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為熾低聲。
陳霧心虛:“忘了。”
晏為熾扣住他的后腦勺把他往里面帶,側回頭冷聲道:“以后直接匯報給我,不管我在做什麼,談什麼,他都可以直接進來。”
喬秘跟一助立即白著臉應聲。
門在他們面前關上,他們對視一眼,心有余悸地掉頭各回各位。
至今沒有哪個老總把自己的女兒往老板身邊送,一點試圖拿到聯姻太太位置的蛛絲馬跡都沒發生過。
都在觀望。
看這情景,他們一輩子都吹不到想要的那陣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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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彌漫著煙味,晏為熾在水池邊洗蘋果,他因為陳霧所在的那條路出現車禍導致心臟不適,吃了藥打算休息一會,來了個小插曲。
下屬說是提前預約好的,那就見一下,哪知道屁話一堆,一份白紙黑字擬好的企劃書都說不清楚,硬是拖了十多分鐘。
晏為熾回頭瞪走進來的人:“不是讓你回家嗎。”
陳霧抿起嘴角:“你不想我來這里啊。
晏為熾深深看他一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少給我瞎掰扯,我是這個意思?我每天上班多難受,在門口抱著你親半天根本不想出門,一到傍晚就焦躁得希望快點下班,巴不得把你栓褲腰上走哪都帶著你,我不讓你來?我叫你回家,還不是怕你在車禍附近不安全。”
其實晏為熾也是懊悔得要死,怎麼就那麼迫不及待地要打電話逗一逗,完全可以下班后回去再逗。
晏為熾把蘋果洗了又洗。
陳霧十分真誠地認錯:“對不起。”
晏為熾見好就收,把蘋果遞給他:“那原諒你。
”
陳霧伸手去接,他見晏為熾還拿著蘋果沒放,就張嘴吃了一口,小心試探:“阿熾,那個大事,我們被敲詐了多少錢啊。”
晏為熾伸出一只潮濕的手。
陳霧咽下脆甜的蘋果:“五萬?”他的視線從晏為熾的一身手工挪到水池旁邊那只精致的垃圾桶,提了提數字,“五十……”又在短時間內提了一次,“五百萬?”
晏為熾:“嗯。”
陳霧一雙清亮透潤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因為什麼?”
晏為熾對他勾勾手,他跟了上去,一路跟在后面走出洗手間,穿過偌大的辦公室,停在辦公桌旁。
紙袋拿開,露出壓在底下的一小摞照片。
“這不是我跟老鄉嗎,竟然被人偷偷拍下來了。”陳霧震驚得手指發顫。
晏為熾低眸掃向蘋果上的咬口:“哪個老鄉,我怎麼沒見過。”
“就是以前幫我在西德找了份事的那個老鄉。”陳霧抬頭去看晏為熾,“我跟你講過的,還講了兩次呢。”
晏為熾要是說自己沒印象了,那就是不當回事。
不得了,天要翻。
晏為熾沉吟:“有點印象。”
“是吧,很久沒聯系了,今天在醫院停車場遇到的,我們都很意外。”陳霧說,“可是我們就聊了聊,他沒有抱我啊,P的吧。”
“真的沒有抱。”他呢喃,“我怎麼會讓你以外的人抱我。”
晏為熾的眉眼及時壓了壓才沒當場笑出聲,他握住愛人顫動的手,放在唇邊咬兩下,親了幾下:“我知道是P的。”
陳霧又去看照片,不可思議地說:“P得還挺真的,沒有什麼痕跡。”
晏為熾低聲:“嗯,技術是不錯。”
陳霧一臉的嚴肅:“但技術再好也不是真的。”
晏為熾:“沒錯。”
“就這樣的照片,要五百萬……”陳霧蹙眉,“阿熾,我們不給。
”
“如果不給,很快就有我的新聞,標題是——晏氏董事長疑似被帶綠帽。”晏為熾皺起眉頭,“外界無人不知,我是你的人。”
陳霧說:“不要管別的聲音,我知道是假的,你也知道是假的,那就沒關系了。”
晏為熾低著頭沉默不語。
陳霧緊張地湊近晏為熾:“會影響晏氏的股價嗎?”
晏為熾不動聲色地弓了弓腰背,讓他呼吸里的果香落在自己唇上,來了個隱晦的纏綿:“那倒不會。”
陳霧陷入了沉思。
晏為熾懶懶地倚著辦公桌,西褲隨著腿的彎曲提上去一截,露出黑色的襪子,含笑的眼微微瞇起:“我們很被動,要想辦法還擊。”
陳霧猶豫著給出建議:“查一查對方是誰,查到詳細信息,”
晏為熾循循善誘:“然后?”
陳霧抓住他拿蘋果的手帶到自己嘴邊,垂眼啃了一點果肉:“然后你看著來吧,我不想去想了。”
晏為熾:“……”
“你接著上班吧,我先走了啊。”陳霧湊過去咬走大半個蘋果。
晏為熾:“……”
他一把將人摟進懷里:“走哪去,都來了不等我一起下班?”
陳霧拿下齒間的蘋果:“我還有事要去基地一趟。”
“長寧”的那份報告從小組送到晏氏,從家里的書房回到小組,這期間他都沒插手。
主任說上面不處罰他們了,要求重新播種,還在等土空運過來,培育倉要在那之前進行三次消毒。
陳霧扒了扒腰上的手:“阿熾。”
晏為熾把沾著發蠟的腦袋靠在他肩頭:“整個晏氏除了個別人跟去外地辦業務的,大多都在打賭,賭今晚加不加班。”
陳霧不明所以。
“你說加不加?”晏為熾的鼻尖蹭著他脖頸里的輕淡汗味。
陳霧沿著蘋果上的口子朝一個方向啃:“不是要根據工作量來的嗎。”
晏為熾揶揄:“工作是做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