這一刻,回到了十二年前。
他見過曲妍,他剛進入中學實習,那會兒她已年近四十,歲月給她美麗的容顏帶來了一些滄桑,她憂愁的面容與照片上模糊的輪廓依稀有些熟悉。
“你在看什麼?”
梁逢嚇了一跳,回頭去看。
裴文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門出來,站在他的身后,他表情比剛才回來的時候更糟一些。
梁逢捏著手機沒來由的有些心虛,他后退了一步,徒勞地想要避開裴文杰的壓迫。
“我問你,在看什麼。”
可是裴文杰沒有罷休,緊跟著逼近,將他抵在了角落里,讓他無處可逃。
裴文杰在昏暗的燈光中盯著他,銳利的目光充滿了審視,像是盯著獵物的豹子。
這很危險。
他緩緩彎腰,一只手撐在他耳旁的墻壁上,一只手繞到他身后,從他藏在身后的雙手中,拽出了手機。
“密碼。”裴文杰簡短地說。
“裴總……”
裴文杰抬手按了個六位數,不正確。
“密碼不是你生日。”他又說,“密碼。”
梁逢閉了閉眼,無奈道:“是楠楠生日。140608。”
這次密碼沒有錯誤,手機打開,屏幕亮了起來,裴文杰看見了曲妍的照片。
“我不是有意要探究您過去,只是……”梁逢有點無力的解釋。
只是什麼呢?
——沒有錢的話,問你雇主要啊,他不是很有錢嗎?
不。
不是。
他沒有這麼想。
他只是想要關心裴文杰……雇傭時間還沒超過二十四小時,這個借口,太虛偽了。
“你想討好我?”裴文杰說。
梁逢吃驚地看他,一時語塞:“我——”
裴文杰眉頭皺了皺,低聲道:“原來也沒什麼不同。”
“抱歉,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要關心您,我知道我不該這麼做,打探別人不想訴說的過往是不對的,對不起。”梁逢習慣性的道歉,“不過巧的是,我和您的母親,似乎曾經是同事。我剛分配到遠溪中學的時候,曲老師還照顧過——”
就在這一刻,他的肩膀被裴文杰一把按住,抵在了墻壁上,劇烈的疼痛傳來。
梁逢痛得眉心緊蹙。
“不要提我母親。”裴文杰說完這話,捏起他的下巴,在昏暗的燈光下仔細端詳他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緊接著,他勾起梁逢的下巴,低頭親吻了他的嘴唇。
這一瞬間。
梁逢睜大了眼睛,腦海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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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頭沒有成功,嘆息。
氣氛不到。
下次再接再厲。
第12章 無法抗拒的美味
“你剛去接的那個人是誰?”
曲妍剛進門,就看見剛上高中的兒子站在客廳里,脖子上掛著的那把家門鑰匙還沒有取下來。
“今天新實習老師分配到咱們學校,我過去幫忙接人了。
”曲妍說,“那個年輕老師叫梁逢,比你大不了幾歲,就住咱們后面那個院子一樓宿舍。”
“你為什麼把那盆君子蘭給他?”青春期的孩子又叛逆又倔強,說出來的話也帶著莫名的敵意。
“也沒為什麼吧。”曲妍想了想,“他看起來是那種能把什麼都照顧得很好的、很善良的人。”
*
裴文杰確信,開始的時候他只是單純惱怒于梁逢竟然在探究他的身世,用著與其他人沒什麼不同的低劣方法。
將別人的隱私、過往攤開來指指點點、津津樂道。
然而,在梁逢談及他母親后的所有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控制。
為了讓梁逢閉嘴,他吻了他。
這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他貼得太近,與梁逢之間毫無縫隙,對面的人的心跳、顫動、呼吸,甚至是喉結的滾動,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梁逢身上的體香若有若無,仿佛君子蘭的氣息委婉清澈,梁逢的味道,比他所有做過的菜肴都更鮮美,令人垂涎欲滴。
梁逢很茫然局促的反應,不知道為何取悅了他。
讓他幾乎不肯松手。
理智遺失殆盡。
他的體溫,他的悸動,甚至是他的推卻,已經足夠把他的拉下水,讓他不管不顧,加深了這個吻。
他像是饕餮,盡情肆意地掠奪被鉗住的獵物口腔中的每一絲津澤,他逗弄這個獵物,用舌尖去觸碰對方口腔里的柔軟之地,攻城略地,宣告對每一寸領地的征服。
是甜的。
裴文杰摟著梁逢的腰,把他拉得離自己更進一些,在朦朧中這麼想。
梁逢像是一塊兒涂抹了濃厚的奶油裝點了無數的水果,被端到自己面前任由品嘗的柔軟的蛋糕一樣,讓人想要一口氣吃個精光。
當自己把手伸向梁逢的衣擺下,而梁逢亦沒有掙扎的時候,裴文杰終于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