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為熾把他放回床上,剝了他身上的毯子,“還有,我不酗酒。”
“摩托我也賣了不飆車了,跟你在一起后更沒有泡過吧,我的生活作息還不夠健康?”晏為熾義正詞嚴。
陳霧聽完,沒有通過長篇大論勸晏為熾克制對尼古丁的依賴,他只是嘆了一口氣。
晏為熾一下就服了軟:“明年你過來了,我就開始少抽煙,我保證。”
陳霧挪位置:“那好吧。”
晏為熾在那個沾著陳霧體溫的空位上躺下來,饑渴癥發作似的握住他小臂,沿著還新鮮的紅印蓋了上去。
說到就要做到,薄荷糖要成箱成箱的購買了。
“明天帶你去你申請的學校走走。”晏為熾越發覺得自己朝變態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他連陳霧的手指都吻了幾遍。
陳霧迷迷糊糊地應了聲,窩在他身前陷入了沉睡中。
房里隱約有聲音。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要那麼多。”
“這幾年的輕松小日子是我自己劈的路,以后還想這麼過。”
“你不是我的軟肋跟弱點,你是我的全部。”
“給我練手。”
“媽得。”
意味不明的幾句之后是良久的寂靜,再是一道略微偷偷摸摸的低喚,“晚安,老婆。”
也就等人睡著了叫叫,滿足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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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在倫敦待了兩天就回國了,他到家拿出機器狗聽錄音。
不是深情的我愛你,也不是感恩過去,對未來做出承諾許下誓言之類。
是一段圣誕歌。
晏為熾低低的嗓音如同耳鬢廝磨,記錄著那一刻的時光。
陳霧把機器狗放在了床頭,他去大院接綿綿跟豆豆。
余伯跟他說:“老先生的壽辰快到了。
”
陳霧會意地給出回答:“到時候我會來的。”
“你那貓跟狗不和,來了就從早到晚的打架。”余伯老了,小孩子一樣告狀,“除了南園,其他三個園子都讓它們嚯嚯了,老先生都不敢把鳥放出來溜。”
陳霧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您帶我去看看都嚯嚯哪了,我修修。”
“修過了。”余伯說,“它們那麼鬧,你養著也不是個事。”
話音未落,貓狗就沖這邊跑了過來。
三花在大片的灌木上展現輕功,瀟灑又霸氣,土匪似的。
路很寬,黃狗也不好好跑,非要擦著花草,屁股要這拐一下那歪一下。
然后就看到了主人。
三花突然剎車。
黃狗吐著舌頭走上來,三花跳到它背上,爪子一伸趴了上去,讓它馱著自己。
一貓一狗的畫面溫馨友愛。
余伯:“……”
莫不是幻覺。
陳霧瞧瞧貓狗,它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撫摸,更別說親親抱抱。
兩小只都躁動了起來。
陳霧蹙了一下眉心,貓軟軟地叫了聲,狗收回了勾在他腳踝的尾巴,他對余伯說:“伯伯,我先回去了。”
余伯背著手抬下巴:“回吧。”
陳霧走到這條路的拐角處還回頭揮了揮手。
余伯想,身份變了,閱歷長了,年齡也長了,這孩子的眼神依舊那麼干凈清透,真難得。
內心一定很強大,同時也很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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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科大很關心學生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以及拯救社恐,讓社死更社死,每年的大小節日都有活動,還要求人人參加。
去年陳霧大一,元旦稀里糊涂的跟一撥人演了一出小品,他演的是啞巴,用手瞎比劃就行。
今年沒那麼好蒙混過關了。
因為今年沒有那種關愛藝術細胞萎縮肢體不協調群眾的小品讓大家摸魚。
戴柯一堂課下來嘴就沒停過,他呱啦呱啦到下課,吞著口水給陳霧出主意:“干脆我們跳支舞。”
陳霧說:“我還是朗讀吧。”
“那多沒意思。”戴柯趴到他桌上, “小學生才朗讀。”
陳霧抽走被戴柯壓著的書本:“我有一顆童心。”他誠懇地說,“真的。”
戴柯:“……”
原先怎麼沒發現,這家伙有獨特的幽默感。
“你打算朗讀什麼片段?有想法嗎,我幫你參謀。”戴柯好奇地擠眉弄眼。
陳霧說:“《滿江紅》。”
戴柯不可思議,年度最土出來了。
陳霧叢桌肚里拿出了一袋紅豆夾心面包。
戴柯動作幅度很大地擋臉,半個身子都背了過去:“你吃之前怎麼不說一聲,我不能看。”
陳霧愕然:“減肥嗎?”
戴柯扯著白外套的帽繩放在齒間咬:“是啦,我在減肥。”
陳霧看他細細白白的手腕:“你都這麼瘦了。”
“不夠。”戴柯說,“腰還要再細點。“
陳霧吃下一口面包:“那起了大風,你一不小心都會被刮跑。”
戴柯哈哈笑:“可不是。”
“畸形的審美就該死絕。”他若有似無地吐槽了句,尖得過了頭的臉湊近,黑圓的大眼睛瞇著,“我聞聞面包香不香,就當我吃了。”
陳霧讓他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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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霧忙著配合系里為元旦彩排的時候,即將到來的姜家婚禮又上了頭條。
不是入贅,是正常嫁娶。
這都不知道是姜家幾十天內的第幾次引爆話題。
男方是外姓,非世家高門,只有一個幾人組建的軟件開發團隊,彩禮的規模可以估算不夠看,不做上門女婿,姜董這都能答應,還是在會上宣布的,真的沒有被綁架,被下蠱嗎?
有某些蹭熱度的專業人士研究姜董說話的微表情,發覺語速停頓上是有那麼點不自然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