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舉手申請發表意見:“少爺來接陳先生,大喜的日子,不會生氣的。”
“是的啊。”
后面響起溫順的附和聲,眾人全都回頭。
陳霧過來說:“別怪他們,他們沒有說,是我自己猜的。”
保鏢們趕忙擠眉弄眼地給他使眼色,別演了陳先生,求求你了。
陳先生貌似沒接收到正確的信號,大家見他朝著立在不遠處樹下的少爺問:“阿熾,你不會是要罰他們吧。”
保鏢們戰戰兢兢的。
“行了。”晏為熾昂首,“下不為例。”
隨即若有似無地給了一擊眼刀,敢提前透露我的求婚細節,送你們去集訓。
保鏢們的反應都有些微妙。
晏為熾當時沒讀懂這里面的名堂,陳霧跑到他面前,拉著他去看那片翠菊。
在島上的一片房屋后面,有不少已經探出了腦袋,伸出了手。
“阿熾,你說等我地種完就來接我。”陳霧眼睛亮亮的,含著柔意,“我還有一個坑沒埋種子,你就來了。”
晏為熾眼眶微熱,彎腰正想親上去,手里就被塞了一粒種子,“你現在埋吧。”
“最后一顆給你種,這樣就算我們一起種了這片翠菊園了。”陳霧摸了摸他的臉,笑著說。
晏為熾沒有立刻埋花種。
什麼事都必須放后面,他要先吻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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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予了偉大使命的飛機原路返回,開滿鮮花的小島在陳霧的視野里逐漸變小,他收回視線,吃起了晏為熾給他做的營養餐:“首城怎麼樣了。”
晏為熾摩挲陳霧的左手,牙齒咬了七八個淺印子了,這才剛出發,這麼咬下去,到首城的時候能蓋幾層。
無一不彰顯著他的渴求。
晏為熾沒言語,陳霧看向他。
“三花胖了五斤,黃狗有了一身腱子肉。”晏為熾道。
陳霧咽下嘴里的食物:“我是說……”
晏為熾咬他指尖,語調散漫地透露好幾個信息。
“趙潛明天論文答辯。”
“余老身子骨還不錯,他把他的那些鳥雀搬到了大院外面,建了更大的鳥舍,余盞收養小孩的手續快走完了。”
“村長說有兩個池塘的水要抽干,等你回去捉大魚。”
“覃小姐巡回演出。”
“黃遇跟她計劃年后訂婚。”
“家里的衛生我昨晚做了,花草一顆沒死。”
最后說,“你男朋友一切順利。”
陳霧的舌尖抵著嘴里的勺子,慢慢吐了出來。
晏為熾蹭他鼻尖:“還想知道什麼?”
陳霧搖頭:沒有了。”
“那吃你的。”晏為熾靠著椅背,掌心攏著他的手,時不時地親一口,咬一下。
坐在餐廳后面的下屬們都在吃喝。旁邊有位全程一口不碰。
“喬秘,你不吃點水果嗎?”
喬秘胸前的口袋里扣著一支筆,氣色瞧著有點不好:“我暈機。”
“……”
又不是第一次一塊兒坐飛機,以前怎麼沒聽他說暈這個。
有小伙去找在機艙走動的隊長,悄咪咪地打聽:“駱隊,喬秘出什麼事了?”
駱隊說:“沒出什麼事。”
“那他怎麼突然暈機了啊?”
駱隊長話短說,復雜的內容簡便了說:“看了些東西,腸胃脆弱了。”
小伙摸不著頭腦,繼續回去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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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于次日半晌午抵達首城,沒讓這座城市的繁華緊促有絲毫停滯。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蝸牛爬或者慢走,疾走,快跑狂奔。
朝陵公館
陳霧一進家門,三花跟黃狗就往他身上湊,尾巴都要搖成螺旋槳了。
他蹲下來去抱它們,確實沉了許多。
“我都沒撒歡,你們撒什麼。”晏為熾伸腳把兩只挑開,你爭我搶都要擠到陳霧懷里,結果都沒擠進去,不知道合作的傻貓傻狗。
陳霧把行李箱推到墻邊,換了鞋說:“你沒有撒歡嗎阿熾,那這是什麼?”
他舉起蓋了好多章的左手。
“熱身。”晏為熾理直氣壯,“你不知道?”
陳霧:“……”
晏為熾抱著陳霧去浴室泡澡,出發去接他前就把衣物拿好了放在里面了。
多數人不是天生就細致的,后天可以學。
要看有沒有值得自己去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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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在浴室泡澡泡了幾小時,浴缸能容納的成年人是一個大學常規宿舍的數量,兩個人可以自由活動的空間很大。
水換了幾波。
最后一次換的時候,陳霧的眼皮都合上了,晏為熾把他撈起來,擦了身上的水。
“下周你期末考試,考完我們就出發。”
陳霧被放在浴室一角的沙發上,迷迷瞪瞪的:“去哪兒啊。”
晏為熾給陳霧穿睡衣,他下意識地張開手臂配合。
“回老家割麥子。”晏為熾的吻落在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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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很累,躺床上就睡了,晏為熾推了工作給他暖床。
大夏天的,非要暖。
貓狗蹲在床尾的榻上瞅了半天,你趴這頭,我趴這頭的睡了過去。
半夜,晏為熾感覺懷里空了,他的困意瞬間褪去。
這一褪讓他發現自己的手被陳霧抓著,無名指上一周年的素圈還被取下來了。
晏為熾的腦中劈過一道閃電,他猛地坐起來。
陳霧嚇一跳,他的聲音里有十分可疑的慌張:“阿,阿熾,你怎麼……”
“你在干嘛?”晏為熾打開燈,捕捉到陳霧拿在手里想要藏起來的東西,他的眼皮直抽。
“不是,祖宗,別這樣。”晏為熾把手塞到被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