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潛看上了一款發夾,陳霧也覺得不錯。
鑲鉆的,五萬多,在店里算是比較便宜的了,做工也好。
趙潛咬牙買了:“就沒見誰過生日自己指定禮物的。”
都走到門口了,她又回去買配套的手鏈,大頭都花出去了,不差小頭了。
陳霧在路邊等趙潛,有輛卡宴向他靠近,車窗降了下來,一個老人,一雙仿生眼球。
是晏二爺,他平易近人地對陳霧打招呼:“小弟沒和你一起?”
“他在國外。”陳霧說。
“是了,還在上學。”晏二爺揉額角,滿頭銀色襯得他有股子和藹的,不摻絲毫銳利的老態,“我這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
聊了幾句家常話,晏二爺邀請陳霧觀看這周的話劇。
陳霧是喜歡看的,他這兩年看過不少次了。正當他開口時,身后就傳來趙潛的聲音,“二爺,我能要一張票嗎?”
晏二爺那雙仿生眼在她身上留了一兩秒,對待孫女似的,慈祥道:“可以。”
趙潛笑道:“謝二爺,那我到時候就跟陳霧一起去欣賞您的作品。”
車離開后,她唇邊的弧度斂去,接著又揚起陳霧熟悉的笑容:“走,接著逛。”
陳霧被她拉著走:“發夾不是買好了嗎?”
“給你買個小金玩意兒。”趙潛擰著粗黑張揚的眉毛,“去去晦氣。”她補了句,“就是齊縣滑坡的霉運。”
“買了我也不能戴。”陳霧說,“阿熾會吃醋的。”
不自覺地嘀咕起來,“我好像還沒有給他買過金的東西,要不我買一對耳釘給他吧。”
趙潛腦補不出來:“熾哥帶金燦燦的耳釘,會不會不太合適?”
陳霧愣了愣:“會嗎?他那麼帥,怎麼會不合適。”
趙潛:“……”
是我不懂了。
第55章
陳霧給晏為熾買了對耳釘, 趙潛沒談過戀愛也懂什麼叫驚喜,她就沒提前透露給熾哥。
并且期待熾哥的朋友圈。
最秀的,秀了這麼久還好著的也就熾哥了。
周末陳霧跟趙潛去看話劇, 到那兒的時候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他們被領進劇場, 安排在第一排。
“這位置,趕上舞臺事故我們都要吃點灰。”趙潛看著都快貼臉的舞臺布景。
然后就真的發生了。
當時晏二爺帶領年輕一輩上演知青年代的聚散離別, 陳霧看得投入,突然出現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舞臺的吊頂脫落了,碎片飛濺。
趙潛反應迅敏, 一把將陳霧壓下來用身體擋住。
混亂中有驚慌大喊聲:“二爺——”
。
首城最大的劇院, 平時來看的都是對金錢沒有概念人生失去奮斗的意義就想追求藝術的上流圈, 也是某些富商們充盈后院的途徑之一, 質檢還能這麼差。
此次事故受傷嚴重的是晏二爺,以他的歲數經歷這一遭,怕是要在病床上度過殘生。
今晚是他退休前的最后一場演出, 來了不少一線媒體,劇場還沒清理干凈,事發一幕就已經流到了大眾面前。
晏二爺是為了救一個小演員才被壓的。各大平臺出現了大批祈禱他平安的聲音。
趙潛在劇院對面的咖啡廳給熾哥發信息:【劇院發生舞臺事故, 我哥沒事,晏二爺被砸吐血了。】
晏為熾沒問細節也不關心, 他第一時間打給陳霧:“有沒有嚇到。”
陳霧說:“沒有,潛潛給我擋了。”
對面的趙潛端起咖啡抿了口放下來,雙臂張開搭在沙發背上, 視線往玻璃窗外瞟。
有二流三流媒體匆匆過來了, 想分一杯羹。
趙潛以為陳霧要跟熾哥包一會兒電話粥,沒想到只說了幾句就結束了。
還是陳霧掛的。
趙潛查看新信息, 給跟她道謝的熾哥回了三字:客氣了。
“潛潛,阿熾的二哥年紀比我想的還要大,都能當他父親了。” 陳霧刷了刷新聞。
“何止,爺爺都可以。”趙潛咂嘴。
“他的名聲真好。”陳霧一目十行地游覽一篇報道,“晏氏也做慈善,一年四個季度都捐贈許多錢,卻沒有他那樣獲得一致好評。”
趙潛聳肩:“外人覺得晏氏捐款也是為了利益,他低調不宣傳,都是被挖出來的。”
陳霧小聲說了句:“那還挺容易挖的。”
趙潛哈哈大笑。
陳霧不解地眼神詢問。
“沒什麼沒什麼,我笑點低。”趙潛用鑷子加了兩塊方糖,“要嗎?”
陳霧搖頭。
趙潛把方糖跟鑷子放回去:“晏二爺有這麼好的名聲,還有個原因,他在晏氏沒有股權,只有股份,這就能說是沒有商人的狡詐陰損了唄。”
陳霧捧著咖啡杯:“股份是只能分紅嗎?”
“對。”趙潛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點,“晏氏的股份也是大象腿,不然他哪來的錢做幾十年公益。演話劇又沒幾個錢,一年的收入都不夠他女兒買個包的。”
陳霧說:“那他三妹有股權,占比還進了前十,是大董事。”
趙潛的敲點聲頓了頓,知道的還不少。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全部。”趙潛撩了撩短發,“就算是全部,也不一定就是誰的呢。”
陳霧聽得露出迷茫。
趙潛把頭轉到一邊,當年職高畢業她以為熾哥回首城就是回晏家,被嘲笑詆毀踩踏自尊,實際那些卻沒有發生,因為他沒回去。
廢太子年輕氣盛不服輸,動用姜黃兩家的發小情以及取得母親的原諒重新得到親情,試圖拿回繼承人之位鬧笑話作繭自縛的戲碼并未出現。