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晏振翻出殘忍的現實之后來了一擊猛料,試圖在季明川回去查證前激怒他,讓他失去理智。
哪怕有一瞬間不理性做出什麼行動,情勢都會改變。
牽一發動全身。
晏振瞪著周身籠罩殺氣的年輕人,我費盡心血送你上去的,我輸了,你也別想踩著我搭的橋去過你的光鮮人生,實現你豐富多彩的抱負。
脖子被掐住,晏振掙扎著吼:“你想干什麼?”
季明川將老人提了起來,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等到他懸在半空的腳亂蹬的幅度變小,臉部發紫翻起大塊眼白的時候,手一甩。
“嘭——”
晏振的后背撞上堅硬的桌角,當場流出鮮血,他兩眼一黑地摔在了地上,疼得不停痙攣,雙手胡亂地亂動想抓住什麼緩解那股劇痛,憤怒的挑釁警告,“我死了,所有,所有都會公布與眾,你敢,你敢……”
“我敢。”季明川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晏振驚恐地往桌底下挪動:“季明川,你要,啊——”
季明川踩住了晏振受傷的腳踝。
門外的手下們聽到了里面傳出了動靜,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他們充耳不聞。
半個多小時后,季明川打開客廳的大門,走了出來。
在他身后飄出濃重的血腥味。
風往里吹,有個手下無意識地掃了一眼,一只黑色的眼睛粘著血水,正對著他。
是仿生眼球。
“清洗現場,把尸體處理掉。”
季明川用帕子擦著手上的血跡,“所有監控摧毀干凈。”
第80章
晏振是在權利游戲中斗敗逃去的新碃郊外, 別墅不在他明面上的那些產業里面。
他和他的人仿佛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在那里出現過的痕跡。
季明川在首城最大的鑒定中心做了鑒定,竊取機構的儀器直接查看報告, 發現他跟晏玉心就是母子關系。
這才意識是到被晏振那個老東西耍了, 上當了。
晏振要用自己的命拉他墊背。
季明川親自檢查, 再三確認別墅里外的監控全部銷毀,尸體也弄沒了, 不會有出現意外的幾率。
但是晏振不可能不知道他事后會處理這些東西,肯定還留了一手。
找不到。
季明川挑了挑姜氏在海外的業務,選了其中一個, 打算出境待幾年。
剛到機場就被警方攔了下來。
“季先生, 您涉嫌一起惡性刑事案件, 請您配合我們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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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
島上不炎熱, 涼爽的風吹動曬在架子上的床單,帶起了淡淡的暖調香味。
陳霧窩在墻角睡覺,T恤外面套了件很薄的襯衫, 懷里捧著一本快看完了的書,他身上的光線一半陰,一半亮, 明暗交接在他挺白的鼻梁上面。
一只紅殼小黑蟲爬到他的鞋子上,爬啊爬, 爬啊爬……
就在它吭哧吭哧地即將爬到他的袖子里時,一串迅疾的腳步聲奔了過來。
小黑蟲僵了一秒,嗖地沒了影子。
飛走了。
看著笨拙, 誰能想到它還有雙透明的小翅膀, 就藏在殼下面。
表象能欺騙視覺。
“陳先生。”
保鏢闖入墻角這片靜謐之地,短袖的袖口擼到咯吱窩, 露著濕漉漉的肱二頭肌,剛在海邊捉大蝦來著,這會兒蝦就在他褲兜里,半個小臂粗。他見睡覺的人沒有醒來,就湊近點,汗咸發腥的味道撲過去,“陳先生!”
陳霧醒了。
他的眼神跟表情都是迷糊的。
保鏢的嘴巴剛張開,陳霧就聽到了一聲:“少爺下午到。”
不是他發出來的,是跑過來的另一個保鏢。
接著又有保鏢前來報信,很快的,所有保鏢都并排站在了陳霧面前,滿是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的歡喜激動。
再美的風景,天天看也夠夠的了。
陳霧呆了好久。
一群大漢也不打擾他,就看著他發呆。
場景除了有一點好笑,還有些許溫馨的成分在里面。
一個被尊敬的人,和一群尊敬他的人。
完完全全的心服口服。
和冰冷的命令無關,完全是本人的人格魅力和一手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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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保鏢兜里的大蝦掉到了地上,陳霧伸手去抓:“我昨晚跟他視頻的時候,他沒有說。”
一個蓄著絡腮胡的保鏢道:“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少爺應該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其他的都紛紛點頭。
陳霧抓著大蝦抬起頭:“那你們……”
“……”窒息了。
保鏢們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齊刷刷地看向陳先生,嗓門響亮地道歉:“對不起!我們沒忍住!”
完了。
有保鏢把陳霧抓蝦的時候忘了拿上的書撿起來,拍拍上面的灰遞給他:“要不,您就當沒聽見?”
陳霧接過書,還了大蝦:“那好吧。”
保鏢們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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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保鏢們發現自己放心早了,陳先生的演技跟他的能力不是一個等級,差太多了,他那演技,怎麼說呢,滿分一百的話,也就值個兩分。
這還是看他演得格外認真,給的鼓勵分。
少爺的驚喜成了啞炮。
駱隊把他們叫到角落里訓話:“嘴上沒一個把門的,就這麼藏不住事,能不能別添亂!”
他們全體縮著腦袋,一聲不吭。
藍天白云下是屁都不敢放的隊員們,和無語到想上手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