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走的是條尸骨與權勢搭建的路,誰能想到他會在某天偏離主道攤上情愛,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劉主任跟他分手之后,他竟然拿出“春之秀”做籌碼要她幫忙,位置更換,她成了考慮的那一方。
古人說的話是對的,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都難跨過去,更別提平凡人。
一個高門富家不屑的“情”字,卻能改變錯從復雜詭譎多變的大局,改變許多人的命運。
果然還是要沉得住氣,這不就等來了機會。
幾年下來,除了前段時間挨了一刀,沒損失其他。
況且那一刀也讓趙家付出了代價。
所有,一切都已經比她預算的要平坦數倍。
電話掛了,趙潛沸騰的心思才緩下來,她快速跑下樓抱住自己的老父親,對著他數量感人的白發重重親了一下, “老頭兒,我可以準備準備進廠了。”
趙老手里的餃子掉下來,整個人癡呆狀。
丫頭親我了?
這還是處處漏風的小棉襖嗎?別不是冒牌吧?
趙潛的臉被捏,她哈哈笑著拉起還傻著的老父親:“包什麼餃子,出去吃,我請客。”
.
年三十兩天,趙家最器重的私生子正式加入搖搖晃晃的趙氏珠寶,他一上任就來了個內部大清洗,爛根全砍了丟出去。
并且低價出售了不少亂七八糟的產業股,讓分流出去的資金回籠。
這一手取得了趙董的信任,也有了江山再起的信心。
有人天生就是經商的料。一個畫圖紙搞建筑的竟然能那麼果斷,看清局勢,不犯蠢。
只要給機會不是沒可能力挽狂瀾,可惜進趙氏進得太晚了,要是早點,趙氏不會是今天這個衰樣。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春之秀”還在。
除夕夜并非家家都在吃團圓飯,各行業有各行業的過年風格。商界也是一樣。
這個晚上,趙董帶著趙闊應酬。
做東的老總叫了一群小姑娘陪酒,都是鮮嫩的年紀,不施粉黛滿身純潔,和污濁的商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闊寡言少語,木疙瘩般喝了幾杯酒就起身出去透氣。
身后傳來皮鞋踩過大理石地面的響聲,接著是一根煙遞到了他面前,他沒接:“我不抽煙。”
“我也不抽。”季明川將煙塞進煙盒里,“寒暄用的。”
他撕著煙盒的外皮:“趙總和我都是半路進的這個圈子,如果有機會合作,想必一定能帶來很不錯的體驗。”
趙闊并不接受季明川的提議:“我跟你不同。”
“不同嗎。”季明川神色清冷,“不都是有所圖,有所需。”
趙闊被大片玻璃窗外的煙花吸引,首城禁炮竹不禁煙花,節日都可以通過這個途徑表達情感。
不知誰家在慶賀新年,煙花放不完。
季明川淡淡道:“過年是越來越沒意思了。”
“以前早上起來要跟著家人去山里給祖宗上墳,有的墳墓找不到了,就對著大概的方位燒紙磕頭,忙一上午回去,中午隨便吃點面條,下午開始貼春聯,裝果盤,準備年夜飯……”
趙闊不評價。
季明川忽而一笑:“現在想想,那時候也沒多大意思。”他把撕得面目全非的煙盒丟進墻角垃圾桶里,“只是沒見過世面,沒有別的選擇罷了。”
.
包廂里,年過五十的富商們開始挑起了菜品。
姜董不感興趣。
“老姜,你還沒從兒子的死里走……”
氛圍略變,那老董訕訕地止住了嘴,他自罰一杯,摟著比自己孫女還小點的小姑娘捉弄了起來。
姜董揉幾下太陽穴,旁邊好友問道:“姜哥,你太太最近怎麼樣?“
一句家常問候放在這個放縱迷亂的場合就變了味道。
在圈子里,換妻不是什麼稀奇的現象,很多人都膩了,也就少數還沒玩夠。而姜太太年輕時是有名的大美人,老了也有風韻,背地里惦記她的有不少。
礙于姜董從來都不參與換妻游戲,所以他們才沒借口提。
姜董跟他太太的婚姻形同虛設,早已沒了感情,卻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以免節外生枝多生麻煩,他肅起面容,欲要開口。
對面傳來銀鈴似的笑聲。
趙董懷里的小姑娘在討酒水喝。
她發現了姜董的視線,連忙害羞地坐起來,臉上還是笑著的,有一口漂亮的牙齒,整整齊齊的,糯米一樣均勻潔白。
這時候,包廂的門從外面推開,趙闊站在門口:“爸,賬沒看完,我回公司加班。”
趙董被私生子一聲“爸”叫得沒了火氣:“去吧。”
當年被他母親帶到他面前,眼里有恨意與城府,如今沒了。
就當是內斂了吧。
.
季明川坐回去沒多久就接到了一通電話。他拿著手機靠近左側:“董事長,小禧叫我回去,我就先……”
姜董阻止道:“坐著。”
旁人打趣,小季啊,你沒學老趙兒子叫聲爸,所以才有這待遇。
女婿怎麼叫得這麼生分,是不是沒拿改口費。
季明川的眼里掠過一絲憎惡。
“稱呼而已,能有什麼。”姜董為女婿說話,當著一眾跺跺腳首城商圈都要震一震的各方大人物面。
可見有多滿意。
姜董走出包間打給女兒:“小禧,你不知道明川今晚有應酬?都是大客戶,你讓他提早走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