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愿者上鉤 第218章

《愿者上鉤》第218章

  陳霧的腿屈在半空,身子隨著他的走動晃動,沒什麼氣勢地辯解:“可是我那本都沒看完,起碼讓我……”

  “讓你什麼。”晏為熾打他屁股,“成年人了,克制都不會?”

  陳霧:“……”

  “你會。”他的腦袋垂著,“你可會了。”

  晏為熾臉不紅心不跳:“少拐彎抹角刺我,床上那是特殊情況,再說了,我一年到頭只有逢年過節才能,”

  后面的話咽在喉嚨里,晏為熾皺眉看著前面。

  年輕的管家提著盞燈籠往這邊來。那光暈襯著他的臉和周圍環境,很詭異。

  晏為熾把陳霧放了下來,知道他為什麼怕陰間東西了吧。

  在老宅住久了,陽氣再旺都要受損。

  .

  “小少爺,陳先生。”管家溫聲道,“你們是要回喬明園嗎,我給你們打燈。”

  “不用。”晏為熾懶懶地拒絕。

  管家不多說,彎腰應聲越過他們,朝著黑暗走去。

  陳霧理了理身上的淡綠襯衫:“阿熾,有燈籠不是更好走嗎。”

  晏為熾道:“拿著燈籠去陰曹地府?”

  陳霧:“你怕……”鬼的音節沒發出來,被晏為熾捂住了。

  “有些話可以不說。”晏為熾無奈,“好嗎,親愛的。”

  陳霧臉一紅:“好的。”

  晏為熾小時候還沒這麼怕,大了信鬼神了,可能是陰差陽錯靠運氣才擁有了寶貴的東西,就想握得更久些。

  倫敦那膳食公司起來了就做基金,行善積德。

  老宅真的太多陰魂了。

  .

  晏為熾帶陳霧避開鬼火似的紅燈籠,不知不覺到了寺廟附近。

  陳霧聞到了若有似無的焚香味。

  門前的大香爐里插著長的短的香。陳霧推了推眼鏡:“阿熾,我想進去拜一拜。”

  晏為熾不易察覺地收了收下顎線條。

大晚上的拜什麼佛,陰風都刮一路了。

  “拜完就馬上走。”晏為熾揉眉心。

  寺廟亮著一盞燈籠,佛殿黑漆漆的,一尊佛像立得很高,陳霧看不太清是誰。

  晏為熾把蒲團丟到陳霧面前。

  陳霧跪下來,虔誠地拜佛,他不念叨,很安靜。

  “當當當”

  敲擊木魚的聲響從佛殿里側飄了出來,夾雜著女人的哭聲。

  凄慘,哀怨,似乎還有一絲無法釋懷的懺悔。

  “是我三姐。”晏為熾拉起傻傻地跪在蒲團上的陳霧,把他往外牽,力道扣得緊緊的,“以前她每晚都會過來待到深夜,看來她這些年一直如此。”

  陳霧說:“里面有佛堂啊。”

  “嗯。”晏為熾的步子邁得不小,很快就把寺廟甩在了身后。

  女人的哭聲也就吹不過來了。

  “你三姐不是已經找到兒子了嗎。”陳霧不解,“怎麼還……她哭得很可憐。”

  晏為熾漫不經心:“誰知道。”

  .

  快十點的時候,晏為熾洗漱完還不想睡,他帶陳霧去他生活過的其他地方。

  辦公室,健身房,書庫,材料室……

  直到停在琴房。

  晏為熾單手掀起琴蓋,五指搭在琴鍵上,從頭敲到尾。

  為了鍛煉體能,避免死于綁架去過繼承人專用的訓練營,加上春桂那三年兼職做勞工導致骨節突出掌心都是繭子。

  一片粗糙接觸到定制的琴鍵,幾個瞬息之后,流暢又空靈的琴音流出。

  新生與萌芽,生機勃勃的希望與溫暖攜手,充斥在整個琴房。

  一段結束后,又是一段,從暖春到熱枕的夏季。

  仿佛能聽見蟬鳴,熱風拂面,曬得發燙得梧桐樹葉落在頭上,口腔里是酸甜冰涼的氣泡水。

  忽然大雨稀里嘩啦,有情侶撐著校服跑到屋檐下躲雨,笑對方狼狽。

  而后稻田金黃,滿樹的葉子紛紛落下,走過無憂無慮踏進迷惘憂愁的少年踩著落葉,不知去向何方。

  有人來接他,帶他去看一場太陽永不下沉的風景。

  再是天地白茫茫的,遷移途中落單的鳥雀被一雙手接住,揣進懷里。

  雪花吻在凍僵的指尖,吻在生動的笑臉上,微紅的眼睛里。

  蒼白的世界響起快樂的笑聲,期待雪后初晴。

  晏為熾一口氣彈了四段,他把春夏秋冬從自己的指尖描繪出來,送給了陳霧。

  站在鋼琴前的他變回晏氏的繼承人,單調的棉質睡衣睡褲也蓋不住骨子里的優雅尊貴。

  琴聲一停,

  晏為熾抬眼,凝望陳霧的目光專注純粹,還是那個只想和他回老家割麥子的普通人。

  陳霧慢半拍地鼓掌,鏡片后的眼里滿是簡單的夸獎:“阿熾,你會彈鋼琴啊,彈得真好聽。”

  “隨便學的,”晏為熾輕描淡寫,“我母親是鋼琴老師。”

  陳霧的臉上一片詫異。

  晏為熾乏味地捋了幾下濕發,倏然道:“要試試?”

  陳霧擺手:“我不會彈。”

  “過來。”晏為熾招招手,“我教你。”

  陳霧穿著同款睡衣被晏為熾摟在懷里,在他的帶領下笨拙地把手放在琴鍵上面。

  生澀卡頓的琴音持續了片刻,有了些許歡快的感覺。

  陳霧轉頭看晏為熾,腦后頭發擦過他的下巴,留下和他一樣的青檸香:“阿熾,這是什麼曲子?”

  晏為熾繃著臉:“別玩我,你還能連這都不知道?”

  這不就是俗得不能再俗的婚禮進行曲。

  一時半會想不到別的簡單好彈還有意義的,就被他拿出來用了。

  陳霧認真地說:“我真的不知道。”

  晏為熾又帶陳霧彈了一遍,在最后一個琴鍵敲下去的那一刻說,“這曲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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